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
看着眼前的石浩一脸紧张不已的样子,钟文放声大笑起来。
从逃跑到境外、以为自己安全了,到后来被吁罕抓回来,再到后边被这石浩给救走,现在又被人搜捕......
神经时而紧绷、时而松懈的钟文此时有些想要崩溃、发疯的意思。
“我到底得罪了谁?”
“大师,说实话,其实我还真不知道!”
眼看石浩眼神有变得更加狰狞的趋势,钟文笑着说:“我是真不知道!不过,大师,我可以给你一些提示!”
“说!”
钟文收敛笑容,即便是濒临崩溃的他,在想起某些事的时候也是不由自主地感到强烈的恐惧。
“每年过年的时候,我都要买点新鲜的食物让自己享受一下。”
“所以,我和几个人贩子来往比较密切,你知道的,我旗下几个集团公司里就有做物流的。”
“为了拿捏这些人贩子,我雇人私下里调查过他们,掌握了他们不少业务情况。”
“就在过去的一个多月里,先是有一个叫张辉的人贩子出事了,你听说过吧?苍洱四十六刀男?”
石浩脸色当场变了,之前是焦虑中带着点恐惧,现在是恐惧中夹杂着焦虑!
“你、你和那张辉有过来往?!”
“不单是有过来往,而且来往比较频繁。”
钟文一脸惋惜地说:“可惜了张辉他们一家,事业做得那么成功,结果被人一下连根都给拔了。”
“四个户口本啊,十四口人,加上他那个私生女,十五口人,全没了。”
钟文说着,石浩在一边哆嗦着。
尤其是在听到那一句“连根拔了”的时候,他整个人忽然打了一个冷颤。
显然,对张辉一家全部被清理这事,他知道的内情要比钟文知道的多一点。
钟文继续说道:“后来,中州、滨海、静平先后连连出现命案,我就发现,死的都是当年从张辉手里买过孩子的人!”
“最诡异的就是那静平市的青玉山千直村,整整一个村,被人夷为了平地,是真的夷为平地!”
“我私下里查过张辉的账,拍下过他的账本,所以我知道这些事,再后来我就准备跑了......”
“往后的事情你就知道了。”
钟文说完,看着石浩摊手道:“大师,我真的只知道这么多。”
此刻的石浩已经满脸绝望。
对于张辉和他一家人的遭遇,以及那青玉山上千直村的事、还有后来包括天象灵车起火的事情,江湖上都是有传闻的。
石浩因为某些关系,他是知道这些事其实都是一个人的杰作。
因为石浩已经有两个同门,都折在了杨宁手里,一死一残。
此刻,听到钟文得罪的是这么一号人他面如死灰,喃喃说道:“该有此劫、该有此劫......”
钟文一脸怪异地问:“大师,什么该有此劫?听你这意思,你也不是对手?”
石浩盯着钟文一言不发。
钟文:“???”
石浩:“姓钟的,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
钟文脸色微变说:“有求于我的时候叫我钟总,现在觉得麻烦大了,叫我姓钟的?”
“大师,你这脸色变得比我们这些商人还快啊?”
石浩摘下墨镜,他脸上已经汗如雨下,“姓钟的,我在想,如果我把你交出去,会不会死得更好看一点?”
钟文:“......”
“你、你不会那么做的,对吧?”
“既然横竖都是死,大师,放手一搏啊!搏啊!”
石浩惨然一笑,重复之前说过的话:“该有此劫、该有此劫啊!”
“我尘湖尸派该有此劫啊!”
“姓钟的,这下我们不去海西,也得去海西了!”
两人说话间,列车重新开动。
看着站台上特管局的人逐渐远离,两人的心稍微安定一点。
钟文如同劫后余生一般开始活跃起来,“大师,为什么一定要去海西?”
“别问!”
“大师,尘湖尸派是你师门的名号?”
看着钟文,石浩神色复杂地说:“是,不过你没必要记了。”
“为什么?”
“因为在不久的以后,要么,这四个字会让你如雷贯耳,要么......”
“要么?”
“要么就彻底烟消云散。”
......
中州,灵娃小店。
天色渐渐黑下来,步行街上也变得热闹起来。
杨宁看着书桌前本该放着洛林魂灯、现在空着的地方,他感觉自己的心也空荡荡的。
仅有的七盏魂灯并不能弥补杨宁心里的空虚。
他在桌子意兴阑珊地比划了个一,然后是二,最后是三,说:“一次两次也就算了......”
“这都第三次了啊?”
“既然这样,那看来是真有缘。”
“尘湖尸派?哼哼......”
说完,他翻开桌子上的缘册,发现这几天下来,自己的善缘已经突破了二百个。
用手指点了点书桌上的王八壳子,杨宁问道:“王八,我们的善缘攒够了没?”
“够这一趟出门用了么?”
王八壳子在书桌上左右打了个滚。
杨宁皱眉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菜了?这才上百就算不出来了?”
王八壳子还是左右打滚。
杨宁无语,他把手放在王八壳子上,闭上眼。
片刻之后,杨宁把手拿开,问:“现在?这下总能算出来了吧?”
王八壳子在桌子上“轱辘辘”滚过来,又“轱辘辘”滚过去。
“嗯?”
杨宁有些意外地说:“还是不够?那什么时候能攒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