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
余莹和朱朱嘟着嘴,一人转向一边。泥巴石子飞得到处是。
“你就和你的死鬼姐姐一样,让人讨厌。”
余莹气不过又回头骂了句。
她刚刚不过是看那小人自己坐着无聊和她扯闲话。说了句:“你姐姐不要你了,去吃香的,喝辣的不带你~”
小丫头抓起花坛中的泥土石子就丢她。
见她又骂人,朱朱的手不自觉的伸进花坛里,捂了一把土。
“怎么,你还想打我。你可别忘记了,现在你吃我家,住我家。只要我说一句,你……就得滚蛋!”
小朱朱手一扬,一把土夹杂着石子飞过去,砸得余莹措手不及。
陈昭刚进院子就看见了这一幕。余莹闭着眼睛,灰头土脸,眉心扎着一棵肉眼可见的徘徊花刺。
余莹听见脚步声知道是表哥回来了,委屈巴拉哭诉道:“表……表哥,她她欺负我,呜呜呜……”
朱朱嘟着小嘴,泪珠子挂在下眼睑将掉不掉的样子。她没觉得自己有错,谁也不能说姐姐。
陈昭!!!这样也能打起来!!!
“好了好了,快去洗洗,脏了就不好看了。”
听到表哥说自己脏了就不好看了,余莹睁开眼睛站起身。不能让表哥觉得她不好看。
“她是谁?”
余莹看见门口站着一个,头上挂着枯草,身上脏兮兮,面色清秀的女孩。
“街上遇到的,你顺便带她去洗一下。”
陈昭也不知道那女孩叫什么名字,想着只是住几日就送走,没有过多询问。
余莹眼中染上恨意,这才送小冬瓜走没多久。又来了个细葫芦,该死的怎么总有女人出现在表哥身边。
她白了女人一眼极不情愿道:“走吧~”
她俩走后,陈昭弯下腰揉揉朱朱的小脑袋柔声道:“朱朱乖,不委屈,咱们不和她一般见识,好不好。”
朱朱抱着他的腿呜咽起来。
余莹从包袱中。取出一套洗的泛白的衣裙,扔给女孩。
“不好意思,我家穷,有不起好衣服。”
女孩察觉出了她的敌意,微微颔首。“谢谢姑娘!”
余莹撇撇嘴,表哥又不在这里,柔弱的样子装个谁看。
“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眼睛直直,在脑海中思索着什么,片刻道:“我,我叫小月。”
余莹!!名字都带着一股子令人讨厌的气息。
她“哦”了声自顾自出了屋子。
远远见到表哥,眉眼又带上了笑意:“表哥,咱们今天吃鹅蛋吧!”
陈昭疑惑他从没买过鹅蛋呀。
余莹嘿嘿笑着,从自己的筐里取出两个大鹅蛋,这是她去隔壁帮忙,婶婶给她的。
陈昭接过:“行,我给你们炒鹅蛋吃!”
两人进厨房,配合着做饭。
小月穿好衣服出来,一时有些尴尬,厨房里两人配合的天衣无缝,她插不上手。
走到朱朱身边坐下。
朱朱抬头看了她一眼。好看真好看,和姐姐一样好看。
“小妹妹,你在想什么呢?能和我说说吗?”
朱朱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
正巧余莹出来倒洗菜水,嘴角扯起一摸嘲讽的笑:“一个傻子和一个哑巴聊天,可真有趣。”
小月听到小丫头是个小哑巴,有些心疼。
摸摸小丫头的脑袋道:“哑巴又有什么关系呢?咱长得好不就行了!”
朱朱对女子有了一点点好感,抬起头冲她笑笑。
晚饭吃得有些拘谨,大家都不说话。煎熬的吃完饭,小月主动承担起洗碗,朱朱站在一边帮她的忙。
陈昭则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不知在想什么。
余莹想找他说说话被拒,气呼呼钻进厨房。
“这锅底你不洗呀?”指着糊着一层黑烟的锅问道。
都是些陈年老灰,看样子就知道平日里没洗过。碍于是恩公的家人,小月拿起菜刀准备刮。
“刀刮坏了,你赔吗?”
朱朱一听,有些恼火,她自己都不做的事凭什么让别人做。小手向洗碗盆里伸去,摸到一团软乎乎,稠稠的东西,嘴角微微扬起。
余莹走过来,把碗一个个拿起来检查。
朱朱手一扬,糊了她一脸。
“啊……”
惊叫声似有掀开房顶的架势。
陈昭扔下毛笔,快速冲进厨房。
“这是怎么?”
气得发抖的余莹,缓缓转过身。
陈昭“噗~”
他发誓不是故意笑出声的,主要是表妹的样子太滑稽了。
头上挂着菜叶,一脸饭粒和洗碗水。
余莹跺着脚道:“哎呀,表哥,你快说说她……”
陈昭压下嘴角的笑:“快用热水洗洗脸,不然一会干了脸上还有臭味。”
余莹张着手,像只落荒而逃的母鸡,快速消失在众人眼前。
她走后,厨房中又陷入了安静。
余莹继续洗锅,陈昭走到朱朱身边,声音平和道:“朱朱,下次她骂你就和哥哥说好不好,可不能在把饭丢到人身上了。这样不好,知道了没有。”
朱朱垂下眸子,姐姐说过,在自己受到伤害时,身边万物都是武器,她……没错。
夜晚,小月和朱朱一间屋子,小朱朱早就睡着了,她却辗转反侧。
她和家人一起出门寻找亲人,谁想在京城外被流民冲散,她和哥哥姐姐就此走散,一个人在城里流浪了好几日,一直找不到他们。
强迫着自己快些入睡,越强迫,脑子便越清楚。
突然好想家里,好想奶奶,好想姐姐,好想所有的一切。
越想心理越难受,拉过被子捂着脸嘤嘤嘤哭起来。
不知何时进入梦乡……
“起来了,起来了,太阳都晒屁股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