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燕林指着朴竹对男人说道:“你看,我就说这小姑娘很乖吧?她在学校就是学新闻的,采访交给她,就能彻底放心了。”
男人笑了笑,开口询问朴竹:“你是在哪儿学的新闻学啊?大几了?”
“东安外国语大学,还是大一。”朴竹答道,头也不抬的看A4纸上密密麻麻的采访稿。
这采访稿在朴竹看来无甚内涵,也不独特,与朴竹在新闻联播看到的发言基本相同,主打一个伟光正。
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这么多字,不会要我都背下来吧?”朴竹苦着一张脸,看向男人,纸上的字少说亦有500个。
内容也尽是枯燥乏味的内容,毫无连贯与趣味,朴竹根本背不下来。
“那倒不会。”男人笑着说:“记者说了,采访的时候这张纸便举到摄影机后,让你看着读。领导们也是一样。”
“那我就放心了。”朴竹长舒一口气,悬着的心也放回肚子里。
。,
记者很是守时,上午9点,朴竹与办事处的几位领导、徐燕林几人站在办事处的大门外,一位30多岁的男记者骑着一辆旧了的电动车,摄影机与支架架在电动车踏板上。
电动车稳稳的停下。
办事处的书一把手、d委书记率先朝记者伸出右手:“郭记者是吧?您好您好。”
电视台的领导早已和办事处对接过,书记自然知道记者姓甚名谁。
郭记者亦并未因街道办事处的礼待而拿乔,将摄影机与支架夹在胳肢窝下,弯腰一一与办事处的各位领导握了手,对待朴竹这个学生气十足的女生也是极为恭敬。
办事处的几位领导簇拥着记者走进办事处的大院,让记者挑选采访的地方。
“那儿吧。”郭记者环顾一周,最终指定了大院一个偏僻的角落,亦是松柏栽种的最多的角落。
“好,那咱们就去那儿拍。”书记一声令下,带着所有人朝那个角落走去。
郭记者动作利索,把摄影机架到三脚架上,回头便问道:“咱们今天就是采访下书记、副书记及一位大学生志愿者,谁先来啊?”
这话倒是把朴竹和挺着啤酒肚的副书记两人问的哑口无言了,齐齐望向书记:“书记,您看。,这采访的顺序。,”
书记是个体型匀称的中年男人,笑的憨态可掬,说:“咱们两个年纪这么大了,小朴不是学新闻学的嘛,以后也是当记者,干脆让小朴先采访吧,给咱们两个糟老头子也打个样。”
“好,那也好。”副书记其实想自己第一个去接受采访,但一把手都钦定了朴竹先他也不好再说什么,总不能来一出越俎代庖吧。
不过依副书记来看,书记也想第一个接受采访,只是人多,碍于面子,又想要一个待人亲切的好名声,才将机会让给朴竹。
朴竹不在乎这些弯弯绕绕,也不想去深究,只走到郭记者身边,开口问道:“您看我站在哪里合适一些?”
“emmm”郭记者躬身看着摄影机镜头中的画面,指挥着朴竹换了几个位置,最终还是决定把松柏树当作背景。
郭记者举起印着采访稿的a4纸,站在摄影机正后方,确保朴竹看着稿念时,从镜头中不会显得太过突兀。
朴竹被在场的所有人注视着,强行把因紧张变得急促的心跳保持在正常水平。
“3!”
“2!”
“1!”
“开始!”
朴竹更慌了。
自己要说什么来着?
硬着头皮上吧。
“我认为我们作为新时代的大学生,更应做到。,”朴竹正视着摄像头,用眼角余光看着郭记者手中的稿子,尽量饱含激动的念出纸上的词。
幸运的是,五百多字看起来很多,念起来很快。
虽然朴竹在镜头中依然不是很自然,郭记者还是让朴竹一次过关了。
徐燕林看不出朴竹是否慌张失措,只笑盈盈的将朴竹拉到身边,真心为朴竹竖起大拇指,低声夸了一句:“说的真不赖。”
朴竹害羞的一笑,任由徐燕林拉着自己的手,两人看着办事处的两位书记依次接受采访。
。,
采访结束的很快,又是除夕,朴竹与其他人一样加了记者的微信,送走郭记者,便先开口告辞回了家。
“我回来了!”
朴竹推门进屋,把钥匙随手扔到鞋柜上,整个人“砰!”的一下,躺倒在沙发上,摸出口袋中的手机,发给了马天一句:“我采访回来了。”
“回来了啊?”系着围裙、戴着手套的朴威从厨房出来,笑问朴竹:“感觉怎么样?”
“嗯。,就那样吧,记者说他们现在回电视台准备,晚上就可以在电视上播出来。”朴竹在软乎乎的沙发上打了个滚,想给爸爸一个笑容,但在办事处已经笑累了,没有再笑一个的力气。
“是不是累了?”朴威又朝沙发走过来几步。
朴竹点头:“心累。”
“哈哈哈”朴威爽朗的笑出了声。
“你在这儿歇一会儿,中午咱们包点饺子吃。”朴威说完便走回了厨房,他出来这一趟本就是看看女儿的状态。
“哎。”朴竹双眼木木的盯着白色的天花板,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社交后感到疲倦。
朴竹不知不觉中,在精神内耗中弥足深陷。
手机连续的震动,方才把朴竹从内耗中拉出。
朴竹听出了这震动,是微信收到新消息的震动。
谁啊。
朴竹眯着眼打开手机,映入眼中的居然是马天发来的女装照。
照片中的马天穿着影楼风的女性古装长裙,头上戴着林妹妹式的全头假发包,手中甚至拿了一个白色的毛绒扇子。马天更是用扇子挡住了下半部分的脸,营造出一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氛围感。
细看之下,马天的眼神,还有些勾人的魅惑。
朴竹万幸自己此时没在喝水,否则必定会喷出来或者被呛到。
马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