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藏月一直都知道,桑杉会向商时序汇报她的一举一动。
所以无论是路在野那天晚上来找她,还是她在山水苑待了近一天一夜,商时序虽然远在马赛,但该知道的应该都知道了。
那么他也会知道,路在野告诉她什么事,以及她跟闻延舟都做了什么。
他这两天没有来电,或许是因为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谈话——直到现在。
楼藏月看着上面跳跃的“克洛诺斯先生”几个字。
她很想知道他会跟她说什么,但却又有些不想接。
看着手机响了十秒钟后,楼藏月伸手挂断。
后背靠上座椅,她按了下侧边按钮,背靠便自然地往后倒下。
楼藏月放松了身体,却感觉精神还在紧绷,过了几分钟,她拿起手机给商时序发了消息。
“在忙,空了回你。”
商时序回了她一个:“好。”
楼藏月解开衬衫最上的两颗纽扣,那种压抑沉闷的心情,又一次卷土重来。
她起身走到冰箱前,拿了一瓶冰矿泉水,灌了自己一口,却还是无法平复那种烦躁。
她挠了挠肩膀,那个牙印今天已经很淡了。
她转回办公桌,拿起手机,给闻延舟打了个电话。
闻延舟这两天比楼藏月还要忙碌。
四盛报了这么大一个雷,股票一跌再跌,连累到了碧云,他已经坐在会议室里,看着董事们连着吵了四五个小时。
不过他甚少开口,全程都有些置身事外的冷漠,似乎一点都不在乎再这么下去,碧云这个曾经赫赫有名的商界龙头企业,会是怎样一个下场?
楼藏月打来电话,他顿了一下,几乎是没有犹豫,立刻拿起手机往外走,将吵得脸红脖子粗,几乎要动手的一屋子老东西丢下。
他在走廊接了电话。
“乖乖。”
楼藏月的声音听起来冷漠又冷静:“给你半个小时,洗完澡到我的办公室找我。”
闻延舟听出她的言外之意,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我现在是你召之即来的工具?”
“闻总不想干,我可以去找别人。”
她冷漠极了,能把这种邀请说得一点感情都没有,闻延舟反而是因为她这三言两语起了一些念头。
他手指握住领结,骨节稍微用了点儿力,将领带扯松了,然后笑一息:“不用半个小时,我现在还在碧云,马上过去找你……洗澡,你办公室里应该有浴室吧。一起。”
楼藏月挂了电话。
算是默许。
闻延舟丢下一会议室的人,直接下楼,去当她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工具……就像当年他对她一样。
当初柳厌送楼藏月这个办公室,是很有诚意的,就位于申城的商务区,与碧云仅隔一条街。
闻延舟步行过去。
经过便利店,脚步微顿,走了进去。
他本是想买一盒计生用品,但他又想起楼藏月说的,她很难怀孕……
他看着那些五彩斑斓的盒子,脑海里交织过一个念头,最后又没买,离开了便利店。
他没买,不做防护,不是为了图快乐,他不是这样的人,他有别的私心。
乘电梯抵达楼层,闻延舟扫了一眼,员工都已经下班。
他径直走进楼藏月的办公室,楼藏月还坐在办公室前工作,大概是看电脑久了,眼睛模糊,戴了一副眼镜。
闻延舟边走过去边解开领带,然后摘掉她的眼镜,将她抱起来。
楼藏月倒是没有抗拒,双腿缠上他的腰,下一刻唇齿便贴在了一起。
闻延舟抱她进了里间。
浴室的花洒降下一场雨,淋湿的衣服被丢在一旁。
楼藏月懒得收拾,只接受他弄乱一个地方,所以他们就在浴室,从开始到结束。
不太方便,但滋味难忘。
结束后,楼藏月换了自己留在公司备用的衣服,然后用吹风机吹干头发。
闻延舟就知道她管杀不管埋,什么都不会为他准备,所以进浴室前,他就把衣服脱了放在外面,倒是还能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