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霄本以为这样就能拿捏住晏沉舟,没想到他丝毫不惧。
他心里清楚,即便把大伯拉去警局尸检,也查不出什么,反倒给晏沉舟证明了清白。
“晏沉舟,你还有没有良心!”中年女人厉声大叫起来,目眦欲裂瞪着晏沉舟。
不能让大哥被送去尸检,不然他们就彻底失去拿捏晏沉舟的砝码。
“我大哥在你们晏家当牛做马几十年,还因为你丢了性命,你竟然让他死都不能瞑目,你会遭报应的!”
“你给我闭嘴!”蒋姨见这个泼妇大放厥词,扬声打断她。
她猛地上前一步,母鸡护崽似的将晏沉舟和宋檀儿都挡在身后。
中年女人对上她气势汹汹的眼神,下意识后退了半步。
刚才她被扭了胳膊,手腕现在还疼呢!
蒋姨轻蔑地扫了她一眼,语气嘲讽:“刚才不是你们说王哥惨死,要给他一个公道吗?”
对面几人被问住,脸色瞬间变得精彩纷呈起来。
刚才他们那么说,只是为了给晏沉舟泼脏水,让他息事宁人。
谁知晏沉舟根本不按套路来,反倒让他们被动起来。
蒋姨扫了眼众人,冷笑着说:“还是你们担心尸检,查出
你们有嫌疑?”
“你放屁!”中年女人见脏水反泼到自己身上,涨红着脸反驳,“大哥是我们的亲哥,我们有什么理由害他?”
蒋姨耸耸肩:“谁知道呢,也许你们是想用王哥的死,来换取更大的经济利益。”
“我们没有!”王霄愤怒打断她,双目赤红瞪着蒋姨。
虽然他们是想用大伯的死,从晏沉舟这里捞一笔好处。
但他们从没想过,要害死大伯。
“你少血口喷人,我们和大伯是家人,他去世了,我们比谁都难过……”
“是吗?”蒋姨嗤笑一声,目光鄙夷,“这么难过,还在他的葬礼上大闹,让他不得安息。”
中年女人愤愤道:“他无辜枉死,怎么能安心?我们只是想给他讨回公道。”
她说得冠冕堂皇,可蒋姨知道,他们根本不是想给王叔讨回公道,只是想利用王叔牟利。
“好啊,那就让警察把他拉去尸检,还他一个公道。”
说着她转头看向警察,语气诚恳:“警察同志,尸检的事就麻烦你们了。”
警察本来就对这几个无理取闹的家属束手无策,见状赶紧点头:“放心,我这就打电话让法医来……”
“警察同志!”中年女人飞快打断,不能让法医把人带走。
“怎么了?”老警察掏出手机,作势要打电话,“你们家属想跟着去也可以。”
“不是的警察同志。”中年女人上前两步,拉住老警察的胳膊,不让他拨号。
“你这是什么意思?”老警察脸色一沉,皱眉扫了眼她的手。
中年女人识趣松开手,语气诚恳道:“警察同志,死者为大,我大哥人已经没了,再被开膛破肚,他也太惨了……”
说着她又开始抹着眼睛哭泣来,伤心到不能自已。
老警察冷眼旁观她哭天抹泪,冷声道:“你们家属到底什么意思?还尸检吗?”
蒋姨抢先开口:“当然要尸检,毕竟王哥死得不清不白,不查个明白,怎么跟家属交代?”
老警察可有可无地点了下头,抬眸看向王霄:“王先生,你的意思呢?”
王霄被架到火上,一时间进退维谷。
中年女人哽咽着说:“不用尸检了。”
她转身看向王霄,朝他使了个眼色:“你大伯已经惨死了,就让他全须全尾去吧,也能投个好胎呜呜呜……”
宋檀儿看着她做作的哭状,忍不住在心里翻了
个白眼。
人死后火化了,不就是一捧灰吗,谁还能全须全尾的?
“大哥哟,你怎么就这么去了?你让阿强和霄霄怎么办呐!”中年女人抹着眼睛,哭得更加卖力了。
王霄被她的哭声感染,也不禁红了眼眶。
他吸了吸鼻子,朝警察哽声说:“警察同志,麻烦你们跑着一趟了,不用尸检了,就让我大伯入土为安吧!”
老警察点点头,把一张表递给他:“那你把这张销案申请表填了。”
“好。”王霄接过申请表,走到门口的桌子边,俯身填好申请表。
办理好销案申请,两个警察就先行离开了。
经过这么一番闹剧,告别仪式被迫结束。
工作人员迟疑着上前:“晏先生,您看剩下的仪式,现在继续吗?”
晏沉舟朝王霄的方向抬抬下巴,语气淡淡道:“你问他们,他们才是是死者家属。”
工作人员迟疑着走过去:“家属是吧,您看……”
“你先出去。”中年女人语气恶劣,现在事情都没谈妥,怎么可能把人烧了?
“可是时间差不多了……”工作人员怕耽误了时辰。
“出去!”中年女人厉声打断,恶狠狠剜了他一
眼。
工作人员求助地看向晏沉舟,晏沉舟朝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先出去。
等工作人员们离开后,偌大的殡葬大厅就只剩下王家四口,和晏沉舟等人,气氛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江肆匆匆走进来,见大厅里空荡荡,不由一愣:“人呢?”
“走了。”褚朝朝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快点过来。
现在他们比对方多了两人,气势上就能压倒对方。
江肆不明所以走过来,看着对方蓄势待发的样子,不禁纳闷:“这是要干嘛,准备打架?”
褚朝朝拍了他一下,言归正传:“外面怎么样?”
江肆拉住她的手,就往自己大衣兜里揣:“一切正常。”
褚朝朝挣扎了一下,没有挣脱,只好任由他去了。
“那你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我顺便查了点东西,怎么啦,这么快就想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