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越?!
今日的负责监刑的人……怎么会是他?!
张穆林看着端坐在不远处一神太子朝服的楚越,眼中恨意翻滚,目眦欲裂。
想当初,他几次设局意图除掉楚越,却都以失败告终。
可今日,张穆林怎么也没有想到,来送他上路的人,竟就是这个他一直想杀却始终无法杀掉的敌人!
该死!
此刻的楚越,身着华丽,端坐在上位,气派的很。
可反观他呢?
一连几日的牢狱生活,令原本养尊处优的张穆林瞬间苍老了至少十余岁。
他原本乌黑的头发已然变得灰白。
更不要说,此刻他的身上满是菜叶子和发臭的蛋液。
整个人看起来脏乱不堪,形同乞丐。
这样的张穆林和对面坐于座位上的楚越,那真真是云泥之别!
二人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简直毫无可比性。
有一刹那间,张穆林看着上方的楚越,突然心中竟生出了一种自惭形愧的感觉。
然而,当这个念头出现在张穆林脑海中的那一刻,他又猛地惊醒。
下一秒,意识到刚才自己想法的张穆林脸色一阵扭曲,看向楚越的眼神也越发怨毒。
自惭形愧?!
不、不不!他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
荒谬!
他张穆林堂堂大唐第一世家出身,以丞相之位纵横朝廷十几年。
那楚越算什么?他母族微贱,不过是一个小家子生出的玩意儿。
他这等出身,在这小子面前,根本就用不必自惭形愧啊!
该自惭的人……分明该是楚越才是!
对!合该如此!
张穆林这样想着,霎时,他看先对面上座楚越的眼神越发的阴沉。
还有……要不是这小子、要不是这个楚越从中作梗……他们的计划早就得逞了!
都怪他!都是这个小子的错!
张穆林想要起身冲向那个坏他好事的楚越,但却都被身后的侍卫们牢牢的压制住了。
此刻,他别说站起来了,想要动都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儿。
这些看押犯人行刑的侍卫可都是专业的。
且他们的存在,就是为了防止有犯人想要逃离刑场。
与此同时,上方的楚越自然也注意到了张穆林望向自己的时,那无比怨毒的视线。
因为这视线实在太过强烈,楚越根本无法忽视。
楚越目光微动,随即缓缓落在了对面张穆林的身上,唇角勾起一道冷笑。
……这老东西,都死到临头了,还贼心不死啊!
想到这里,楚越缓缓起身绕过了桌案,双手背后,目光冷冷的看着刑台之上的张穆林。
“张丞相,哦不,孤差点忘记了,父皇已经废了你的丞相之位。”
“现在当称呼你为……罪人张穆林!”
说罢,楚越眉毛微挑。
“怎么,事已至此,你似乎对孤怨念颇多啊!”
闻言,张穆林不屑的冷哼了一声,随后抬起头来,眼中的怨毒和不甘挥之不去。
“怨念?”
“呵,楚越,你屡次坏我的好事,我为何不能怨?!”
!。
“若是你好好当那个废物太子,老老实实当一个垫脚石,那如今我张家说不定早就将九皇子扶上太子之位了!”
“是你!是你一开始阻碍了我们的路!”
“还有当日朝堂之上,你当众使得赵姝儿那个贱人反水……”
“以至于九皇子楚瑜背上了污蔑太子的罪行,被殿下贬去了陵州!”
“又因为你,他失去了竞争太子的资格!”
“同时也让我张家失去了一个可扶持的有力皇位继承人!”
!。
“还有这次……”
张穆林看着楚越神色狰狞,咬牙切齿道。
“这次逼宫,本来我们就快要成功了!”
“要不是你临阵出现,坏了我们的计划,说不准我们此时已经成功拿到了禅位圣旨!”
“可现在这一切,都泡汤了!全都泡汤了!”
!。
楚越听着张穆林的一声声撕心裂肺的控诉,却面无表情,心中更是没有泛起一丝波澜。
下一秒,只听楚越忽而嗤笑一声,好似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
紧接着,就见他看着张穆林的眼神一冷。
而同一时间,下方刑台上张穆林字听到楚越的笑声后,就像是突然被踩到了什么痛脚,整个人的情绪一下变得十分激动。
“楚越你笑什么?!”
“你一个无知小儿,有什么资格笑话老夫!”
“呵,孤自然是在笑你这等可笑之人!”
!。
一听这话,张穆林双眼顿时挣得老大。
甚至因为愤怒,他脸色涨的老红,额上的青筋更是突突直跳。
“你——”
“你什么你?!”
刚要大吼的张穆林刚说了一个字,就被楚越厉声打断。
“一把年纪了,倒挺会这般颠倒黑白、推卸责任!”
楚越一甩衣袖,看向张穆林的眼神顿时一厉。
“什么叫一开始阻碍了你们的路?”
“难道孤就应该如你们所愿一直当个废物,被你们当做垫脚石践踏,然后等用完了再一脚踢开?!”
“这世上……可没有这样的道理!”
“孤没有义务去配合你们,按照你们所想去做!”
楚越声音一沉,字字铿锵有力,振聋发聩。
“至于老九……”
“哼,是他想要用龙袍害人在先!被贬到陵州,也是他自作自受!”
“至于赵姝儿为何会反水,那你就要好好问问你自己,究竟曾对他们做了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