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楚萧听到谢远这么说,原本内心十分笃定,有恃无恐的他眼中顿时浮现出一丝诧异。
这个谢远说什么?他有证据?!
他哪里来的证据?!
然而谢远说完了就立刻收回了眼神,不再看他,而是转而一脸严肃的看向上方的唐帝。
“陛下,按照大唐律法,凡事都要讲究个证据。”
“臣今日状告四皇子也并非是一时脑热,而是经过了一番深入调查。”
“刚才四皇子说要证据,如今这证据就在殿外。”
“只是那证据有些特殊,所以还望陛下可以恩准让臣的人带入殿内!”
说罢,他便朝着唐帝再度恭敬的行了一礼。
在场的众臣原本还觉得谢远刚才所说很是荒谬。
但是,看着谢远这么一脸认真的模样。
那些原本认为谢远说四皇子勾结大商奸细、为祸庆州一事胡扯的大臣心中也不禁犹疑起来。
谢远是谁?
那可是大唐四大望族之一,荣阳谢氏的家主啊!
人家身份摆在那里,也实在用不着去特意为难一个不受宠的皇子。
难不成,这庆州惨案其中……真的有什么猫腻?!
一时间大殿内,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一时拿不定注意。
在场的众臣都是眼尖儿的,唐帝有意看重四皇子,刚才他们可是亲眼所见。
而且,太子在朝廷的分量日渐变重。
只要太子在朝堂上在一天,世家一派就永无出头之日。
世家一派的大臣是迫切的想要改变这种状况。
而四皇子这次立功,无疑让他们看到了一丝希望。
只是……
众臣的眼眸又不由的落在了谢远的身上。
唉,可是看谢老这架势……是铁定要为孙儿惨死一事,和四皇子杠上了。
荣阳谢氏,也不是好惹的呀!
朝臣们看这架势,也不好冒然开口说话。
最终,他们都不约而同的将目光看向了上方的唐帝。
而此刻,上头的唐帝在听了谢远的话后,并未立刻恩准对方所求。
他面上亦是一副神秘莫测的神情,让人看不出喜怒。
但是,从他周身散发出来的冷冽气势来看,此刻他的心情并不好。
甚至,不出意外,还挺糟糕。
而这也是在场臣子一直未出声的主要原因。
开玩笑,没看见现场这紧张的气氛吗?!
定然是谁出头,谁倒霉啊!
万一一个开口说错了什么……那可不就是成了炮灰了吗?!
想到这里,众人连忙又收回了看向唐帝的视线,默默低下了头。
大殿内一瞬间又变得安静无比。
而另一旁的楚越则是不动声色的将在场众人的反应都收入了眼底。
到目前为止,事情似乎一下就陷入了僵局。
但这看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楚越目光闪了闪,随即看向了上方的唐帝。
看来,此刻也只能由他这个太子出面打破这个僵持的局面,推动一下剧情了。
“父皇!”
楚越一出声,不只是唐帝,在场的众人的目光都一下落在了楚越的身上。
只见楚越先是缓缓出列,朝着唐帝恭敬的行了一礼后,便抬眼对上唐帝的双眼,一脸的诚恳。
见到楚越站了出来,唐帝威严的面容上,眉头几不可见的一皱。
“太子?你有何要事?”
楚越好似没有听出唐帝语气中流露出的那一丝不耐,依旧神色如常。
“父皇,谢大人久病初愈,不惜托着虚弱的身体也要上朝廷,当面状告为孙儿讨回一个公道,可见其执念之深。”
“儿臣刚才听谢大人言之凿凿,所说的也不似是全然胡诌。”
“既然他说自己手上有证据,那不妨就让他拿出证据,给诸位瞧瞧!”
“到时候,是真是假,一看便知。”
“若是真能证明是他所说,那便依律法处置。”
“若是他不能证明他对四皇兄的状告是事实,那皆时父皇也可按律法处理,又有什么好纠结呢?!”
楚越三言两语,不急不缓的就将眼前事情给简单化了。
大殿两侧的寒门大臣闻言都不由的为楚越捏了一把汗。
这个时候出声,太子殿下是真勇啊!
要知道,如今陛下既然露出了有意扶持四皇子的念头,可不就是对太子有所不满了吗?!
偏偏您还在陛下情绪阴晴不定的时候出头,这这这……
不少已经暗中偏向楚越的臣子,面上都露出了一丝担忧。
而上方的唐帝听了楚越的话后,不由看了一眼对方,眼底再度露出了复杂的神色。
“……太子倒是伶牙俐齿,想的也很透彻。”
楚越神色坦然,又谦逊恭敬的朝唐帝微微鞠躬行了一礼。
“父皇谬赞了。”
“儿臣只是不想看到父皇愁苦,所以才出言提出了一点小小的建议。”
“父皇若是觉得可行,那就是对儿臣一点不成熟建议的肯定。”
“若是父皇觉得不可,那便请当做耳旁风一般随风而逝,更不必过耳了~”
见楚越如此谦虚恭敬,唐帝原本心头蠢蠢欲动的怒火,不知怎么的就莫名平息片刻。
他定定的盯了楚越一会儿,终是缓缓收回了目光,没有因此迁怒楚越。
……虽然心中忌惮,但他不得不承认楚越说的有道理。
而下方的楚萧见楚越竟然站出来说话,眉头不由微微一皱。
楚越这个时候怎么就突然站出来了说话了?
楚萧嘴唇轻抿,眼中惊疑不定。
而另一边,楚越在感受到唐帝落在自己身上的那道沉重目光移开后,他也缓缓后退,重新站回了他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