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二皇子猛地扭头看向赵庸,眼中闪过一抹急切。
“丞相!”
!。
赵庸却是看着他缓缓摇摇头。
“二殿下,莫要再说了。”
自从听了卫家人的传话后,又见识了楚越的格局和心胸,赵庸也看开了许多。
人家现在的年轻人都能将国家安危放在私人利益之前。
他这个活了大半辈子的老家伙,要是在这个时候还执着于什么权力啊、皇位之类的……
那才真是要让他国人贻笑大方呢!
何况,他内心深处本就对当日放任各方势力逼迫七皇子下狱一事,耿耿于怀。
因为,大永各方势力动乱,就是从七皇子这个准太子下狱之后掀起的。
尤其是之后赵庸收到齐商大军集结大永境外时,更是悔的肠子都青了。
可惜,那时一切晚矣。
众人已经认定了七皇子就是杀害陛下的真凶。
黑白已然颠倒,南宫逸百口莫辩。
那时,即便赵庸有心,可没证据,他也无计可施。
如今楚越送来了证据,那他……自然是要修正错误的。
“二殿下,不是本相不帮你……”
赵庸看着眼前面色不甘的二皇子,微叹一声。
凡事都要讲究一个天时地利人和。
但其实这三者,只要占其一二,就可青云直上。
二皇子本来占了一个‘长子’的身份,是极好的筹码。
可惜……在一众皇子中,他天资平庸,身份这点优势就不够看了。
后来永皇遇刺,卧病在床,所有疑点指向准太子南宫逸的时候。
赵庸终于看到了第二次二皇子上位的机会。
但谁能料到,齐商大军竟然会突然集结在大永境外?!
大永皇帝卧床,还没储君,这个时候他要是硬要推着二皇子上位,势必要和吴峰斗个你死我活。
可这样……岂不就便宜了虎视眈眈的外敌?!
那他除了罢手还能如何?!
赵庸又何尝不想二皇子登上皇位?继承大统?!
但每回就是差那么一些。
……哎,这就是命啊!
“本相知道你不甘,如果可以……本相也希望将来继承大统的那个人是你。”
丞赵庸看着二皇子幽幽道。
听了这话,二皇子眉头紧皱,说话的语气变得十分急切。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
说到一半,二皇子又猛地想到楚越和莲云公主还在对面,顿时又闭上了嘴。
楚越的意思很明显,就是希望他们尽快给七皇子正名,将人放出来。
这和他的期望简直背道而驰。
但二皇子又不愿在楚越面前太过暴露自己的心思。
“殿下,您还不明白吗?眼下将七殿下放出来,才是大势所趋去!”
“毕竟他是陛下亲口指定的储君人选!”
“虽然陛下当初没有正式下旨,但是陛下当着众人面前的口谕,我等也是无法反驳的!”
“再者……你看看如今大永的情况……”
“这个时候即便本相可以豁出去,那你就一定可以坐稳那个位置,扫清大永境外的敌军吗?”
丞相的一番话,说的二皇子哑口无言。
是啊,他能做到吗?
答案,当然是,不能。
这个非常时期,其实监国储君这个位置是最难做的。
成功度过眼前的大劫,那自然是大功一件。
可要是被齐商两国大军踏破了城门……那这监国储君,就是亡国太子了。
想到这里,二皇子面上露出一丝颓然之色。
但到底,他也没在说什么反对的话。
而这时,一直被侍卫按在地上的南宫焱忽然发出一阵嘲讽的笑声。
紧接着,他很是不屑的朝二皇子呸了一声。
“哼!南宫平,就你还妄想做什么储君?妄想登上帝位?!”
“就凭你这个废物?”
“你就活该被人一辈子踩在脚下!”
!。
“你——”
二皇子本就为此心中郁闷,南宫焱这话简直就是往他的痛楚上戳啊!
“闭嘴!”
侍卫见南宫焱还不老实,再次上手捂住了对方的嘴。
“唔!唔!”
楚越见状,神色不变,而是转头看向了一旁的沉默良久的吴峰。
此时,那些押着吴峰的侍卫们不知何时,已经将吴峰放开了。
而吴峰也没有再做什么危险举动,只是静静的靠在墙上。
被射伤的手臂还在缓缓的流血,一滴滴鲜血将他的衣服染红,然后顺着手指滑落在地。
或许是失血过多的缘故,吴峰的脸色有些苍白。
不过作为常年习武之人,吴峰身体素质自然比普通人强横百倍。
因而他虽然失血过多,但是精神看着还好。
“……吴太尉的看法呢?”
听到楚越的问话,吴峰缓缓抬眼看向楚越,随即又瞥了眼地上的南宫焱。
他刚才试图掐死三皇子的那一幕已经被赵庸等人尽收眼底。
吴峰知晓自己谋害皇子一事,是逃不了了。
但是……谋害皇子他可以一力抗下,然而南宫焱所犯的那些罪,却是万万不能连累吴家。
想到这里,他当即收回了落在南宫焱身上的视线,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既然犯了罪,自然就要按照国法办!”
“再者,本太尉要声名一点,南宫焱所做一切,和我吴家没有半点关系!”
“你们想要怎么做就怎么办!”
说道这里,吴太尉咬咬牙又道。
“至于本太尉刚才所做所为……我也愿意接受国法的制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