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在上元国时你的嘴巴不是很厉害吗?怎么今天跟哑巴了似的?”
使臣急忙跪了下来,“请太子殿下息怒!臣已经尽力了,可那个女人太厉害了!”
“她每一句话都说得有理有据,臣实在挑不出错处,尤其是那个药方,臣来回看了好几次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苍明朗沉着脸,如今他好不容易回到了上元国,改名字为江明朗,一是为了融入上元国皇室,二是为了做出一番成绩,狠狠打那些说自己德不配位的老臣!
所以,他决不能灰溜溜地回去!
他收敛心神,冷声开口道:“那女人的确厉害,让孤想起了一个令人生厌的女人。”
使臣立刻就听懂了他说的女人是谁,“太子殿下离开景国时,瑄王妃已经因为太子殿下那一刀死了瑄王的怀里,我们的人亲眼看到瑄王妃被送陵墓里才离开的,太子殿下不必再担心她会来碍事了。”
“至于云国皇帝身边的那个太医,处置她可比杀了瑄王妃简单多了。”
江明朗不置可否。
若是连一个小小的太医都治不了,他这个太子不坐也罢。
他冷冷看向使臣,“把这件事办好了便算你将功补过,反之你就不必离开云国了。”
使臣一听,顿时冷汗直冒,他赶忙保证道:“太子殿下放心! 这件事臣一定办得漂亮!”
“但愿如此。”江明朗淡淡开口,“你也知道孤在上元国的处境,只要能拿下云国,皇位便是孤的了。”
“这一次,孤绝不能重蹈覆辙。”
……
夜晚,月亮高悬,沈落溪看着萧越泽把药喝尽后开口道:“这是最后一副药,每日便没有了,你好好休息吧。”
“等等。”萧越泽叫住她,“将军,今日上元国的人如此为难您,显然别有用心。”
“将军觉得上元国的人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沈落溪沉默了片刻,“云国地广物博,土地肥沃,上元国觊觎已久,他们这样为难我,不过是为了师出有名,好糊弄后世的人。”
“当初他们不敢轻举妄动是因为我还镇守着云国,如今我原本的身体已经死了,他们怎么可能放过云国这块肥肉?”
萧越泽思索片刻,神情变得凝重了起来,“将军今日这样坏他们的计划,必定不会善罢甘休。”
“我的身子已经不要紧了,让我守着将军吧!”
他作势要起身,沈落溪却拦下了他,“即便真的有事,我自己也能应付,你安心休息便是。”
“我有什么本事,你跟在我身边这么久,难道还不知道吗?”
萧越泽想要再说些什么,却再次被她打断,“这是我的命令。”
沈落溪一脸严肃,他只能妥协。
萧越泽看着她转身离开,听着她的脚步声消失,立刻坐起身换上了衣服。
只要是沈落溪的命令他都顺从,但事关沈落溪的安危,他绝不能妥协。
此时,沈落溪已经回到了房间,她缓缓关上房门,眉眼间才浮现了些许疲惫,但不能停下,慈晚秋的下落还没找到,她还没替将军府死去的人讨回公道。
沈落溪深吸一口气,快速调整情绪,却闻到一股异香。
她眉头微蹙屏住呼吸,随即看向窗外,发现一根竹管从捅破的小洞里伸了进来。
迷香丝丝缕缕地飘进房间里,这迷香的气味极淡,若不是她及时发现,她可能已经倒在地上了。
沈落溪静静等着,片刻后故意发生声响,装作已经晕倒的样子,等着那人进入房间。
竹管被抽出,沈落溪悄声趴在桌子上,随即便看到房门被推开了一条缝,一个人影鬼鬼祟祟走了进来。
他确定沈落溪确实已经晕倒了,马上拔出了匕首要往沈落溪身上刺去。
沈落溪长袍下的手蓄势待发,骨头碎裂的声音便在耳边响起,刺客惨叫起来,她猛地睁开眼睛,一眼便看到萧越泽冷着脸扭断了刺客的手。
“将……小姐,您没事吧?”萧越泽急忙问道。
沈落溪摇摇头,眉眼间多了几分无奈,萧越泽果然没有听她的话。
不过眼下这件事并不重要,她站在刺客面前,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是谁派你来的?我只给你一次机会,若是你不说,我会折断你的手脚,让你变成一个废人。”
“究竟是苟延残喘地活着,还是好好活着,由你来选。”
刺客疼得脸色苍白,一股脑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了沈落溪。
“是个衣服繁重的外乡人花银子让我杀了姑娘!那袋银子还在我口袋里,姑娘可以全都拿走,只求姑娘看在银子的面子上饶我一命!”
沈落溪轻笑,“我不缺银子,越泽,放开他吧。”
萧越泽马上松开了手,刺客转身便要逃,可还没走两步,萧越泽便把他抓了回来。
他冷冷开口,“我家小姐还没说你可以离开。”
刺客欲哭无泪,“姑娘不是说只要我把背后的人告诉姑娘,姑娘便会饶我一命的!”
“你别怕,我把你留下来,只是想和你做个买卖。”
说罢,沈落溪便把一袋沉甸甸的银子放在了桌子上,刺客两眼发光,立刻变了脸色,对她满是谄媚,“姑娘有什么吩咐尽管说便是!”
沈落溪拿出一包药递给他,“你只要把这个药下在那人身上,这银子便是你的了。”
“这对你来说,应该不是难事吧?”
刺客连连点头,“姑娘放心,我定把这件事办得漂亮!那这银子……”
“事成之后都是你的。”沈落溪笑道。
“小的这便去!”
看着刺客欢天喜地的背影远去,沈落溪才收回了视线。
她将视线看向萧越泽,便看到萧越泽站直了身子,一副听训的模样,让她又好气又好笑。
“算了,我不说你了,反正我说了,你下次还是一样。”
萧越泽没有回答,默认了沈落溪的话。
“将军给那刺客的是什么药?”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