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越话音刚落,黑甲军们就听命,上前将贤王给压住了。
而作为同党的丞相张穆林也和严桧也都被一并押住。
张穆林脸色一下就变白了。
他无法接受自己押注的这场赌局,竟然会输的这般惨烈。
要知道,张穆林这次站队贤王楚龙宣,可是孤注一掷啊!他赌上了整个张家啊。
今日逼宫失败……就意味着张家的覆灭啊!
陛下本就一直在找机会想要削弱世家,除掉张家,企图废掉他这个丞相……
如今,经此一事,算是给个陛下一个动手的好借口。
“不!陛下啊,臣、臣不是有意要站在贤王这边的啊!”
张穆林奋力的挣扎着,他跪在地上,“框框框”的朝着唐帝床榻的方向接连磕了三个重重的响头。
“陛下明鉴啊——”
“臣为官数十载,微臣对大唐、对陛下一向是忠心耿耿啊!”
“这次,臣之所以会站在贤王这边,完全是事出有因啊……”
张穆林说着说着,就开始老泪纵横。
那副模样,不知道情况的人,这么一看还会以为是张穆林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谁会想的到眼前这个哭的撕心裂肺的老者,会是刚才助纣为孽,参与逼宫的人?!
“陛下,您有所不知啊,这贤王暗地将正在陵州服役的九皇子给掠到了悠州去啊!”
“众所周知,这被贬的皇子,如果没有皇帝的允许,是绝对不能离开陵州半步!”
“否则,就还是连累九族的大罪啊!”
张穆林用袖子抹掉脸上的泪水,随即一手指向贤王,满脸的无奈瞬间变得憎恶。
“是他!是这个贤王,暗中命人约臣出来,用九皇子一事威胁微臣!威胁整个张家啊!”
“他当时见到臣的时候,竟然说,要是臣不听他的话,就要将九皇子一事告发啊!”
“甚至若是臣不配合,就要杀掉九皇子啊……”
“陛下,臣……臣也是没有办法啊……”
说着张穆林又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整个人仿佛一下苍老了许多。
“陛下,其实微臣如何都不要紧……可九皇子再如何,他到底是您的儿子啊!”
“臣此举也是为了保住皇室血脉,这才走岔道了啊……”
听了张穆林这一顿输出,原本还一脸阴沉不屑说话的贤王顿时瞪圆了眼睛。
他难以置信的看向张穆林。
这老东西……说的这特么都是什么东西?!
倒打一耙啊这是!
一旁的楚越听了张穆林的这通辩解,则是冷笑一声。
好一个张穆林,不愧是在丞相这个位置上呆了数十年的老臣。
这口才真是没话说。
舌灿莲花,颠倒黑白,刚才这厮话里话外将他自己的罪责摘的干干净净。
所有的罪责一下都被推到了贤王的身上。
反观他自己,似乎就是一个被人胁迫,不得不助纣为孽的棋子一般。
甚至临了了,这个张穆林还十分不要脸的给自己的脸上贴了一个‘拯救皇子,忍辱负重’的形象。
哼,果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在脸皮厚这方面,楚越还真是自叹不如。
而与此同时,贤王已经被张穆林这不要脸的骚操作的气着了。
“张!穆!林!你这个墙头草!”
“呵,本王威胁你?是啊,本王确实威胁过你!”
“可是你要是没那心,你能和本王同流合污?!”
“这些天,你可是比本王还要更希望皇兄签下那禅位书啊!为此,你也没少出谋划策啊!”
贤王目光死死的盯着张穆林,眼底的寒意疯狂上涌。
“你真以为如此说,自己就能摘得干净吗?!”
“想要将所有的罪责往本王的身上推,好抽身而退?做梦!”
!。
“你可不要忘记了……你这些年做过的错事可不少啊~”
“真将本王惹急了,本王也绝对不会让你好过!”
贤王最后一句话,透着一股威胁的意味。
闻言,张穆林的扭头猛地看向贤王,目眦欲裂。
“贤王……这是在威胁臣?”
“丞相要是如此想,那就是了!”
“你——”
“够了!”
!。
就在二人面红耳赤,即将大吵起来的时候,楚越眉头一皱,当即爆喝一声。
霎时,二人周身一震,黑甲军侍卫趁机用力将二人拽远。
由此这场争辩才戛然而止。
“一个丞相,一个王爷,在养心殿中、众人面前、皇帝的眼皮子底下,竟然像市井泼妇一般骂街!”
“你们不嫌丢人,孤都替你们感到脸红!”
楚越锐利的目光如刀锋一般划过二人的头顶,随即冷哼一声。
“父皇还身中剧毒,不能言语,没空听你们在这里表演!”
说着,楚越就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一旁的秦征。
“还不赶紧把人都带下去?!”
“是!末将遵命!”
秦征说完,就立刻朝着那押着贤王和张穆林二人身后的黑甲军士兵一挥手。
很快,那几名黑甲军就架着他们二人离开了养心殿。
而严桧和柳老板也无一例外,被一同押入了牢狱。
至于在场的禁军侍卫们,还有在一旁瑟瑟发抖的皇子们,以及养心殿这一地的血肉模糊……
楚越深呼一口气,不由伸手按了按自己的眉心,心中只觉得烦躁不已。
这场面看着真是糟心啊。
默了一瞬,楚越再睁眼,眼中已经尽是锐利锋芒。
他看向一个个忐忑不安的禁军,双眼微微一眯。
“来人,将这些叛军也一并压下去,集中看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