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肆想了想，点头道：“也可以这么说。”
晏沉舟一头雾水：“什么叫可以这么说？难不成宋家为了羞辱我，专门去精神病院找了个疯子？”
“那倒不是，那个小疯子是宋家的大女儿，三年前疯了，被关在精神病院，金州几乎没人记得她。”
江肆掏出手机，点开宋檀儿的信息，把手机戳到晏沉舟面前。
晏沉舟接过手机扫了一眼，眉头微微皱起：“她是2019年4月1号出的车祸？”
江肆见他一脸凝重，有点不明所以：“对，怎么了？”
晏沉舟眉头皱得更深：“三年前这天我接手晏氏集团，去会场路上，也出了一场车祸。”
江肆收起漫不经心的表情，正襟危坐：“你是说，这两场车祸有什么关联？”
“不清楚。”晏沉舟摇摇头，把手机还给他，“两场车祸地一南一北，距离挺远的，应该不是同一人所为。”
不过宋檀儿装疯来到晏家，到底是不是跟那场车祸有关，他也无法确定。
“要不要我去查一下？”事关晏沉舟的安危，江肆不得不重视起来。
如果宋檀儿那场车祸，和晏沉舟的车祸有关，那宋永昌把她送到晏家，就其心可诛了。
“暂时不用。”晏沉舟倒不在乎，从宋檀儿来到晏家的所作所为来看，她和晏承乐应该不是一伙的。
只要她不是晏承乐安插在自己身边的眼线，那暂时就没有什么大威胁。
至于她装疯嫁给他的目的嘛，还是等这个小骗子自己露出狐狸尾巴才有趣。
“那就直接把她赶出去。”江肆知道晏沉舟一向怕麻烦，索性选了最简单粗暴的办法。
反正她是个冒牌货，现在由他出面，宋永昌肯定会乖乖把人带回去的。
“不用。”晏沉舟一口拒绝。
见江肆一脸意外，他淡定道：“现在还不知道宋家让她替嫁目的，暂时先留着……”
“正因为不知道宋家的目的，才更应该快刀斩乱麻，早点解决这个麻烦。”
“还是先处理晏承乐那边吧！”
“这两件事又不矛盾。”江肆上下打量着晏沉舟，恨不得扒开他的脑子，看看他是不是被人附身了。
一向不喜欢给自己添麻烦的活阎罗晏沉舟，居然在一个小疯子身上瞻前顾后。
这很不晏沉舟！
“你不对劲。”他往前拉了拉椅子，目不转睛盯着晏沉舟，“说，你留下这个小疯子，到底有什么目的！”
晏沉舟推开他：“我是想留个后手，万一晏承乐和宋永昌狗急跳墙，我们也有个人质在手。”
江肆一脸黑人问号：“你确定是后手，不是黑手？”
从刚才宋永昌对小疯子的态度，怎么看也不像会投鼠忌器。
“当然，行了，你快回去吧，免得晏承乐等下该来抓人了。”
江肆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那你自己注意安全，哦对了，宋云熹怎么处理？”
“放了吧，现在是关键时期，还是别节外生枝。”
“好。”
江肆起身离开，刚走了两步，又晏沉舟叫住：“我让你带的东西，带来了吗？”
“……我刚才赶着来救你，哪有空管它，你要电脑做什么？”
“不是我用。”
“给那个小疯子？她要电脑干什么？”江肆又折返回来，掰着晏沉舟的脸左看右看，“你到底是谁？把晏沉舟给
我还回来！”
晏沉舟拍开他的手，恼羞成怒：“给她扣键盘玩，不行吗？”
“行行行，我后天给你带来。”江肆闹够了，冲他挥挥手，朝门口走去。
出了晏沉舟的房间，他掏出手机，给陈特助发了条消息。
江肆：把人放了。
想了想又撤回，重新编辑了一条。
江肆：明天早上再放人，那个破工厂不是号称鬼屋吗？让宋小姐好好体验一下。
消息发出去，江肆换上一副如丧考妣的脸，一脸凝重走下楼。
“蒋姨，阿舟他的气色怎么那么差，医生怎么说？”
蒋姨瞬间红了眼眶：“沈医生说，大少爷能不能熬得过去，就看这一个周了。”
江肆看着蒋姨真情实感地伤心，有点于心不忍。
晏沉舟也真是的，诅咒起自己，真是毫不心慈手软。
为了让内鬼相信，他只好卖力表演，哽咽道：“阿舟肯定不会有事的。”
蒋姨抹了把眼泪：“嗯，大少爷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不会有事的。”
江肆又附和了两句，看了眼沙发上的宋檀儿，眉头一皱：“她还没醒？”
“还没有。”蒋姨也有点担心，可刚才家庭医生检查过了，说大少奶奶一切正常。
“不行就打两针吧，说不定就好了。”江肆出了个阴招，然后扬长而去。
听见关门声响起，宋檀儿才慢慢睁开眼，无视蒋姨的关心，径直朝楼上走去。
直到关上房门，她才长长出了一口气，关上灯摸黑走到沙发上躺下。
黑暗中，晏沉舟微微偏过头，看见宋檀儿背对着他的方向，蜷缩在沙发上，像一只受伤的小兽。
刚才楼下的动静闹得太大
，他基本上都听见了。
之前他并不了解宋家，不过从刚才的争吵中，他已经大概拼凑出小骗子的家庭背景了。
父亲冷漠，继母刁难，她在宋家，过得并不好。
心里莫名有点发堵，他抬起手，正要揉一揉胸口，突然听见沙发上传来一声压抑的啜泣。
他偏过头，看见宋檀儿依旧蜷缩在那里，发出小动物般的呜鸣。
晏沉舟望着她的背影，只觉得胸口更加堵得慌了。
一定是太久没动了，体内的浊气都堵到胸口了。
他悄悄活动了几下身体，心口的难受并没有减弱。
他索性摆烂，目不转睛盯着宋檀儿的背影。
大约过了十多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