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皇一声怒吼,殿内的众人皆是一震。
守在店门口的小太监闻声,赶紧麻溜的出了养心殿,示意侍卫们将三皇子押进殿中。
很快,两个侍卫就押着三皇子缓缓走进了殿内。
然后,二人按着南宫焱的肩膀同时用力。
下一秒,只听‘扑通’一声。
就见南宫焱面朝着永皇,直接跪倒在地。
此刻的南宫焱双手背后,手腕被绑的结结实实。
只是,他的抬眼看向永皇的面上,却没有一丝悔过,而是布满了不甘和怨恨。
尤其是他那一双眼睛里,那毫不掩饰的阴毒与仇视,看着令人心惊不已。
从他知晓自己写给齐商两国的信件落在了赵庸和吴峰的手中后,他就知道这事儿永皇一定会知道。
既如此,那他索性也懒得掩饰了。
而永皇本就因为看了那两封信心中怒气高涨,结果当下看到南宫焱这个模样,更是火冒三丈。
“放肆!”
!。
“混账东西!你这什么表情?”
“怎么?看着看见朕没死你还想再杀朕一次?啊?!”
“逆子!”
!。
永皇额上青筋暴起,当即伸手抄起一旁的茶杯就朝南宫焱砸去。
紧接着,就是‘嘭——’的一声闷声响起。
只见那飞出去的茶杯正中南宫焱的额头,下一秒茶杯就摔在了地上,响起了一阵清脆的碎裂声。
整个大殿瞬间陷入一片寂静。
楚越默不作声,面色不变的站立一旁,只作壁上观。
丞相赵庸和太尉吴峰则是身形一抖,不敢在永皇盛怒之下多言。
而殿中侍奉的宫人们更是大气不敢出一声,甚至连呼吸都刻意放轻了些。
天子一怒闹着玩的,这时候,谁出声就是一死啊!
当然,南宫焱不在这害怕的人其中。
此刻,被茶杯砸中的南宫焱缓缓抬起了头,毫不在意的看向永皇。
一道鲜血从南宫焱的额头上缓缓留下,可他却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或许是知晓自己所做的事情,已然罄竹难书,难逃一死。
这一刻,南宫焱再度看向永皇的时候,心中竟然没有了一丝畏惧害怕。
甚至,他还不由的轻笑了一声。
“再杀你一次?如果有机会,我早就这么做了!”
“可惜啊,上一次没能杀死你,导致我后面的计划不得不变更,反倒因此给他人钻了空子……”
说到这里,南宫焱扭头冷冷的瞥了一眼后方面色冷淡的楚越。
如果不是楚越突然到来,又设局把他写给齐商两国的信件暴露出来,他又怎么会功亏一篑?!
想到这里,他当即冷哼一声。
“不然,我的计划一旦实施成功,整个大永都会是我的!”
说着南宫焱又转回头来恶狠狠的看向永皇。
“到时候……我哪里还用得着看你这死老头的脸色?!”
这最后一声南宫焱说的咬牙切齿,字字句句里更是满心的怨毒。
永皇听到南宫焱这么一番诛心之言,又见到对方一副好不知悔改的模样,当下心血涌动,怒气攻心,剧烈的咳嗽起来。
“放、放肆!咳咳……”
永皇气的脸色涨红,咳得越来越厉害,直到最后竟咳出了血。
见状,在场的众人皆是一惊。
一旁的莲云见到永皇吐血,更是脸色俱变,当即冲到了永皇跟前。
“父皇!父皇您怎么样了?!”
“太医!太医——”
然而,下一秒永皇却抬手打断了她,缓缓摇摇头。
莲云看着脸色越发憔悴苍白的永皇,心急如焚,转头看向地上跪着的南宫焱,小脸当即就沉了下去。
“南宫焱!不管怎么样,他都是你的父亲!”
“你暗中派人刺杀自己的父皇,已经是大逆不道,如今他因此卧病在床,你为什么还要这般刺激他?!”
“难道你非要看着父皇被你活活气死才甘心吗?!”
“你莫不是忘记了,从前父皇是多么的看重你,又为你花了多少心血?!”
“你如今怎么能这么对他!”
!。
南宫焱听罢却是直接嗤笑一声,看向莲云的眼中充满了嘲讽。
“呵?看重我?”
“放屁!”
“你说他看重我,如果他真的看重我,那为什么他不一早立我为太子?!”
“少时,我确实以为他看重我,我也一直以为自己会是大永未来的储君,将来还会登上皇位。”
“可后来呢?”
“四岁启蒙,直到今天,二十多年过去了,我却还只是一个皇子!”
“我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兄弟们一个个长大,一个个出彩……”
南宫焱看向莲云,语气中满是怨气。
“莲云,你知道我有多恨吗?知道我内心有多惶恐吗?!”
“你又知道,我为了保住自己在这老东西面前的形象和地位,又废了多少功夫?!”
“可我不过是犯了一次错,他就否定了我以前做过的一切!”
“要不是如此,我又怎么会请旨带兵攻打大唐嘉峪关?!”
南宫焱愤恨的看向永皇。
“可当我在大唐当监下囚的时候,他却将我视为耻辱,从来没想过要接我回去!”
“如今我终于回到了大永帝国,他反倒一改往日,要同大唐交好……”
“不仅如此,他竟然还因为本皇子之前攻打大唐,为难大唐而撤出了本皇子上朝问政的资格!”
“可笑,这一切明明是他当初吩咐我去做的!”
说道这里,南宫焱的语气越发高昂,面上也不禁变得越发狰狞。
“是他,让本皇子成为了一个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