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越说罢,又转而看向了一旁的李小河,然后礼貌的微微颔首。
“小河兄弟,辛苦你为我们引路,告辞!”
说罢,楚越竟是直接转身,毫不留恋的就要离去。
看到楚越如此干脆离开的背影,向来固执的刘老,此刻心中竟莫名生出了一丝心虚。
额……这种感觉怎么说呢?
怎么感觉是他这个老头欺负一小孩儿似的?!
毕竟,从刚才这小子的举动中,他能感到对方的真诚。
难道真是他过于警惕,误会了人家娃子?!
“哎呀,刘爷爷,您看看您,人家越少爷是真的好心要和做生意的!”
“况且,您刚才听见吗?人家家里现在亲爹还病重,人家是临危受命啊!”
“不然,他也一个庆州人,干嘛要受罪跑这么远?!”
“人家越少爷真的是诚心想要买茶的啊!”
一看楚越就这样走了,李小河第一个就站不住了。
原本也有些心虚的刘老伯闻言,顿时面上也有些挂不住了。
虽然他没有出过悠州,但他也知道庆州是最靠近天子脚下的大洲。
生长在这样金贵土地上的人,从小就高人一等。
但悠州不同,这里是大唐最偏僻,最遥远的地方。
从前,其他州来他们悠州,虽然说话都客客气气的,但是看向他们这些茶农的时候,眼中、脸上依旧会露出一丝轻蔑之意。
他们……都是看不起悠州人的。
然而,今日这个青年却不是。
一个会向茶农行礼说抱歉,并给予他们尊重的人,这样的人品,怎么会做出坑人的事呢?!
“……哎,罢了,这次是老头子太以偏见看人了!”
“这娃子这般有礼,应是个好的……”
刘老这么说着,但是看着楚越越发远去的背影,有心想要叫楚越回来,却又顾忌的面子,始终张不开口。
一旁的李小河见状,也看出了刘老的别扭,当下眼珠子一转,说道。
“那刘爷爷,不如我过去将越少爷叫回来,你们再好好谈谈?”
接到台阶的刘老轻咳了两声,然后装作不在意的看了李小河一眼,随即说道。
“那你还不快去?等会儿,人都走了,这生意还怎么谈?!”
一听刘老这话,李小河顿时咧嘴一笑。
“好勒,我这就去!”
说罢,李小河当即就撒腿朝着楚越离去的方向。
……
与此同时,已经走出老远的楚越正一手摇着手中的扇子,一边慢悠悠的朝前走去。
可跟着楚越的秦征面上却是布满了愁绪。
“……公子,我们难不成就这样走了?!”
“我们一开始的计划不是要接近茶农,由此套出关于白莲教的更多消息吗?”
“可如今那大茶农摆明了不想和我们合作……这关系都闹僵了,我们原本的计划岂不会都泡汤了?”
“您看我们接下来该如何是好啊……”
此刻的秦征是真的发愁啊。
其实,昨晚,他就命黑甲军四处暗暗查探过,可是奇怪的是,这四周竟然都没有关于白莲教老巢的踪迹。
这点甚随即可疑啊。
然而,听了秦征的话后,楚越面上的神色气没有丝毫的变化,依旧是毫无波澜。
他微微侧头看了一眼秦征,淡淡的说道。
“泡汤?谁和你说茶农这条线泡汤了?”
“这事儿还没有完呢!”
嗯?还没完?!
听了楚越的话后,秦征神色一顿,眼中满是闷逼。
见状,楚越也不解释,反而微微一笑。
“老秦,不如我们现在打个赌如何?”
“我们就这样,不回头,一路走下去,本少爷数到三,他们必定会追上来,主动要我们留下来!”
“甚至主动和本少爷谈生意!”
听了楚越这话,秦征面上更是一片诧异之色。
“这……殿、哦不,公子,您是认真的?!”
显然,秦征对此心中还是有些不确定的。
毕竟……刚才那刘老头的态度都那样了,以你老头的固执性子,能主动松口叫他们留下来?
还主动和他们谈生意?!
这这这……
虽然秦征对他家太子殿下向来信服,但是……一想到那个刘老,再想想太子刚才说的话。
他怎么想,都觉得不太可能啊!
然而,楚越也不管秦征到底在想些什么,而是笑的意味深长。
“看着吧!”
“一……”
“二……”
“三——”
最后一个‘三’刚出口,果然一声高呼就从楚越二人身后传来。
“越少爷——您等等——”
这正是李小河的声音。
楚越和秦征闻言脚步同时一顿,紧接着二人几乎同时转身。
而这时,李小河也跑到了楚越的面前,大口喘了口气。
“越少爷,刚才对不住啊……刘爷爷说话有些过激了……”
“不过,现在他也已经意识到刚才错怪了你,那个……”
“您看您大老远从庆州过来一趟也不容易,何必走的这么急呢?”
李小河看着楚越,脸上堆起的笑意也带了些真诚。
“不如……您就留下和刘老再好好谈谈生意的事?”
“哦,这个也是刘老的意思!”
闻言,楚越的眼中飞快闪光一抹精光,但是他却没有立刻答应。
只见楚越闻言先是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惊讶,随即他又抬眼看向不远处静静站在房屋前的刘老。
然后,他收回视线,再度向李小河确认。
“小河兄弟,你确定?这真是刘老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