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这姐弟二人的表情变化,楚越就将二人的心中所想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如果说,刚知道楚萧和那大商奸细的所做的一切,王之彦和襄月一开始是惊惧。
那么现如今,他们反应过来后,对四皇子楚萧行径只会恨之入骨。
因为若是没有四皇子楚萧和铁爷的暗中合谋,没有搞出这场惊天骇地的无头尸案,他们王家何至于会有如此一劫?!
若是这一切都没有发生,那他们的父亲此时已经成功升职成了庆州的州牧,现在正受到各个官员的祝贺,春风得意。
而他们姐弟也会因父亲王传言州牧的身份,成为整个个庆州最尊贵的公子哥小姐。
可眼下这一切,全都因为四皇子而毁掉了。
并且,更让他们痛恨的是,四皇子楚萧都将他们害成了这样,对方竟然还试图往他们王家头上扣黑锅?!!
这真是一点儿活路都不打算给他们。
如此赶尽杀绝,王之彦和襄月要是能够眼下这口气,那就怪了。
而楚越相信,凭着二人此刻憋在心中的这口气,王之彦和襄月之后的所作所为也定然不会让他失望的。
就在这时,一直站立字楚越面前几步远的王之彦在低头沉思了片刻后,他终于缓缓抬起了头来,郑重的看向楚越。
“大人,之彦多谢大人的指点,我已经知道该如何做了!”
王之彦说罢,便朝楚越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他身旁的襄月见状,并没有多言,而是同王之彦一道也跟着朝楚越行了一礼。
“既然大人已经给了我们明路,我们也尸首回去筹谋一番了。”
此刻的楚越已经收起了嘴角的笑意,,听了对方的话,他随即给了一旁不远处云四一个眼神。
接收到楚越的眼神示意后,他立刻走上前来,朝着王之彦和襄月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二位随小的来。”
说罢,他也不等二人开口的机会,直接转身朝前走去。
王之彦和襄月也不耽搁,老老实实的跟着云四向宅院的外面走去。
眼看着云四带着二人缓缓离开视线,楚越这才看向安静站在一侧的云二。
“云二,你与云四继续盯着四皇子,另外王家那边也要派一个暗中看着。”
“务必要确定,王家那姐弟的送出的消息,要落到谢伯夷的手中!”
闻言,云二当即应声。
“是!属下明白!”
……
不多时,另一边,刺史府中。
此刻,府中主院中。
身为刺史的王传渊正一脸颓色的躺在床上,神色复杂的看向床顶,一动不动。
昨日四皇子带人连夜抓捕罪犯,端了凶犯老巢的事情,他早就已经听说了。
而刚才,他又听说了昨夜被抓的十名凶犯已于正午,斩首示众的消息。
眼下,这场轰动大唐的无头尸案终于落下了帷幕。
但是,不知真怎的,王传渊在听到这些消息后,心中却没有一丝喜悦。
甚至心底还无端升起了一股绝望。
经此一事,王传渊心中早已了然,自己这官运怕是到头了。
想当初,他一介落魄的寒门子弟,为了能够上位,付出了多少牺牲,又遭受了多少的世族白眼?!
从底层一步步爬到现在的庆州刺史,这一路他的心酸路程,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有多么不容易。
可如今……你让他眼睁睁的看着他费劲心思得来的一切化作泡影,烟消云散……
王传渊一时间真的很难接受。
这于他而言,打击实在太过严重了。
“老爷……您、别这样啊,好歹和妾身说说话啊……”
坐在床边的妇人看着床上神情颓废又麻木的王传渊,是既担心又伤心,眼里的泪水留个不停。
“之前您就因为那案件爆出气的吐血,之后又是几日卧病在床一直发着高热……”
“如今您好不容易缓了过来,您这又整日躺在床上,饭也没吃几口……这样下去,您这身子真的会吃不消的!”
“而且、而且,眼下无头尸案已经被四皇子破案了!”
“就连那凶手也已经伏诛,老爷,妾身是真不明白,这不是皆大欢喜的好事吗?”
“怎么您、您却还是一副闷闷不乐的反应?!”
王夫人一边用手帕擦着泪水,一边急切又担心的问着。
她是真的担心自家老爷的身体。
可惜,她的话王传渊却并未听进耳朵中,相反,他听着王夫人断断续续的哭泣声,心情反倒越发不好了。
“……行了,你先出去吧!听得我头疼!”
默了片刻,王传渊的眉头皱了皱,终于忍不住开口。
而那冷冷的语气却让一旁的王夫人心中一颤,眼泪流的更欢了。
这些日子,王传渊病了几日,她就衣不解带的照顾了他几日,事事细心周到,劳心劳力。
可如今,她不过就是因为担心对方,说了几句话,对方就嫌她烦了!
他怎么就不想想,在他病了的这些日子里,究竟是谁在照顾他!整日为他担忧?!
“好好好……”
王夫人只觉得心中委屈的不行,于是说话的口气也变得有些冲了起来。
“你既觉得妾身烦……那妾身走就是了!”
“省的你看的碍眼!”
说罢,王夫人就捂着脸愤愤的朝着房门处小步而去。
而就在她走到房门处,要伸手开门的时候。
忽然,只听‘吱呀——’一声,房门竟然被人从外面直接打开,王夫人一抬头,正好和门外的王之彦迎面撞上了。
“……母亲?”
王之彦一开门就看到面前的母亲满脸的泪痕,顿时就愣住了,一时间,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母亲您怎么哭……”
然而不等他开口问完,王夫人就直接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