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中,关于唐帝身患奇病,储君可能上位的谣言,在唐帝病愈消息传出后,立刻不攻自破。
众臣们浮躁的心,也一下安份了下来。
那些生出小心思,甚至向楚越抛出过橄榄枝暗暗是示好的世家臣子,对楚越的态度也一下又变了。
他们收敛了笑容。
甚至还有意无意的对楚越开始避而远之。
当然,对此,楚越并不在意。
他很清楚,之前向他暗暗示好的一些世家的臣子,只是在世家势力中靠后的一些小世家出身的臣子。
这些人就是等同于墙头草一般的存在。
他们态度的转变,楚越并不意外,所以他自然也不会将这些小角色放在眼中。
楚越的一言一行无论是在唐帝发病前后,还是在唐帝‘病愈’后,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甚至可以说,在这一场小小的风波中。
整个宫中,楚越可以说是那个最静的人了。
不骄不躁,在唐帝后面两次发病未上朝期间,楚越也并未受到宫中谣言的影响,露出一丝想要僭越、上位的心思和举动。
这期间楚越作为储君,做法可以说是很完美了,简直挑不出一丝错来。
然而,楚越越是如此,唐帝就越是对自己这个儿子,更加忌惮。
这次,唐帝会频繁发病,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因为没有及时服食‘神药’。
已经成为黑袍道长的楚萧,当日在接到唐帝命令后,他并未在唐帝指定的时间内炼制出丹药。
因此,他向唐帝献上‘神药’的时候,距离唐帝给的期限已经过去了十几天了。
这期间,唐帝两次发病后,几乎都是唐帝自己硬生生扛过去的。
当然这个过程,经历过的唐帝根本就不想再去回忆了。
他只知道这十几天,简直是他活了这大半辈子力,最痛苦难受的经历。
简直就是……生不如死。
因而,当他这一次再度服下神药,终于从那样痛苦混沌中清醒过来后。
他再看到身披黑袍的楚萧后,竟意外的觉得顺眼了些。
只是当他在得知了这段时间朝中大臣的动向,还有楚越在此期间的种种表现后。
唐帝的脸色就立马沉了下去。
他这怪病来的莫名。
而且,这段时间,他接连发病。
因为没有‘神药’的压制,所以这两次发病,闹得动静自然也比第一次动静要更大。
第一次发病,唐帝还可以压制。
但是后面这两次动静这么大,唐帝又因为‘病情’神情恍惚,举动癫狂残暴,根本无法正常的上朝。
养心殿内的宫人们这十几天过的那叫一个苦不堪言。
就连苏培公公也自顾不暇,忙的不可开交,难以分心。
这么一来,他发病的消息再怎么拦也无济于事。
可十几天不上朝,积压的公务总要有人去处理。
那这个暂代唐帝的人,自然就只有身为太子的楚越了。
而且,好巧不巧,就在这段时间,位于大唐西南边的临海的蓟州,递上了一份加急的奏书。
奏书上声称近来蓟州暴雨连绵,各处水位高涨,隐隐有越过河堤之嫌。
上奏的蓟州州牧看势不妙,这才立刻上书将此事禀明朝廷。
希望朝廷可以拨款,让他们可以修缮加高河堤,未雨绸缪。
可惜,原本的户部尚书谢远刚刚去世。
唐帝又因为四皇子勾结外敌之事,还有几次发病耽搁,愣是没有顾得上找人补上这个空缺。
户部剩下的大臣也不敢未经陛下命令擅自动款。
再加上,国库金钱确实紧张,这件事就这么耽搁了下来。
还是后来楚越知道了此事,以自己做担保,户部才划出了一笔款送往了蓟州。
其实,此事楚越这般做,也无可厚非。
事态紧急,倒也称不上僭越。
可当唐帝后来得知此事后,当夜竟在养心殿发了好大一通火。
莫名患上的不知名的怪病,虽然唐帝清醒后第一时间放出了消息,声称自己服下了神秘道人的‘神药’已经被治好了。
暂时稳住了人心。
但是这话骗的了他人,却骗不过他自己。
唐帝十分清楚。
他的‘病’,没好。
楚萧献上的‘神药’只能压制他的‘病’,却并不能根治他的怪病。
认识到这一点后,唐帝的心情只能用一词语形容——
糟糕透顶。
或许唐帝之所以在知道楚越未经他的允许,就命户部给蓟州拨款后突然大怒,并不是单单是因为这件事本身。
在这短短的十几天,他在养心殿备受病痛折磨,难受到几欲生不如死、浑浑噩噩。
可朝中那些大臣一听他得了怪病,竟然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向太子示好。
而且,在这期间楚越暂代他处理朝政,其表现可以说堪称完美。
愣是没有出一点儿错。
就好像朝廷即便没有他这个皇帝,似乎也没什么影响。
这落在唐帝的眼里,他就很不是滋味。
楚越……实在太能干了。
眼下楚越虽然还是太子,但是已经隐隐快要凌驾于他的头上了。
这才是唐帝真正会大怒的原因。
“朕这个太子可真是好威风!竟然敢直接越过了朕,命令户部拨款!”
“要是朕再晚恢复几天,朕看,他怕是真要上位了!!”
!。
此刻,唐帝正坐在床沿,脸色极为阴沉。
“不行、不行……朕必须得立刻找一个合适的人,制衡太子才行!”
候在一旁的苏培自然听到了唐帝这一番话,他猛地抬眼看向唐帝,眉头几不可见的一皱。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
苏培感觉唐帝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