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商皇冰冷又饱含无尽杀意的话语,一旁的姜福海心中一惊,随即在心中不由微叹一声。
商皇对商太子从小就看重,几乎是手把手的亲自教导出来的继承人。
如今无论陛下是因为商太子驾崩,白发人送黑发人,还是因为多年付出的心血付之流水而感到悲痛。
大唐帝国出手偷袭他们大商,致使他们大商的太子死亡,确实不可否认的事实。
就凭借这一点,大唐帝国就罪该万死。
只是……
姜福海忽然想到了什么,眉头一皱,随即又小心翼翼的看向了一旁的商皇陛下。
眼见的商皇依旧面色阴沉,周身气势骇人,令人畏惧。
“……陛下,这大唐害死太子殿下,的确是罪该万死。”
“只是,如今我大商帝国刚刚平息了一场内乱,国家尚未安稳下来,此时动手怕不是个好时机啊。”
“而且……上次那大唐军队突袭大永边关数座城池,边关的不少驻军都死伤惨重。”
“按理说我泱泱大商,是不必怕他一个小小的唐国……”
“可先不说,大唐如今已经和大永帝国联姻,现在已经摆脱了末流之国的名号,国际地位一跃而上,早已今非昔比。”
“并且,奴才也听说了,那大唐手上可是有一种堪比神器的武器啊。”
“上次,回来禀报的将军不也说了吗?那个名为‘炸药包’的东西,威力可怖。”
“听闻,前往大永的先锋军,几乎全都覆灭于这玩意儿之下。”
“而且,唐军能够如此快速的接连攻克我大商数座边关城池,也正是借助了那武器的威力……”
说道这里,姜福海又小心的看了一眼商皇,见对方虽然面色阴沉,但是并未发怒,暗暗松了一口气后,又接着道。
“陛下,唐国已经扶摇直上,又有武器坐镇,此刻我们要是对其出手,只怕很难讨到好处。”
“……奴才也自知多言了,只是奴才确实是一心为陛下为大商着想,还望陛下三思而后行啊!”
商皇闻言扭头淡淡的瞥了一眼姜福海,眼眸依旧冰冷,面上喜怒莫测。
他就这样静静的盯了姜福海几眼,而后者则是狠狠的咽了一口口水,额上很快就布满了汗水。
“哼,罢了,你这老奴倒是看的清楚。”
冷冷的说完这句话话后,商皇这才缓缓收回了视线。
而感受到身上那股威压终于移开,姜福厚深深呼出一口气,刚才提起的心,这才落了地。
“陛下这么说,可真是折煞奴才了。”
“奴才一向愚钝,能看清楚一点表面的事实,也是在陛下身边耳濡目染的缘故。”
“是陛下仁慈,没有因此怪罪奴才胡言,奴才心中感激不尽啊。”
姜福海见陛下没有因为刚才自己的话而动怒,当即又拍了一顿商皇的马屁。
果然,在听了姜福海的一番吹捧后,商皇原本阴沉冰冷的神色好了些许。
“朕知道你是个忠心的,和那些个想要趁机作乱的贼子不同。”
“行了,朕没有要怪罪你的意思。”
“刚才你说那一番话,虽然有些不合适,但你明知不可为,还敢如此直言,可见你是真的为朕和大商着想。”
“这一点,倒也难得。”
商皇轻叹一声,语气微沉。
“你刚才说的那些,朕都知晓。”
“朕从来都知晓,朕不仅是太子的父亲,更重要的是,朕还是大商帝国的皇帝。”
“君臣父子,坐在朕这个位置上,那自然是凡事先为君臣,而后才是父子。”
“朕是痛恨大唐,痛恨那楚越,如果可以,朕此时甚至恨不得派兵即可踏平大唐帝国,将那楚越拉出千刀万剐!”
“但同时,朕也清楚明白如今大陆局势的变化,还有我大商内里的境况。”
“姜福海,你说的没有错,眼下并不是找大唐算账的好时机。”
商皇说着瞥了一眼身侧的姜福海。
“一开始我大商出兵大永帝国,本就是出师无名,只不过是仗着百万之狮罢了。”
“此番若是成功了,他国自是不敢说什么,但是失败了……这事儿放在七国中,就是我齐商二国理亏了。”
“再加上唐永联姻,还有唐国那威力恐怖的神器……”
商皇说道这里,语气不由微微一顿,面上浮现出一丝复杂和懊悔。
“唉,说来,也是朕小看了那大唐太子。”
“原以为,这次和大齐合作,出动百万大军,将大永帝国吞并瓜分,不过是信手沾来。”
“皆时不仅可以扩充大商的版图,还可以使得大商的综合实力更上上一层楼。”
“先前朕甚至根本没有考虑过大唐,亦美誉将那个楚越放在眼中。”
“原本在朕的想法里,将来拿下大永,那与大永帝国相邻的大唐帝国,不过是顺带的而已。”
“可不想,最后朕竟然会在一个小国太子的手中败的一败涂地。”
当初吞并大永计划失败后,商皇可是细细听了成昆、李束的回禀。
还有那些被突袭的边关将领上奏的奏书,他也都一一阅览过。
楚越是如何逼退齐商大军,当时在场的细节,永皇自然询问的一清二楚。
而从带军进攻大永的两位大商将军的口述中,还有大商边关将领上奏的奏书结合,商皇也大概明白了楚越的击败齐商的计谋。
这小子,是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要和齐商百万大军对战的意思。
他很懂得趋利避害,却又能一针见血的掐住敌人的弱点和命脉。
知道对上百万大军必败。
这小子竟然能够想到向他们齐商两国的后方出击,逼迫集结在大永境外的齐商大军撤退。
饶是,商皇此刻恨楚越恨得要是,心中也不得不暗叹楚越这一计的玄妙。
甚至,如果他不是这场战事中受损的一方。
商皇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