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萧说完就与贤王擦肩而过。
而在听完楚萧的一番话后,贤王的脸色就变得极为难看。
他整个人更是在原地定定了站了好一会儿,才又重新向前走去。
贤王不是瞎子,他与唐帝是亲兄弟,自小一起长大。
楚萧能注意到的,他又怎么会注意不到?
金銮殿上,唐帝说出对白莲教余孽的惩处的后,那看向自己意有所指的一眼。
就是赤裸裸的警告!
悠州官员遇害一事,唐帝一定已经对自己起了疑心。
但对方没有当场点明,一来是唐帝对此只会对他有些怀疑,但是并没有证据。
第二,就是因为悠州官员的死亡,空缺出来不少职位。
这些职位正好可以给那一批科考出来的青年人才历练。
悠州地处偏远,是那些世家子弟官员最不想去的地方,所以唐帝当堂提出,阻力不会太大。
而且,如今悠州大患已除,去往那里上任的新官员只要肯踏实干,未必不会做出一番成绩。
一旦这些新官有了业绩,那将来唐帝就有合适的理由将其调回京城,为其升官。
然后以此为例,一点点给朝廷换血……
他这个好皇兄,从来不会让自己吃亏!
想到这里,贤王的脸色又是一阵扭曲。
真是……太子悠州一行,他什么都没得到,反而还平白惹了一身的臊!!
他可不能被唐帝逮到对自己发难的机会!
那条漏网之鱼必须得死!
这一个早上,对于贤王闻言,简直是糟糕透顶。
然而,此刻的贤王还不知晓,此刻宫外还有另一个麻烦也已经找上了门!
……
不多时,宫外,贤王府。
贤王因为早朝的事情,此时脸色极差。
然而,当他一踏进府邸,就见管家急急的走上前来,欲言又止。
见状,本就心情极差的贤王眉头顿时不耐的皱起。
“吞吞吐吐的作甚?有什么事情赶紧说!”
管家先是打量了一番贤王的脸上,见对方脸色不好,眼中闪过一丝为难。
他接到的不是什么好消息,可眼下他们王爷的脸色也很是不好,这他腰肢这时候说了,和虎口拔须有什么区别?!
可是王爷开口问了,他不说,那也不成啊!
哎呦,这差事当的。
管家深吸一口气,随后认命般的开口说道。
“回王爷……您还是先看看这个吧!”
说罢,管家就从衣袖中掏出一份信,然后恭敬的递到了贤王跟前。
贤王看着眼前的信封,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随即他直接接过信封,三两下拆开,看了起来。
然而看到信上内容的那一刻,贤王眉头顿时狠狠一皱。
只见纸上,只写了一句话——
今夜子时,京中西巷口一见。
落款,妾,白婴。
见到最后的落款,贤王额上的青筋猛地跳了两下。
下一刻,他更是直接将手中的信件给撕得粉碎。
“贱人!”
贤王狠狠的将手中的碎纸扔在地上,大声怒吼道。
“一点事儿都干不好,竟还敢来京城见本王?!”
“没用的东西!”
别人不知道,但是贤王还能不知道吗?
当初他为了将白莲教残余势力收为己用,特意挑了一人上位。
这个人就是白婴。
白婴对他有情,他便利用白婴,一步步将自己的人渗透到了白莲教中,将悠州一切反对自己的声音剔除。
一直以来,表面上悠州是在白莲教的掌控之下。
但是,其实贤王自己才是整个悠州幕后那只手。
……可如今一切已经都毁了。
管家是贤王的心腹,他虽然没有看信,但是从他收到这封信的那一刻,心中就已经猜到寄信人是谁了。
如今一听贤王的话,心中就更加确定了。
唐帝的诏令下的很快,如今京城各处都已经贴上了对白莲教主的通缉。
这事儿在管家接到信件后,不久就听说了。
不得不说,眼下这样的境况下,白莲教主一人进到京城,还提出要在天子的眼皮子底下见王爷。
这简直就是在玩火啊!
要知道唐帝可是刚刚下令了,说包庇者要按律同惩啊!
这万一二人见了面,一个不小心被人发现了……
那不是找死吗?!
“这信是哪儿来的?!那个贱人呢?!”
贤王猛地扭头看向管家,语气森寒。
管家接受到贤王冰冷的目光,顿时感到后背一冷。
“这……回王爷,这封信小的在街上被一个小乞丐塞到手里的。”
“所以,小的也不知道啊……”
说道这里,管家又小心翼翼的抬眼看了一眼贤王,缓缓问道。
“那王爷……你看,这约是否要去?”
“呵?赴约?”
贤王轻笑一声,眼中却没有一丝温度。
“一个失败的棋子,有什么资格来见本王?!”
“原以为她能助本王杀了太子,结果呢?!”
“你知道今日早朝,本往都听到些什么?太子根本没死!”
“不仅如此,本王在悠州多年经营的势力也全都毁于一旦!”
“而且,被本王极力压下的官员遇难一事,也被太子一份奏书捅到了陛下面前!”
“虽然陛下没有说什么,但他对本王明显起了疑心!”
“再者如今陛下已经下了诏令,本王可不想找死!”
闻言,管家伸手用衣袖飞快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默了片刻,看向贤王。
“王爷,您说的自然在理,只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