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只见看完信件的赵庸脸色瞬间一沉,一手狠狠的拍在了一旁的桌案上,霎时发出一声巨响。
“真是没有想到,在本相的眼皮子底下,竟然有人胆敢公然做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
“如今齐商两军就在大永境外几百米外。”
“而如今陛下又因为刺杀时间,重病在床!”
“大永陷入如此危局,这个时候和齐商两军通信?”
“他是嫌大永帝国存在的太长久了?还是他自己太想死?!”
此刻,赵庸的脸色沉的可怕。
他甚至有些怀疑,永皇被刺杀,背后也有这个写信人的暗中推动。
不然为什么那么巧?
陛下刚被刺杀,因为重伤卧床,之后没有多久大齐和大商的军队就来了。
原先赵庸还想不通其中的缘由,如今他确实明白了。
肯定就是这皇宫内的奸细告的密啊!
该死的!
“对了晏书,你刚才说这封信是谁给你的?卫家军的人?”
赵庸像是想到了什么,目光又看向了一旁的书生模样的年轻人。
被点名的晏书微微点点头,说话的语调不急不缓,很是沉稳。
“正是!”
然而,赵庸听罢,却是眉头一皱。
“卫家军……怎么会将这信给本相?”
“自从卫老告老还乡后,卫家军也低调的很,这些年更是远离朝廷……”
“而本相和他们也素来无交集,这信件可是重要的物证,他们就这么给本相了?!”
“本相和他们的关系,并没有好到这个程度吧?”
闻言,晏书恭敬的回答。
“回相爷,关于这个问题,对方也有传话。”
“对方说,虽然他们和相爷鲜少接触……”
“但是作为如今大永的代理监国的大臣之一,这东西在您的手里,比在他们的手中更有发挥的余地!”
闻言,赵庸闻言眉毛一挑,眼底闪过一丝精光。
听到这里,赵庸心中反而升起了一丝好奇。
“那为什么不将这封信给吴峰呢?他也是监国的大臣之一啊?”
听到赵庸的再次发问,这次晏书的神色微微一顿。
“……据对方所言,这封信卫家军的人在大永快出边境时,被发现拦截的。”
“不过,其实当时还有另一封信。”
“如今您手中的这封信还是他们拼命抢下的。”
“当时……他们交手之余偶然扯下了对方的面巾,结果后来顺着蛛丝马迹一查……”
“将信抢走的那帮人……极可能和、和太尉府有关!”
闻言,上一秒还一脸好奇的赵庸,下一秒整个人直接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还有一封信?
抢走信的人还极可能是太尉府的人?!
“你说的可是真的?!”
“回相爷,小人转述的话绝无一丝一毫的遗露,绝对没有半分掺假!”
说着,晏书先是轻咳的两声,随即眼神一肃,学着当时人说话的模样。
“对了,相爷,对方还说……卫家如今朝堂无人,如今相爷身居高位,自然对大永如今的局势看的更加透彻。”
“有国才有家,如今外忧内患,只有优先解决了国贼,内里团结,一致对外,国家方可有一线生机……”
“若是只一味的内斗,为了登上已岌岌可危的皇位,那待将来大军压境,也不过是亡国之君,遗臭万年!”
“这封信,如何使用,就看丞相了。”
听着晏书的这一番话,再加上对方那生动的模仿。
一时间,赵庸心头震动。
卫家军不愧是卫老的一手调教的亲兵,光是一个卫家儿郎的话,竟是字字振聋发聩。
……他这些时日,确实是被皇位和权力迷惑了眼睛,有些沉迷其中了。
毕竟之前,三皇子南宫焱一直在众皇子中独领风骚,占尽上风。
由此,在朝堂上,连带着他这百官之首的丞相,也要处处被那个吴太尉压上一头。
要知道,他妹妹赵贵妃所出的二皇子可是陛下的长子啊!
凭什么上位的是三皇子?!
这些年,他心里压得火太多了!
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可以推举二皇子上位的机会,赵庸怎么肯轻易放手?
然,今日晏书的待传卫家人的这一番话,却瞬间点醒了他。
是啊……要是国家都没了,他费劲心思扶上去一个亡国之君又有什么意义呢?!
没有意义。
赵庸一手背后,不由深深叹了一口气。
“罢了,是本相一时心急,竟给本末倒置了!”
“现在想想,当初那些疑点都指向七皇子,这其中其实也有不少蹊跷的地方。”
“只是,本相一心只想着要让二皇子上位,也就没有细究……”
“现在想想,这或许就是那国贼想要看到的场景。”
这时的赵庸回想当初的种种,种种疑点一下都清晰可见起来,他心中不禁感到有些后悔。
若是当初他没有被私心所控,大永储君在,大永也不经历后面的内乱。
别看如今的大永似乎平静如水。
但这都是赵庸和吴峰在上面坐镇,几番杀鸡儆猴的震慑,才使得各方蠢蠢欲动的势力不敢轻举妄动。
可事实上,如今的大永已然如同惊弓之鸟,再也经不起一点刺激了。
赵庸沉默良久,随即又拿起了手中的那封信,仔细端详了起来。
没错,得先将那个国贼揪出来。
只是这封信……他该怎么用才好呢?
赵庸眼睛定定的看着信件,逐渐陷入了思考。
默了片刻,他忽然想到什么瞳孔微微一缩。
等等,卫家人说这封信是从别人手中抢来的,而且对方还是太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