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川话音刚落,田朝荣就动作一顿,随即抬眼看了对方了一眼。
他默了片刻,随后就轻叹了一声。
“唉,这事儿倒也不算什么秘密,和你说一说,倒也未尝不可。”
“其实,这事儿说到底还是和之前的四皇子和大商奸细勾结一事有关。”
闻言,姜川眉头微微一蹙,眸光闪了闪。
……四皇子和大商奸细勾结?
“岳丈大人,这件事不都是好几天前的事情了吗?”
“四皇子都已经自裁谢罪了,怎么,这事儿……还没完啊?”
田朝荣听罢,面色颇有些疲倦叹息一声。
“这件事看似是完了,但实则不然。”
“四皇子是自刎了不假,可和他私下勾结的大商奸细却依旧不知所终。”
“上次的庆州无头尸案的负面影响有多大?”
“不仅民间百姓人心惶惶,就连朝堂也因为此事大为动荡。”
“哎……这些大商死士只要还在大唐帝国境内一天,就犹如悬在头上的刀剑,始终是个隐患。”
“之前谢老状告四皇子时,所带着的证人虽然供出了大商在京城的据点,千宝阁。”
“但是,陛下后来派人去抓人的时候,却早已人去楼空。”
“这帮家伙,实在是狡猾。”
姜川听到这里,心中不由掀起一阵惊天波澜。
四皇子勾结大商一事,关乎皇室颜面。
故而,唐帝早就下令不许众臣将此事外传。
只是事发当时,朝廷众臣几乎都在。
所以即便唐帝没有将此事对外昭告,其实朝中众人也知晓的差不多了。
但帝王有命不许将此事外传,众臣出了宫门自然也不敢随意外传。
而姜川毕竟只是兵械库的一名小官,平常哪里有上朝的资格。
通常情况下,也是没有办法知道这事儿。
不过,姜川是作为田朝荣的姻亲,与岳丈一家的关系很是不错,这才知道一些四皇子勾结大商的事情。
但对于此事中的一些细节和隐秘,他自然不可能全然知晓。
就像千宝阁是大商据点一事,姜川还真不知道。
直到今日,他听了田朝荣的话,这才知晓了四皇子勾结大商奸细的后续发展。
“所以,那帮大商奸细并未落网,而是逃了?”
姜川眼珠子一转,随即立刻想到了什么。
“等等,四皇子自裁谢罪一事,陛下和太子既然都有下令不许外传……”
“那按照正常的情况,那除了朝中的知情人,那些大商奸细应该不会知晓宫中的情况。”
“如此,千宝阁不应该突然就人走楼空啊!”
姜川脑子一转,很快就意识到了不对劲儿的地方。
然而,当他一声说出口后,忽然身形一顿,双眼微睁,心中猛地萌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等等,莫不是……有人透露了消息?!”
姜川话音刚落,就见田朝荣犀利的目光猛地落在了他的身上。
其眉宇间更是露出警告的意味。
见状,姜川立刻心中一震,然后敢忙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此刻田朝荣的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
“这话你也就在老夫面前说说罢了,今日你出了这个门,万万不可朝外人吐出一个字!”
“明白吗?!”
姜川一听这话,哪里敢反驳,自然是连连点头。
见姜川识趣,田朝荣这才收回了犀利的眼神。
“老夫就是知道你是个机灵的。”
“不错,你刚才的猜测是对的。”
“自从千宝阁扑空,陛下就一直对此事耿耿于怀。”
“要知道,那千宝阁可是在京城开了多年,京中多半的官员几乎都去那里光雇过。”
“这事儿可以说是人人有嫌疑。”
说道这里,田朝荣就颇为头痛。
“咱们这位当今陛下,本就是个多疑的性子。”
“自从那日在朝堂上昏倒,再苏醒……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刺激,如今咱这位陛下,性子不仅多疑,也变得越发暴虐古怪了……”
“前日,陛下在朝堂上忽然发难,接连处理了两个官员。”
“而这两个官员,都是在庆州爆发前后,频繁出入过千宝阁的人,据说嫌疑很大。”
“哎……如今这朝堂上是人人自危啊。”
说道最后,田朝荣的眉头皱的越发的深了,脸上神情也带着忧愁。
说罢,他又抬眼看向了对面站着的姜川,语气一下严肃道。
“如今是非常时期,稍有不定指不定就会引火烧身,姜川你最近也没事低调些。”
田朝荣今日和姜川说这话,原本也就没有想着让姜川分忧的意思。
毕竟他一个兵部尚书都没有办法的事情,他根本就没有指望姜川这个在兵械库里的小官能帮到他什么。
他会和将这事儿说给姜川听,一来是为了提醒他近来低调行事。
二来,则是出于信任,所以顺带着将自己心中的苦闷好和人说道说道,这样他心里也轻松一些。
姜川跟了田朝荣这么多年,自然也是深知这一点。
不过,他并未忘记今日他来着田朝荣的主要目的是什么。
他可不是真来这里向田朝荣认错,听对方苦闷的。
今日,他来此,纯粹了为了从田朝荣这里得到一个可以光明正大任意进出兵械库各处机会的。
原本姜川在道完歉,心里还一直斟酌的该怎么开这个口,才不至于会引人注意,让自己的行为合理化。
而刚才他听了田朝荣一番话,心中立刻就有了主意。
“岳父,小婿知道您的意思。”
“可如今朝堂上虽然人人自危,只是一味的低调,恐怕也并不是长久安稳之计啊!”
“小婿虽然不如岳父大人见多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