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瑜然安然从狮子山回到侯府,立即有消息传到老夫人院子和二房去了。
卢迟一听到这消息,面色就垮了下来,匆匆来到老夫人的竹安院。
进了里屋,掩上门,他就说道:“母亲,那贱妇怎么没死,反而好端端地回来了!”
老夫人也是一脸不快,她长叹一口气,“算她命大。听说今年朝拜金毛神兽的时候出了点事,有两个女子从峡谷之间的栈桥上摔下山谷了,据说当场就被狮子分吃。应该是出了这样的大事,所以太后没来得及对她动手吧,唉,真是便宜她了!”
“母亲,留着这贱妇在府内,始终是儿子的一块心病。她拿捏着儿子这么大一个把柄,随时能置儿子于死地,儿子终日为此不安!”卢迟在屋中踱来踱去。
他一想到那天去玉华院的情形就觉得受辱无比。他原是抱着可怜她的心态去的,以为她见到自己去,必定会喜极而泣,感恩戴德,没想到竟然被这贱妇好一番羞辱。
那天他回到自己院子后,发现此事实在不妙,这贱妇既与他不是一条心,而且还十分恨他,那她能帮他就能毁他,难不成自己为了活着,还要天天像只哈巴狗一样仰她的鼻息而活?
听到这话,老夫人也皱了皱眉,儿子的话是很有道理的。当时儿子身处险地,命在旦夕,自己无奈之下跑去求韩瑜然,这就相当于把侯府最致命的一个把柄交在她手里,若她与迟儿暗地里夫妻和睦倒也罢了,可是迟儿说了那天他去玉华院的情形后,老夫人心里也犯起了嘀咕。
“儿啊,不管怎样,这事只能从长计议。一时半会,动她不得。不过母亲心里有数的。”老夫人阴险一笑,“厨房里新换了一个厨娘,她是兰嬷嬷的弟媳。以后呀玉华院的饭食就由她负责。”
卢迟懂了,母亲在这贱妇饭食中加的必定是一种慢性毒药,让人中了毒而不自知。
卢迟点点头,“好,母亲,那儿子走了!”
卢迟走到院子里,没有直接出去,而是进了西厢房,李朝瑶住在那里。
一进李朝瑶的屋子,李朝瑶正逗着轩哥儿在玩。
两个人一见卢迟进来,都很开心。
轩哥儿蹦蹦跳跳地跑过来,抱住卢迟的腿,撒娇地叫道:“爹爹抱!”
卢迟严厉地说道:“轩哥儿,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以后要叫二叔,不能叫爹爹。”
轩哥儿看见往日温和的爹爹这么凶,一下子吓得哇哇大哭起来。
李朝瑶忙抱住轩哥儿哄道:“轩哥儿不哭,以后记得叫二叔,二叔就不会骂你了。”
轩哥儿抬起头,委屈地叫了一声,“二叔!”
卢迟脸上这才露出一丝笑容,又指着李朝瑶问道:“你叫她什么?”
轩哥儿立即答道:“娘……” 轩哥儿的话还没说完,见爹爹脸色阴沉下来,赶紧改口,“轩哥儿说错了,是表姨姨。”
“嗯,轩哥儿真乖!”卢迟摸了摸他的小脑袋,柔声说道:“轩哥儿去外面玩会,二叔和表姨姨有话说。”
轩哥儿只好怏怏地从李朝瑶身上下来,出了门。
卢迟把门关上。
门刚关上,李朝瑶就扑进他的怀里,娇声喊道:“迟哥哥,瑶儿好想你!”
卢迟紧紧抱住李朝瑶,两个人嘴巴贴到了一起,吻得啧啧有声。
半晌,两人停下来,李朝瑶娇喘吁吁地偎在卢迟怀里,说道:“迟哥哥,咱们俩是正经夫妻,如今见个面,却要偷偷摸摸,瑶儿简直受不了了!”
卢迟抚摸着她的小脸,柔声安慰,“这都是权宜之计,也是为了你好。本朝有规矩,做了妾是不能提成正妻的。现在二房虽然无正妻,可是那贱妇在,肯定容不得我娶你为正妻,我又不忍心纳你为妾。只能让你受委屈了。”
李朝瑶还想和卢迟说话,忽然听见敲门声,只听见兰嬷嬷在外面喊道:“远少爷,老夫人叫你呢!”
卢迟只好松开李朝瑶,低声说了一句,“我走了!”
两个人心里都知道,老夫人这是避人耳目。侯府人多口杂,如果他们两人不注意言行,立马关于他俩的流言就能传得人尽皆知,流言一旦传到韩瑜然耳中,这贱妇心中不快,不知会闹出什么样的幺蛾子!
上一次李朝瑶偷偷在在二房直到子时才回,老夫人为此狠狠地责骂了她一番,并且禁止她再去二房。
卢迟和李朝瑶虽然知道老夫人是为他俩好,可是他俩是恩爱夫妻,以前住在长山时两人如胶似漆,如今好几天才能见上一面,且见到了还碰也碰不得,真是万分煎熬。
李朝瑶恨恨地骂一句,“都是这该死的贱妇害我和迟哥哥分离!”
卢迟开了门,出了李朝瑶的屋子,兰嬷嬷低声提醒道:“二少爷,老夫人让老奴提醒你,一定要克制!”
玉华院里,韩瑜然只觉得耳根子一阵阵发热,知道自己肯定又被什么人惦记了。反正能惦记她的,估计都不是什么好人。
青烟进来汇报,“夫人,刚才我去老夫人院子附近,就听见那边的小丫环说,今个儿二爷进了表小姐的屋子,两个人不知道在里面说什么悄悄话,把门都关上了,还是兰嬷嬷前去敲门才开的。”
青烟说这话时一脸气愤,可韩瑜然脸上却显出一丝笑意。
她叹口气,“这恩爱夫妻被拆开了,可不难受死了,想方设法也要在一块儿多待会儿!”
青烟诧异地瞪着韩瑜然,“夫人,你一点儿都不介意吗,这可是你的夫君呀?”
“呸!他不配!”韩瑜然眼中闪过一抹厉色。 她忽而神秘地一笑,“青烟,你去人伢子那里看看,给我挑一个模样俏丽的,举止轻佻点的,最好能再伶俐点。记住,多给些钱没事,可一定要符合这几个要求,知道吗?”
“噢!”青烟迷糊地点点头,不知道夫人为何挑丫头要挑个轻佻的?
不过她没问,转身出门找人伢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