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忠作为张穆林的心腹,那办事的效率自然是没话说。
他在接过张穆林递过来的书信后,当即就吩咐手底下的人将这封信暗中悄悄的送进了宫中。
不多时,这封信就被悄然送进了皇后宫中。
此刻,景仁宫。
张皇后正坐于殿内认真翻看着宫中的账目。
她病了多日,如今重新将六宫之权收入囊中,自是比平时更为用心。
而就在这时,只见一个宫女急匆匆的从殿外走了进来,朝皇后遥遥一拜。
“皇后娘娘,宫外来信了!丞相大人特意吩咐一定要亲自交到娘娘手中!”
闻言,张皇后手中动作一停,随即猛地抬起头来。
特意?
一般相爷提到‘特意’两个字,那就意味着这事儿的非常重要,非同小可。
想到这里,张皇后脸色瞬间一肃。
“拿来,给本宫看看。”
宫女闻言连忙从衣袖中抽出一份信件,双手呈上。
皇后放下手中的账本,抬手接过了宫女手上的信件后,两下就将信封撕开,打开了信件看了起来。
只是她越是往下看,脸色的震惊和错愕之色就越浓。
下一刻,他更是就直接站了起来。
“这、这……”
这上面写的都是什么?!
贤王有谋反之意,还拉了相爷下水?
还有她的瑜儿……人已经不在陵州了?!
甚至,极有可能还是被贤王派人掠到走的?!
不得不说,这信上的一连串的消息,一个被一个劲爆。
等张皇后将信上的内容全都看完之后,双眼已然瞪得老大,眼中更是布满了不可思议。
这一刻,就连她拿着信纸的双手,甚至都抑制不住的微微颤抖起来。
只是过了一个晚上,可是她怎么突然感觉天都变了?!
一瞬间,张皇后突然感到头脑一阵眩晕,整个人身形一个不稳就向后跌去。
“皇后娘娘,小心啊——”
一直侍候在一旁的宫女见状,赶忙大步上前,眼疾手快的将张皇后扶住,然后将其小心翼翼的扶到榻上。
“娘娘,您病情刚好了不久,太医早有交代您不能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啊!”
“不管是什么事情,娘娘您也要保重自己的身体啊!”
此刻,稍稍回过神来的张皇后闻言,朝宫女缓缓摆摆手,淡淡道。
“本宫无事。”
“只是如今正是我张家生死忧关之际,你叫本宫如何不担心?!”
“你可知,相爷给本宫都写信说了些什么?”
站立在一旁的宫女南秋,闻言缓缓摇摇头。
她虽是张皇后的心腹,但是她一直都牢记自己的身份,那些不该她知晓的事情,她都很本分的不去探究。
也正是因为她沉稳,懂分寸的性子,故而当初才会作为陪嫁丫鬟随皇后进宫。
“哎,你可知瑜儿此时人已经不再陵州了!”
听罢,南秋先是一愣,随即不可置信的看向皇后。
……不再陵州?什么叫人不在陵州?
“娘娘你的意思是九殿下他逃……这、这怎么会?!”
“若真是如此,这事一旦被陛下知道了……那娘娘和张家岂不是都得遭殃?!”
说罢,南秋的脸上闪过一抹惊惧。
但随即,她又似猛地想到了什么,忽的有面色一变。
“……不对啊娘娘,九殿下也是奴婢看着长大的,殿下是聪慧,但是却没有经历过什么风雨。”
“他仅仅只凭借着自己,怎么会逃出陵州?!”
皇后闻言眼底冒出一丝冷光。
“本宫也是如此想的。”
“而这消息……来自贤王,所以,本宫和相爷都怀疑是贤王暗中派人将瑜儿掠走的。”
“如今因为这事儿,相爷受制于贤王,情势所迫,这回恐怕我们也不得不跟其铤而走险一回了!”
听了皇后这两句话后,南秋身形也不由一颤,暗暗倒吸一口凉气。
铤而走险?
南秋从皇后隐晦的言语中,听出了贤王的野心。
好家伙,这贤王如此做,怕不是真的要谋反吧?!
想到这里,南秋脸色一白,眼中的担忧之色越浓了。
“可是娘娘,这是否太过冒险了!”
“这、这一个不慎,皆时不仅是您、还有咱这景仁宫上下,还有张家可都难逃一死啊!”
“你以为事到如今,我们还有其他的办法吗?”
张皇后有些烦躁的按了按眉心。
“眼下,不管瑜儿是自己逃出去,还是被人设计带走的,都无法否认一个事实——”
“那就是,此刻的瑜儿确实不在陵州!”
!。
“贤王这一次是确确实实拿到了我们的把柄。”
“若他不遮掩,任由这个消息传回皇城,那张家才是真正的万劫不复啊!”
“以陛下的脾气,他能放过这个可以将张家一锅端的机会?”
这些日子,她虽然身在后宫,但是前朝的动向她也并非全然不知。
唐帝对相爷早就心存不满了。
并且他一直都想要削弱世家的念头就从来没有断过。
以前相爷在前朝独领风骚,唐帝处处受制,有心无力。
可近来太子的崛起,朝堂上如今泾渭分明,科举和翰林院的确立,一步步加强了中央威望和权力。
眼下朝堂上,处处受制的,反倒成了他们张家!
“可九皇子,毕竟是陛下的亲生儿子啊。”
“都说虎毒不食子,也许陛下若知道九殿下是被人掠走……会从轻发落呢?”
南秋心中还带着提示侥幸。
可张皇后心中对于唐帝已然心灰意冷了。
“虎毒不食子?应是天家无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