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落溪不急不缓地回答,“在家中实在闷得慌,所以便出来走走,想不到会遇到将军仗势欺人,鱼肉百姓。”
“我是个苦出身,实在见不得这样的事。”
说着,她走到那些小贩面前,拿了些银子递给他们。
“你们的货物没了,怕是拿不出银子买新的,这些钱你们拿去,便当是我的一些微薄之力。”
小贩们看着手上的碎银,眼眶蓄满了泪水,他们一齐跪下来道谢道:“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沈落溪摇摇头,示意箫越泽和自己一起扶起他们。
“不必道谢,快回家去吧,别让家里人担心了。”
小贩连连点头,千恩万谢后才离开。
站在她身后的商康宁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眉眼间多了几分意味深长。
等沈落溪转过身时,商康宁便敛去了眼底的思绪,他笑盈盈地说道:“想不到溪太医如此心善,孤受教了。”
沈落溪谦虚地说道:“太子殿下过誉了,民为国之根本,若百姓过得凄惨,国家如何能安定?”
“这世间若是能少些贪官污吏,百姓也能过得好些。”
商康宁笑道:“溪太医说得对,若是朝堂上多几个像溪太医这样忧国忧民的贤臣,云国必定能更上一层。”
沈落溪不置可否。
她才回来短短几日,便看到了数不清的龌龊,这样的云国能苦苦支撑到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沈落溪抬头看向他,平静地开口,“这个时辰太子殿下应该在替皇上处理奏折,想来是因为我和将军的事闹得太大了,连太子殿下都惊动了。”
“若是我和将军好好商量,太子殿下也不必跑这一趟了。”
商康宁不以为意,“孤听说溪太医今日告假,本想去探望探望,等走出宫门才发现孤不知道溪太医的住处在哪。”
“好似从溪太医进宫开始,溪太医便十分神秘,实在……令孤好奇啊。”
沈落溪浅浅一笑,“我的住处是一座茅草房,太子殿下千金之躯,如何能去这样的地方?”
“第一次走出皇宫,若不是太子殿下提点几句,我这样生于乡野的人,还不知道要走多少弯路。”
商康宁笑而不语,视线落在不远处的箫越泽身上。
“溪太医的随行小厮,似乎不止一个,连侍卫都没有,孤可不相信溪太医生于乡野。”
沈落溪闻言,马上便听出了他的意思。
商康宁这是在借寒暄的话头打探她的消息。
她眼睛微眯,从容地回答,“我为了学习医术四处游走,偶然间救了他,大家无亲无故,便一起走南闯北,也算有个照应。”
沈落溪的话简洁明了,把自己的出身,为何会有侍卫都告诉了商康宁,让商康宁挑不出一点错处。
“原来是这样。”商康宁笑笑,没再继续问下去。
因为他并不完全相信沈落溪的话,可他派去调查沈落溪的探子什么都没查出来,仿佛沈落溪是凭空出现的一样。
他眼底闪过一道精光,随即开口道:“现在天色尚早,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坐下说说话,先前溪太医不是想听关于上一任将军的事吗?”
“难得空闲,孤也想偷偷闲。”
沈落溪正要开口,青王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四弟偷闲可否带上本王啊?”
沈落溪后退一步行礼,“参见青王殿下。”
青王冷哼一声,看向她的目光很是不满。
他收到消息说沈落溪在集市上被敬安康为难了,他赶忙便赶了过来,想不到竟然会看到商康宁,实在晦气!
更何况他已经暗示了沈落溪好几次了,沈落溪却给不了他一个满意的答复,三番五次地和商康宁厮混在一起,果然是已经被商康宁收买了!
青王越想越气,看向沈落溪的视线也越发冰冷。
“溪太医才入宫做太医几日,便和四弟如此要好了,本王实在是羡慕。”他皮笑肉不笑道:“溪太医的本事,怕是不只是医术吧?”
萧越泽听到他几近羞辱的话,暗暗攥紧了拳头。
他不能跟青王动手,这样只会牵连沈落溪……
箫越泽在心中努力平复心情,随即便听到沈落溪说道:“大庭广众下,青王殿下慎言。”
青王轻蔑地看着她,“本王说得不对吗?溪太医虽医术高超,可到底是个女子,再厉害又能厉害到什么地步?”
“溪太医如此殷切地巴结四弟,不就是想要成为太子妃吗?”
他的嗓门不小,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行人站在不远处看着,小声议论起来。
“那不是太子殿下和青王殿下吗?那女子是谁?”
“无论是谁,能一次吸引到两位殿下的注意,实在不简单!”
行人的话越说越离谱,沈落溪冷冷扫了他们一眼,那些行人便鸟兽散了。
她平静地开口,“二位殿下站在这里实在不妥,前头有座茶楼,有什么话不如坐下说。”
商康宁和青王一起出现,在她的意料之中,毕竟商康宁都来了,青王不可能不来。
他们两个现在都想拉拢她,毕竟她是皇上最近的人,还是位太医,轻易便帮他们达成想要的目的。
青王抱臂冷冷看向她,嘴巴微张,便有一样东西狠狠打在了他的牙上。
打到青王的东西落在地上,是一颗石子,不仅如此,还有半颗牙。
他掩嘴瞪大眼睛,冲着侍卫怒声道:“你们是怎么做事的!有刺客!”
“啊!”
青王连完整的命令都来不及下,下一颗石子又打了过来。
他难以置信地捂着自己的嘴,愤怒地看向四周,可来往的行人众多,他根本不能确定是谁做了这样的事。
沈落溪的视线从箫越泽身上扫过,她看向青王说道:“青王殿下,让我来替你看看,以防那石子上有毒药。”
青王一听,赶忙将手放下,沈落溪抬眸看去,便看到他的门牙全都碎了,只留下了根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