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死了吗?”蔡麻子惊奇道。听薛同他们说过,老乞丐抢地盘,打死了三个人,有两个找不到尸首。
“我和贺岚都逃出来了。”
蔡麻子瞪大眼睛“贺岚也没死?”
大河肯定道:“没死,我俩都活着。”
蔡麻子一把辛酸泪无处撒呀。去年年前,宋梅留书出走。薛同柱子朱云分头出去找,谁都没找到。最后,还是她自己回来的。
朱云却再也没有回来,全家出动找了好几个月,完全查不到任何蛛丝马迹。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好多人劝他们不要找了,保不准是回方城的路上被流民吃了,才会一点痕迹都找不到。
他们不信,继续在附近的县城村落山里找寻。来往的商人,过路的外国人都问过。
直到几个月前,郑家得到消息,说是京城中有人弹浮仙曲,他们才算看见一点儿希望,一路北上。
在路上又听见有人说弹浮仙曲的姑娘下河救人淹死了,心顿时凉了一大半。
凭着死也要带回家的信念,大家才赶到京城。
只是到了京城外,流民和守城门的校尉起了冲突,大打出手。贺岚和柱子看他不着调,冲突起来就死死的抓着他。小丫和小花就被冲散了。
这些时日他一边沿着久河找尸体,一边四处找王小丫和赵小花。
肖大河听得一愣一愣的,蔡麻子的意思是……大家都活着吗?
“等一下,我屡屡思绪。你说薛同他们还活着?然后你们还一起来京城找朱云,是这个意思吗?”
蔡麻子眨巴着眼,不知自己哪里没有表述清楚。
“是呀。”
肖大河激动的抓着他的手:“他们现在在哪,你快带我去看看。”
蔡麻子叹了口气,从他手里挣脱开。他也想去呀,这不是关城门了嘛。
“今天去不了了,他们在城外一户人家。”
大河压制住狂跳的心脏又坐回了桌前。
“大家都还好吧?”
蔡麻子单手撑着下巴,眼睛一眨不眨看着闪动的灯。
“除了死了俩,其他的都挺好。”
大河心头一紧。“死了哪俩?”
“杜小春和……”
大河猛的又站了起来,脑海中出现了那个经常跟在他们身后的小子。油灯时明时暗,犹如他此刻的心情,时喜时悲。“小春他是怎么死的?”
“听说就是那次和老乞丐抢地盘时被活活打死的。”
大河拳头紧握,恨不能直接飞回方城,找出老乞丐的骨骸捏碎。
“还有一人是谁?”
蔡麻子声音低沉了几分。“刚刚不是和你说了嘛,我们就是来京城带回朱云的……”
大河这才想起,他们来的目的。
“说了你可能不信。”
夜有些深,蔡麻子白日走了不少路,此刻眼皮微微有些沉,他用双手使劲把眼皮撑开。
“你要说啥?”
“朱云没死,并且这就是她的院子。”
蔡麻子瞌睡瞬间醒了一半,不敢相信他说的话。
“你没唬我?”
“唬你作甚?”
“她人在何处?”
“这不巧了,她今天刚进宫去了。”
“我不太信。”
“你可以去她的卧房看看,东西都在。”
说着带着他去卧房看。
房间里东西很多,但是没有一件能证明是朱云的东西。
“我感觉有点晕,像在做梦。”蔡麻子挠着脑袋走出门。像另一间屋子走去。“我先睡一觉,不管什么事,明天再说。”
大河回到厨房,一个人喝着酒,消化今晚听到的所有信息。
天未亮明,朱云就被人叫醒了。
“朱大人,该起来学习了。”
她茫然坐在床沿,一时反应不过来自己在何处。
张典赞是宫中授意礼仪的,年近三十,五官端正,不苟言笑。
朱云想起了昨日司仪大人的吩咐,需跟着她熟悉宫中规矩,即刻起身。
朱朱见姐姐起身,也跟着起身。被朱云给按下,学礼仪这等痛苦的事,能不学,便不学。
“还请小朱姑娘也一同学习。”张典赞缓缓开口。哪怕这小朱姑娘只是在朱大人身边伺候,该有的礼仪依然不能失。
日光斜照集灵台,红树花迎小露开。
闻着院中泥土的芬芳,朱云的礼仪课正是开始。
张典赞将戒尺插在腰间,恭敬道:“朱大人咱们现在开始练坐。”
朱云手心隐隐传来痛感,刚刚学习万福礼,膝弯的不够,眼神乱飘忽,挨了两戒尺。
张典赞一边示范,一边讲解。
“双手提裙,头正身直,上身略微前倾,切记屁股不能覆盖整个椅子。”
她一阵心猿意马,现在假死不知到还来不来得及,宫中礼仪简直太太太太太麻烦了。
“啪嗒。”
张典赞看见面前的人,眼神又飘忽心不在焉,抽出戒尺打在椅子上。
朱云被吓了一跳,回神好好看她做。
“右手压在左手上,双手交叠在腿上。朱大人,你记住了吗?”张典赞用眼神审视着她。
这礼仪嘛,不难学,看一遍随便自己练几遍就能学会,难就难在需要一直保持。
朱云提起裙子,头正身子直有模有样的跟着做了一遍。
这一茬,张典赞很满意。“朱大人聪明,难怪年纪轻轻就能当上司乐。”
朱云被夸的嘿嘿一笑,正要翘尾巴。
她继续道:“若是接下来的礼仪,大人也能如此,就更好了。”
朱云心一沉再沉,现在才学了行礼和坐,后面还有站.走.吃呢~胜利遥遥无期啊……
翰林院。
三三两两的官员挤在一起讨论他国使团抵京的事。
“你听说没有,魍魉小国使团里的大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