太监见到男人,立刻小声提醒沈落溪道:“这位是青王殿下,也是二皇子,姑娘快行礼!”
沈落溪不急不缓地行礼,“参见青王殿下。”
青王眉头紧蹙,上下打量着沈落溪,毫不掩饰眼底的轻蔑,“本王听说你治好了父皇的病?你怎么做到的?”
“父皇都病了这么些日子了,无数的名医来给父皇看诊都没办法,本王实在不相信你能治好父皇。”
面对青王质疑的目光,沈落溪神色淡淡,“无论青王殿下是否相信,我的确治好了皇上,青王与其在这里质问我,还不如亲自去看看。”
青王眼睛微眯,想不到沈落溪竟然敢对他这样说话。
他冷冷地看着沈落溪,“或许你瞎猫碰上个死耗子治好了父皇,但这也不代表你能如此放肆!信不信本王……”
“二哥打算做什么?”
青王听到那个声音,脸色变了变,他抬眼看向笑盈盈走近的人,嘴角泛起一抹嘲弄的笑。
“四弟来得真可真巧,本王才和这个贱民说了几句话,四弟便来了。”
“只要是在宫里,就没有四弟不知道的事呢。”
商康宁只当没听到他的嘲讽,脸上笑意不改,“二哥说笑了,我不过是偶然看到二哥正在和这位姑娘说话,所以过来看看罢了。”
“方才我来的路上,便听说外头来了一个姑娘治好了父皇的病,我已经去看了父皇,如今父皇满面红光,精神极了,姑娘的医术实在厉害。”
青王听到这话,嘴角抿成了一条线,“四弟的速度可真快啊,本王才匆匆赶入宫,四弟便已经见过父皇了。”
“如此孝心,也不知道几分真,几分假。”
商康宁笑了笑,“二哥还是这么会说笑,这个时候父皇应该还在御花园,二哥现在过去或许还能见到父皇。”
“父皇终于恢复了,必定想要好好庆祝一番,二哥可要抓紧时间。”
他的话意味深长,青王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随即将视线落在沉默不语的沈落溪身上。
“你给本王记住!”
说罢,他才拂袖而去。
沈落溪挑眉,转头看向商康宁,太监便提醒似的说道:“参见太子殿下。”
她跟着行礼,心中有些意外。
在众多皇子中,商康宁文采武略在皇子里算是突出的,但他是皇上醉酒时宠幸宫女生下来的,那宫女也因此被封为了答应。
这样的身份,竟然会被封为太子,实在令她意想不到。
商康宁笑着说道:“姑娘不必多礼,孤到这来其实不是偶遇,而是特地来谢谢姑娘救了父皇的命,想不到却碰到了二哥。”
“方才姑娘没被二哥吓到吧?二哥就是这样的人,他说的话姑娘不必放在心上。”
沈落溪浅笑,“青王殿下是性情中人,我自是不会放在心上。”
“只是劳太子殿下亲自跑一趟,让我受宠若惊。”
商康宁上下打量着她,目光闪了闪,“姑娘治好了父皇,值得孤跑这一趟,孤送姑娘出去吧。”
太监听到他的话,立刻识趣地退到了一旁。
沈落溪不动声色地和穆行对视一眼便迅速移开了视线,她便跟着商康宁往宫门走。
“孤去见父皇时,父皇不住地对姑娘夸赞,孤已经有些时候没见到父皇这么夸赞一个人了。”商康宁笑道。
沈落溪眼底闪过一道精光,“上一个得皇上夸赞的,可是那位女将军?”
商康宁轻笑,“看来姑娘是听说些什么了,的确,父皇过去时常夸赞将军,不过将军已经不在了,虽有些可惜,却也没办法。”
“父皇已经让姑娘做了御医,孤便给姑娘提个醒,不要在父皇面前提将军。”
沈落溪佯作不解地看向他,“为何?过去皇上不是十分器重将军吗?更何况将军立了那么大功,即便现在不在了,皇上应该也时常想起她才是。”
商康宁不置可否,两人站在宫门,他便笑着看向沈落溪,“父皇的确时常想起将军,但父皇不是因为将军的功绩才想起将军的,而是因为害怕。”
“将军虽不在了,可她的部下潜伏在暗处伺机而动。”
沈落溪暗暗握紧拳头,面上毫无波澜。
“方才带路的公公只和我说了些只言片语,还望太子殿下可以和我多说一说那将军的事,日后我也能注意些。”
她嘴上这么说, 指尖却已经深深陷入掌心,她倒是要看看皇上到底编排了多少谣言!
商康宁将她的神情尽收眼底,嘴角微勾,“姑娘进宫的时辰够长了,既治好了父皇,又听了这么多事,想必姑娘也累了。”
“姑娘早些回去吧,这些事何时都能听,毕竟来日方长。”
沈落溪看着他转身回到宫里,眼睛微眯。
“将军,我怀疑太子是故意这么说的。”穆行低声道。
沈落溪沉声道:“我知道,我和他都在试探对方,看的便是谁更能沉住气。”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回去吧。”
穆行点点头,跟着快速离开了这里。
很快,他们便回到了院子,一进门便看到陶礼正百无聊赖地熬着药,他听到了脚步声,猛地转头看去。
“将军,您终于回来了!”
沈落溪看了看四周,“阿焱和学文都去忙了?”
陶礼撇撇嘴,“他们本来就是大忙人,也就我和穆行能清闲些。”
“据我所知,怀仁堂需要操心的事也不比他们少。”穆行平静地拆台,“将军,我们几个人里他最会偷懒了。”
陶礼瞪大眼睛,穆行竟然敢和沈落溪告状!
他正要反驳,沈落溪笑着说道:“怀仁堂什么样,我是最清楚不过的,阿礼忙里偷闲却被我抓来做苦力,也算是功过相抵了。”
陶礼听到这话,立刻得意地看向穆行。
穆行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会他,转身便走进厨房去给沈落溪沏茶。
陶礼看着他的背影消失,这才看向沈落溪,“将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