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太子!好一个楚越!”
“竟然把我们所有人都当成傻子耍!”
!。
反应过来的张穆林真的要气炸了。
他活到现在,在朝堂上为官十几载,从来没有遇到过如此难缠的小儿。
每一次,就在他以为自己可以拿捏楚越的时候。
这个楚越总能再度刷新他的认知。
嘉峪关事是这样、龙袍事件也是这样、曲水宴上的惊艳表现也是如此。
再来,就是这次峡谷劫银……
张穆林根本就没有想到,楚越竟然提前预判了他们劫银的计划。
还为此让黑甲军运送了一批假的物资吸引所有人视线。
一开始听说楚越带着黑甲军,张穆林只当楚越看重这批物资,才特意让黑甲军护送。
毕竟,黑甲军的实力在整个大唐可是顶尖的存在。
有黑甲军保驾护航,这一路物资的安全系数绝对是最高安全级别的。
可谁成想,这楚越偏偏不走寻常路。
不派黑甲军运送赈灾钱粮,反而让其做了明面上的诱饵,迷惑众人、混淆视听。
由此,掩盖住真正赈灾款的去向。
饶是一向老谋深算的张穆林气愤之余,也不得不暗叹楚越的大胆和魄力。
而也就是在此刻,张穆林心中对于楚越萌生了一丝杀意。
这个楚越,实在太令人忌惮了。
此刻,另一边的张秋珩也逐渐冷静下来。
同样,在听了张一的回话后,他也很快想通了其中的关键。
“……真没有想到,那太子竟留了一手。”
“我们本想给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不成想人家不声不响,反倒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说罢,张秋珩不禁摇摇头,自嘲道。
“真是好心机啊!”
“老夫从前竟看走了眼!”
一旁的张穆林闻言,脸上露出一抹自责。
“族长,这次是本相没有考虑周到……至于那三千万……”
“哼!你能怎样?”
张秋珩闻声,看向张穆林冷哼了一声。
“事到如今你以为那三千万白银还追的回来吗?”
“……如今我们着了他的道,这中间已经浪费了好几天时间。”
“而且,依老夫猜测,太子没有选择走陆上,最可能的就是走了水路。”
“去禹州水路可比陆上速度要快多了。”
“我们已经失了先机,现在派人怕也追不上了……”
说完,张秋珩不由缓缓闭上双眼,深深叹了一口气。
这三千万两终究还是折进去了。
可他一想到那白花花的银子到了太子的手里,很可能又会成就楚越一份大功。
张秋珩就觉得心里堵得慌。
随即他又将目光看向张穆林,眼神带着犀利。
“眼下我们与其再去想什么三千万两白银,还不如想想下一步该怎么走啊!”
“此子不是池中物,如今他开始展露锋芒,就如此难缠。”
“日后,他一旦羽翼长成,恐再难撼动。”
对于张秋珩的话,张穆林深以为然。
几次交锋下来,他又何尝不知楚越的不简单?
而这次禹州饥荒,则算是一个最好将楚越拉下太子之位的机会了。
很快,他眼珠子一转,眼中暗光一闪而过。
“……既然无法在赈灾银上动手脚,那就只能在禹州内动手脚了!”
闻言,一旁的张秋珩微微皱眉,有些不解看向张穆林。
“……在禹州动手脚?”
“禹州离京城路途遥远,你怎么动手?!”
“族长,本相自然是无法亲自动手,但是这并不代表禹州内的人不可以动手啊!”
听到这话,张秋珩先是一愣,随即双眼微微睁大。
“你是说……前禹州州牧陈桧?!”
“不错!”
张穆林当即应声,双眼微眯,眼底泛起一丝危险的光芒。
“这次禹州饥荒爆发,陈桧这个前禹州州牧可谓是‘功不可没’啊。”
“可要是他知道了,朝廷已经派了钦差前往禹州,不仅革了他的职,而且还要将其抓拿归案……”
“那么他会怎么做呢?!”
陈桧贪污、封州,再加上一条刺杀朝廷命官的罪名,死罪那是绝对跑不掉了。
可谁不怕死呢?!
之前陈桧那一系列的操作……
不就是千方百计的想要隐瞒自己的罪过,逃避罪行吗?
狗急了还跳墙呢。
要是陈桧知道了朝廷派了钦差即将抵达禹州,他肯定会急眼。
“陈桧这个人,本相还是了解一些的。”
“他有才能,但是骨子里却带着些许偏激。”
“当初他派人一路诛杀岳思远,可至今未得到一个结果,必定日日煎熬!”
“要是这个时候他知道了自己的罪行暴露,情急之下,他一定会偏激行事!”
“搞不好……到时候这禹州还真会大乱呢!”
“到时候,本相倒要看看太子还怎么力挽狂澜!”
“正好,我们张家不是培养了一种特殊的信鸽吗?”
“用它向禹州传信,应该勉强可以赶在太子他们抵达之前送到陈桧手中。”
这话,听得一旁的张秋珩眼皮一跳。
“你、可你知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
“穆林!一州之乱,这可不是小事啊!”
他没有想到,张穆林竟然想要通过刺激陈桧,加速推动禹州暴乱。
这个想法未免有些太疯狂了。
然而,此刻的张穆林却已经打定主意了。
“可族长,眼下我们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本相总不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