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瑜然让青烟去钱庄兑了几百两银子,又让顾大嫂去外面买了几袋鸡蛋大小的鹅卵石。
几袋鹅卵石摆在院中,顾大嫂打开玉华院的门,青烟就捧着银光闪闪的银子一颗一颗地往装着鹅卵石的袋子里放。
她把几百两银子均匀地铺在鹅卵石上面,铺完了,袋口敞开着。乍一看,那几个装得鼓鼓囊囊的袋子里面银光闪闪,像装满了银子。
侯府其他房里的下人们探头探脑地在院门口看,惊得直咂舌,“三夫人好有钱哪!银子都是用这么大一个袋子装的。”
“是哦,好多袋子啊!”
青烟诧异地问韩瑜然:“夫人,万一有贼怎么办?”
韩瑜然笑,“不怕贼偷,就怕贼不偷。
又快到月底了,老夫人肯定又要想着给卢迟送钱的事。前几天,她又抽空去了趟长山,发现她没猜错,卢轩果然被老夫人送到了卢迟和李朝瑶身边。
一家三口看上去其乐融融。
不过多了个卢轩,花销肯定只多不少。
这一家三口只花银子不赚银子,老夫人若不按时送银子过去,他们可就要断炊了。
自己这库房里摆着好几袋银子,老夫人知道了不动心才奇怪。
果然,三夫人有许多银子的消息一阵风似地传到老夫人房里去了。
老夫人叫来了管家。
“晚上你带几个人去三房,把她的银子悄悄拿过来。”老夫人轻描淡写地说道。
“老夫人,被发现怎么办?”管家问。
“她那屋里就两个女人,你带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还怕她?发现了,就动手,只要不出人命!”
“三房新来一个胖女人!”
“胖女人也是女人,你几个男人还怕打不过两三个女人?”老夫人语气严厉。
管家笑:“当然打得过,我就是跟老夫人您汇报一下。”
“嗯,事情办好了,我重重有赏!”
半夜时分,顾大嫂悄悄进来汇报,“夫人,贼来了。”
院门悄悄地被打开,三个黑影溜了进来。
韩瑜然从窗缝里看到是管家带着两个家丁。
三个人蹑手蹑脚地走到库房门口,撬开门锁。
管家用力一推,门随即开了。三个人直冲那几个鼓鼓囊囊的口袋。
管家随便打开一个袋口,摸出来一粒银元宝,仔细看了看,低声说道:“是真银子!”
他做了个手势,三个人每人扛起一个口袋就往外跑。
刚跑到院门口,顾大嫂突然出现,一拳一个,三个人还来不及躲,就被顾大嫂打得歪头斜脑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身上背着的口袋掉到了地上。
“哼!刘管家,是谁叫你们来我院里偷银子的?”韩瑜然气愤地责问。
管家不肯说,韩瑜然朝顾大嫂使了个眼色。
顾大嫂的肥腿一脚踢在管家的腰上,管家发出撕心裂肺的一声喊。 旁边两个家丁吓得魂飞魄散,连连求饶,“是……是老夫人!”
“青烟,去把老夫人叫来!”
“是,夫人!”青烟答应着迅速去了。
不一会儿,老夫人在兰嬷嬷的搀扶下到了玉华院。她的脸色很不好看。
她一进院门,韩瑜然就冷冷地说道:“母亲,没想到你居然会偷儿媳妇的东西。怕是整个大夏天下再没有第二个这样的婆婆了吧?”
老夫人连忙喝斥,“你们几个兔崽子瞎说八道,一定是你们自己见财起义,却把罪名推到我头上来了!”
“母亲,他们可不是这样招供的!不过……”韩瑜然把话锋一转,“我相信母亲也不会做这种不要脸的事。既然被我抓住了,那就报官,绝不能轻易放过他们,让他们下半辈子都在大牢里渡过!”
老夫人还没开口答话,管家发出一连串地叫喊:“老夫人,不能报官。我家里上有老下有小,我不能蹲大牢啊!”
其余两人也跟着喊:“老夫人,你快替我们求求情呀!我们不能蹲大牢!一进衙门我们受不住就会把什么都说了!”
老夫人知道这不是哀求是威胁,立马换上一副笑脸对韩瑜然说道:“三媳妇呀,既然没损失,就不要报官了,这几个都是府里的老仆了,家生子,犯点错就原谅他们吧!”
韩瑜然把脸一横,“谁说没有损失的?我刚才清点过了,少了六袋银子!”
“啊!不可能!”地上倒着的三个人一起叫起来。
老夫人眼一瞪,“三媳妇,你说什么浑话呢?这三个人都没出你院子,怎么可能少了六袋银子?”
“母亲,他们一定已经来了好几趟了,前面几趟,我们没发现,刚才一清点就少了六袋,每袋一千两,六袋就是六千两!”
“没有!我们这就是第一趟!”一个家丁喊道。
顾大嫂走到他身旁,提起脚,对准他的脑袋,恶狠狠地问道:“真是第一趟吗?”
那个家丁吓得声音发抖,连忙改口,“不……不是……”
顾大嫂满意地点点头,把脚收了回去。
韩瑜然对着老夫人“嘿嘿”笑了两声,“母亲,你看招供了吧?”
“你……你想怎么办?”老夫人觉得自己掉进了一个陷阱。
“要么报官,要么赔我六千两银子!”韩瑜然语气轻松。
她转头对青烟说道:“天一亮你就去通知锦衣卫指挥使顾大人,说侯府出了家贼,偷了我六千两银子。家贼们供述主使人是侯府老夫人……”
刘管家和两个家丁一听,没命地吼起来,“老夫人,救命啊!我们不要进锦衣卫啊!”
老夫人腿一软,差点没跌倒,“你……你把我这把老骨头拆了,我也拿不出六千两银子呀!” 韩瑜然摊摊手,“那我可就没办法了,我的损失是一定要补回来的,补不回来,那就只能报官了。至于这几个人,在公堂上会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毁坏了侯府名声,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老夫人哭丧着脸,“瑜儿,六千两,母亲真没有,母亲那里还有些首饰,我全拿来抵这六千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