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原本面色已经恢复如常的楚萧,脸色顿时又是一沉。
就连他身侧的江伍也不禁心中暗道一声不好。
怎么又是太子殿下?
四殿下这些天在皇宫里,已经因为那个太子,而几日心情糟糕了。
这眼下好容易出宫一次,还特意选了一个较为僻静的茶楼,怎么还要是逃不掉‘大唐太子’这个‘魔咒’?!
这下可好,本来殿下心情就不佳,如今这……这特么不是火上浇油吗?!
关键是四皇子不好过,他们这些做属下的岂不是更不好过?!
短短几秒,江伍的额伤就留下了几滴汗水,心情也越发忐忑。
而与此同时,下方的那个谭书也已经在下方落座。
随着‘啪——’的一声拍案惊堂声响起。
谭书也缓缓开口接着上回说书,开始接着讲述大唐太子楚越逼退齐商大军的事迹。
说书人其实在文坛的的地位属于也属于下九流。
按理说,一介说书人不该如此受人追捧。
但是,当此人一开口后,那些不解的人就会瞬间明白,有些人会受欢迎,确实是有原因的。
这个叫谭书中年男子,虽然只是一介书生,但不得不说他的口才当真是绝了。
太子楚越逼退齐商大军,并重创齐商两国的事迹,其实在大唐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早已经家喻户晓。
只要是大唐的子民,多少都听说过天子楚越不费一兵一卒几逼退齐商百万大军的事情。
人们对太子的功绩连连赞叹,然而……他们到底没有亲眼见到过。
而这位名叫谭书的说书人,却张口能将太子智退齐商百万大军的事迹,说的微妙生动,令人心神澎湃,让人有种身临其境之感。
眼下……下方就已经有不少人沉浸在了故事中了。
可下方的众人是听得爽了,二楼上的江伍却是听得直冒冷汗。
原因无他,因为他发现楚萧的脸色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了下去。
“殿……公子,公子您、您莫要生气啊。”
江伍一边试图安抚楚萧,一边伸出衣袖抹着额上的汗水。
“嗐,小的还以为这个谭书是个什么人物呢!”
“如今看来不过就是一个市井出身的评书先生罢了!”
“公子身份尊贵,何必与他一般见识呢?”
“这难得出宫,小的看天色还不晚,不如我们出……”
然,还不等江伍说完,就见楚萧神色一厉,直接将捏在手中的茶杯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哗啦——”
茶杯摔落在地上,瞬间摔得粉碎,发出一阵脆响。
原本二人身处二楼,又是在包间,摔碎一个杯子的声音也不算大。
只不过,眼下因为下方谭书正在说书。
所以,期间无论是二楼的其他包厢的客官,还是在下方大堂内的众人,都已经沉浸在了说书人描绘的那个世界中。
因此,除了滔滔不绝的谭书,整个茶楼中十分安静。
所有人的都聚精会神的听着故事。
也正因为如此,楚萧这一摔茶杯的声音一出,在整个茶楼中就变得格外清晰。
而原本沉浸在兵戈铁马意境中的众人,也都被这一声刺耳的碎裂声给一下惊醒了。
众人被惊醒后,先是懵了一下,很快不满的情绪就一下子上头了。
“谁啊这是?这正听到兴头上呢!”
“就是啊,这多扫兴啊,不想听就出去呀!”
“就是,有什么不满就回家呗,出来发什么疯?!”
“……”
眼见着不满的众人不满的情绪越来越重。
就连坐于台上讲书的谭书也不由皱眉。
“张馆主,这是何意?”
“是您说要请我来讲书的,结果这算怎么回事?”
“我这还没讲两句,就有人摔杯子,甩谭某脸色来了?!”
“这究竟是对谭某有意见,还是对谭某讲述的故事的这个主人公有什么意见?!”
谭书这话说的可一点儿也不客气。
近来,因为太子的崛起,他凭借极为出色的口才,将太子的事迹说的惟妙惟俏,可是大受欢迎,身价也随之水涨船高。
东塬茶馆虽然素有口碑,但是在京城激烈的竞争环境中,已经日渐衰败。
今日,馆主特地请他来,也是想要借此提高一下生计。
仗着如今名气,谭书对馆主说话的时候,语气也颇为高傲。
而茶馆的馆主一听这话,顿时眉头就是一跳。
这个谭书,怎么敢拿当今太子殿下出来说事儿!
那天家的人,是他们这些小老板姓可以随意拿来说事儿的吗?!
虽是这样想的,但馆主想到如今茶馆的兴旺还需要谭书的帮助,面上只得维持和善的笑意。
“谭先生这话可就折煞,先不说那位,如今您在京中大受欢迎。”
“大家都盼着听您说书呢!您一张口,谁还会对您不满呢?!”
“依我看啊,这没准儿,是楼上哪位顾客听得入了迷,都忘记了手中还握的茶杯,这才会不小心摔了杯子吧!”
听到馆主这个解释,众人一想刚才他们也是不知不觉沉浸在了谭书讲述的故事中去……
直到听到那声脆响这才回过神来。
那这样说来……好像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想到这里,刚刚还因为突然被打断而感到不满的众人,也逐渐安静了不少。
谭书闻言,虽然面色不太好,但馆主这个解释他很接受。
沉迷在他精妙绝伦的口才中,忘乎所以,打破茶杯……
这不就是变相的再赞美他的口才吗?
“行吧,那谭某就不和那无礼之徒计较了!”
见谭书和众人被安抚下来,茶馆的馆主这才缓缓松了一口气。
随后,就见馆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