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白婴的回话,贤王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面上布满了惊疑。
他今日在朝堂上,只是听到唐帝提到了楚越从悬崖下死里逃生,然后将白莲教给覆灭了。
但是,至于楚越究竟是如何端了白莲教,他却不清楚。
可眼下听了白婴的话,贤王才明白了这其中的关窍。
原以为,悠州杀死楚越计划的失败,仅仅只是因为白婴的失职。
但是如今看来,却并非如此。
悠州人愚昧,信奉鬼神之说。
他当初与白婴联手,短短四年就暗中铲除了其他官员,将悠州彻底掌控咋手中,让百姓对白莲教言听计从……
可不就是利用了悠州百姓愚昧的这个特点?
之后,在悠州凡是和白莲教作对的,就是都是悠州百姓的敌人。
而这就是贤王拿来对付楚越和黑甲军的‘武器’。
大唐律法有一条是,官员不得随意伤害百姓。
只要白莲教一天拿捏百姓,那楚越和黑甲军就束手无策。
再锋利的刀,只要是不出剑鞘,与废铜烂铁又有何益?
可不想楚越这小子,竟然棋高一着!
先是起死回生,然后真龙现世,又当众指出白莲教的种种罪行,动摇民心。
最后的那雷罚更是点睛之笔。
这么一番下来,瞬息间就使得白莲教跌落神坛,从人们心底的高端形象一下变得人人喊打的丧家之犬!
杀人诛心,不外如是!
好一个楚越!
他终究还是小看了对方!
想到这里,贤王面上一狠,衣袖中的双手顿时攥的紧紧的,手背上的青筋都突突的。
这是说完一切的白婴见贤王沉着脸,迟迟不说话,轻咬了一下下唇。
随后,她试探的再度朝贤王靠近,一双玉手缓缓抚上贤王的双手。
“……王爷,我知道这次是我大意轻敌了,但是我们相识多年,眼下我落的如此境遇,说到底,也是为了帮你啊!”
“如今外面都是通缉我的诏令,我、我是真的无处可去了……”
白婴抬头深情的看着贤王,美丽的眼眸中溢满泪水。
“王爷,您就看着我们多年的情分上,帮我这一次吧!”
“只要你肯救我这一次,今后白婴也一定会为王爷赴汤蹈火的……”
美人毕竟是美人,即便此刻人穿布衣,憔悴不已,但是这美人含泪的一幕依旧是一道动人风景。
而贤王听了白婴的话,看着此刻的落泪的白婴,眉头一动,好似也
动容了。
只见他默默看了白婴良久,忽而唇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然后伸手轻柔的抚去白婴眼角的泪水。
看到贤王面上露出温柔的笑意和脸上的触感,白婴眼眸忽然一亮,心中浮现出一丝希冀。
“哎,阿婴,你也是,这一路上肯定吃了不少苦吧……”
眼见面前的贤王又仿佛恢复到了以往的模样,白婴突然心头积攒的委屈一下就都汹涌而出。
霎时,他眼中磊说就像是开了闸一样,流个不停。
“王爷……”
白婴一下又扑到了贤王的怀中,委屈的哭泣起来。
而这一次,贤王没有再将白婴粗暴的推开,而是轻柔的抱住了怀中的女人,并且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拍着女人背。
“妾身不怕吃苦,只要是为了王爷,妾身都是愿意的……”
“哦?真的吗?”
贤王听到白婴的回答后,眼底飞快闪过一道暗光。
而此刻被贤王抱在怀里的白婴对此却并不知晓。
“当然了!我们相识这么多年,难道王爷还不明白妾身的心吗?”
听到怀中女人娇嗔似的回答,贤王的底的凶光更甚。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本王怎么不成全你的一片真心呢?!”
说罢,只见贤王手中忽然寒光一闪。
下一秒,只听‘噗呲——’一声。
就见一把刀已然插在了白婴的脖颈之上。
鲜血从白婴的脖子上倾泻而出,像开闸的水龙头一般,血止不住的流。
不出几秒,白婴的领口、衣服就都被染上了红色。
反应过来的白婴一手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脖子,难以置信的看向贤王。
似是无法相信上一秒还对她温柔无比的男人,为何突然对自己痛下杀手。
可惜不等她多想,过多的失血,使得她的意识也渐渐模糊……
不出一会儿,她就倒在地上的,彻底不省人事了。
而站在一旁的贤王,此刻他的脸上哪里还有半分柔情?
“哼,蠢货!”
他的身边可从不留了累赘。
不过是一颗没有用的棋子,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贤王冷冷的瞥了一眼地上死不瞑目的白婴,随即嫌恶的移开了眼。
下一秒,就见他伸手打了一个响指。
紧接着,两个黑衣侍卫打扮的人就从屋檐上跳了下来,朝贤王单膝跪下。
“主子!有何吩咐?”
贤王伸手轻轻的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又拿怀中拿出一块精致的手绢,细细的抹去了脸上飞溅的血液。
随即,他才抬起下巴指了指不远处的尸体。
“将人带走,然后把这里收拾一下!不要叫人看出什么!”
“是!”
两个黑衣人闻言,当即应声。
下一刻,二人就迅速将白婴装到了麻袋之中,麻溜的将地上的鲜血都擦洗赶紧。
同时,屋子里一切有关白婴的痕迹也都二人全都清理干净了。
片课后,贤王重新盖上黑袍的帽子,又悄无声息的离开了西巷口。
当真是来也悄然,去也悄然。
然而……贤王不知晓的是,从在他从贤王府悄悄出来,到之后抵达西巷口,这一路行踪都被人看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