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给我买东西了?”
这句话发给马天后,朴竹胆怯的不敢看手机。
万一不是马天买的就尴尬了。
朴竹胆战心惊的玩着手机游戏,等待马天的回复。
万幸,马天回复的是一句:“我买的东西你这么快就收到了?”
“嗯。”朴竹补充道:“你又买了什么?”
真不是朴竹反感马天送礼物的行为,只是送的次数未免太多了。
譬如马天自己把自拍照洗出来送给朴竹,秋天时在宿舍织了围巾送给朴竹,用纸条叠了星星也要送给朴竹。
更甚是,在男朋友以佩戴女朋友的皮筋为流行时,马天向朴竹索要皮筋被拒后,马天干脆自己在网上买了好看的皮筋套在手腕上,逢人便说那是女朋友给的。
大到送单反相机,小到关心痛经的朴竹还有没有红糖和红枣姜茶。
将爹系男友这四个字落实到了实处。
马天对朴竹这明显的厌烦视若无睹,发来一个害羞的表情包,解释道:“我买的是有用的!真的有用!我买了许多新年的窗花和生肖画。21年是牛年,我就买了好多印着牛的窗花和画。”
马天将网购的订单详情图发给朴竹,他怕朴竹知道后不许买,就来了这么一招先斩后奏。
窗花和画上无一不是印着小牛的图画,还配着‘牛气冲天’类的吉祥话,可爱极了,使人看着便觉喜气洋洋。
只是看着画,都能想到贴上后会有多么好看。
“是不是很好看?”马天问朴竹的意见,小孩子气似的邀功道:“我给我爸妈也买了一份,免得他们现在就说我有了媳妇忘了娘,而且我从小到大,看到我爸都是这样当别人女婿的,给我爷爷奶奶的节礼啊,给我外公外婆的啊,都是一样的。”
“我爸可能是娶了我妈后才开始这样的,不过我想,早点开始总是没错的。也能?给叔叔阿姨留个孝顺懂事稳重的好印象。我叫叔叔阿姨,没错吧?”马天不知朴竹的想法,他却是把朴竹与朴家安排进了自己的未来里:“东安的房子也不用怎么费心装修,叔叔阿姨如果想去东安陪你,带着衣服就可以进去住了,水电物业天然气都是绑定了我的银行卡,大可放心住。”
其实马天更想说,以后两人结婚了,朴竹的爸妈也可以在那房子中一直住着。
朴竹面对马天的热情,一时不知怎么回答。
这是什么?
经济适用男吗?
马天继续自顾自的安排:“今年是牛年,以后每年过年时我都给你家买这样的带着生肖的窗花当作年礼,那你每次看到窗花时就会想到我。哇,我这个决定真是妙!这是不是也能叫睹物思人?”
“你不怕你的这些付出会是打水漂吗?不认为我配不上这么好的。,人生吗?”朴竹始终摒弃不掉自卑与悲观的想法,她连自己妈妈的夸奖都得不到,在别人眼里自然也是一无是处的。
“不会啊。”马天否认的十分坦然,且开始一五一十的细数朴竹的优点:“我认为你很好,性格好,长的也好看,待人真诚有礼貌,读书也多。我妈知道之后还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见你呢,说我和你谈恋爱,她很安心。”
“你妈。,没有让你找一个家庭条件好的女朋友?或者找一个对你在部队中有助力的?”刘家就是这样教导家中小辈的婚恋观的,让几位小辈一定要找能扶持刘家的,爱不爱、感情什么的可以培养。
马天“我妈他们都不在意,再说即使是我真的找了首富女儿,两个人不喜欢,不也是要分开吗?我和他们都认为人比经济条件更重要。我喜欢你,这就够了。”
即使两人已经恋爱了将近一周年,马天的最后一句话,在朴竹心中依旧无异于是一道惊雷,也在思索应该怎么回答马天。
“别玩手机了,准备吃饭。”刘丽进屋来轻拍朴竹的小腿。
朴竹瞬间找到了一个理由,告诉马天道:“不说了,我家要吃饭了。”
马天不疑有他:“你快吃去吧,多吃点儿,我们也准备开饭去了。”
末了,马天又发来一段视频,是他穿着迷彩服在下楼梯。
朴竹回复了马天一个简短的“嗯嗯”,放下手机跑去厨房帮妈妈刘丽端菜端碗筷。她深知如果自己不去帮妈妈分担,妈妈便只能一趟一趟的来回端碗筷。
午饭是朴竹和大姨刘萍爱吃的大米饭,虽然按照王琴的指示蒸的像大米粥一样软糯,却也能接受。
毕竟不接受这样的大米,就要接受老太太的指责与牢骚,相比之下,还是乖乖的吃比较好,也可以让家中保持安静。
。,
午饭结束,刘丽把锅碗瓢盆一一清洗摆放好后,骑着电动车正准备载朴竹回家,驶出刘萍家小区的门口后,朴竹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开口:“妈,先别回家了,我们去拿个快递再回吧。”
“你又胡乱买什么了?”刘丽听到朴竹的话后,第一反应便是指责。
“不是我买的,是。,是马天送的。”朴竹提到马天这个男友,没来由的羞怯起来。
“马天。,”刘丽嘟囔了一遍这个名字,方才想起来马天是谁。
“是哪个快递?”刘丽笑着问朴竹,只要自己家没出钱便得了好处,那就是开心的。
“方通。”
“好。”刘丽调转车头,朝方通快递的店驶去。
午休的时间,又是疫情防控期间,快递驿站并没有什么人,亦不用排队,朴竹进去报了取件码就将快递拿了出来。
“这是什么东西?”刘丽看着女儿手里像个硬纸板的快递,她想不出来什么东西是这个形状的。
“是窗花。”朴竹手指稍稍用了些力气,撕开黑色的快递包装袋。
快递包装袋被剥开,露出里面的红色包装纸。
朴竹把红色包装打开,看到了许多窗花和生肖画,无一不是红彤彤的。
“真好看。”刘丽伸手捻了捻摞在一起的窗花:“有几十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