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抽一口冷气,“顾寒,你伤口没好,干吗跟着我做这样的动作,你看伤口流血了,一定是裂开了。”
她深知他胸前的伤口有多吓人,拳头大一块,肉都黑了,李神医那天刮去好多府肉,还逼出那么多脓血,他的痛肯定不比她轻!
而且伤口一次次裂开不仅痛,还会要了他小命。
顾寒不在意地笑笑,“我五大三粗的,一点皮肉伤不算什么,你这细皮嫩肉的弄伤了,我就不爱看了。”
顾寒抱她坐起,掏了掏口袋,拿出一盒金创膏药,在她额角受伤的地方涂抹起来。
“这么一张精致漂亮的小脸,要是留下个疤,爷可就不喜欢了。我是怕这张脸被你撞得鼻青脸肿,我若看到你那么个丑样子,下次万一不行了怎么办?”他不正经地说笑着。
涂完了她额角的伤处,顾寒又用手指挑了药膏在她脸上青紫处轻轻按摩。
半晌,他抱着她,朝枣红马走去。“我送你到路口。”
顾寒说的路口是她们停放马车的地方。
她刚想拒绝,顾寒在她额头亲了一下,“从这里到路口还有很长一段路,你刚刚折腾的那么狠,哪里走得动。你有几两力气我还不知道吗?”
韩瑜然脸又红了,他自己像匹吃不饱的饿狼,每次都折磨地她精疲力竭。每次她告饶,他就笑话她没几两力气。
顾寒抱着她飞身上马,用大氅把她裹在怀里。马儿飞奔,一会就到了路口。
各家送饭的马车已经走光了,只剩下韩家的马车孤零零地停着。
顾寒跳下马,抱着她往马车方向走。
前方,一匹马踏蹄而来,韩瑜然挣扎着想从顾寒怀中下来。
顾寒却把她抱得更紧,“没事,是邵灵涓。”
邵灵涓显然也看到顾寒了,隔老远,她就喊道:“顾寒!”
她的马儿冲到眼前,她才发现顾寒怀里竟然抱着韩瑜然,她怒道:“韩瑜然,你要不要脸,大白天的让男人抱,你的腿是断了吗?”
顾寒冷笑一声,“邵灵涓,管得够宽呀,我的私事你也要管?”
邵灵涓胀红着脸,“你已经答应太后的赐婚了。”
“你想嫁那就嫁吧,不过我可是有二十几房小妾的人,没点肚量最好不要进顾府!”顾寒的声音越发冷冽。
他看都不看邵灵涓一眼,径直抱着韩瑜然送进了马车。
邵灵涓狠狠地抡起马鞭,抽向前方的一棵树,发出“连续不断地啪啪啪”得脆响,她连抽十几下,还觉得不解气,仿佛她抽得不是树,而是韩瑜然。
她的身后,顾寒骑马伴随着马车,已经绝尘而去。
三天后,又出事了。春花去给二爷送饭,发现二爷被顾寒抓起来了。春花连他的面也见不着,也不知道现在他怎么样了。
春花就急急忙忙赶回来报信。
老夫人一听着了急,赶紧让兰嬷嬷搀着她往玉华院方向去。 李朝瑶在一边听到了,也焦急地跟在老夫人身后到了玉华院。
老夫人一见到韩瑜然,就哀声大叫:“瑜儿呀,你快救救二爷,顾寒把二爷给抓起来了。”
春花赶紧上前,把去送饭时听说的事给韩瑜然说了一遍。
春花才说完,李朝瑶就扑过来,跪倒在韩瑜然脚下,“三夫人,求你,救救表哥,我给你做牛做马都可以。”
李朝瑶脸上满是泪,哭得眼睛都肿了。
韩瑜然盯着李朝瑶皱了皱眉,这个女人对卢迟用情还挺深,卢迟对她这种样子,她居然还一心想着他。
老夫人一看李朝瑶又过来添事,生怕惹恼韩瑜然,赶紧喝道:“滚一边去,二爷的事还轮不到你掺合!”
老夫人推了一把春花,“你这个做妾的,也不知道帮着夫君求一求。”
春花立即跪下来给韩瑜然磕头,“三夫人,你救救二爷吧!”
韩瑜然被逼得紧,答应去看看情况。
坐上马车刚要走,李朝瑶硬是挤上车来,哀求道:“三夫人,让我也一起去吧?”
韩瑜然淡淡“嗯”了声。
颠簸了一个时辰,终于到了修路现场。
下了马车,顺着蜿蜒不平的小路往里走。
不一会,正好看到两个锦衣卫押着五花大绑的卢迟出来。
卢迟一看到韩瑜然,也顾不得羞耻,连忙喊叫道:“三夫人,救我!”
他扭动着身子,想要挣脱两名锦衣卫的钳制,朝韩瑜然奔过来。
韩瑜然感到好笑,这男人居然把她当成救命稻草了,碰到危险就让她救他,可笑!
锦衣卫看见卢迟不老实,立即狠狠地踹了他一脚,卢迟“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那名锦衣卫还不解气,一边骂一边踢,“妈的,想跑,老子踢死你!”
卢迟被踢得大声呼痛,身体缩成一团。
韩瑜然身后的李朝瑶哭叫着冲过来,扑倒在卢迟身上,哀求那名锦衣卫,“官爷,别踢他了!”
锦衣卫翻了个白眼,骂道:“怪不得是个窝囊废,胆小鬼,你看看,朝着女人喊救命,还让女人来保护她!”
另一名锦衣卫对李朝瑶喝道:“别耍泼,锦衣卫打人、杀人可不分男女。”
韩瑜然用眼神示意青烟,青烟点头,连忙上前,朝着两位锦衣卫塞了几两银子。
锦衣卫这才说道:“好啦,快起来吧,我们不打你男人。待会到前面,自然有人打他。”
李朝瑶这般保护卢迟,这两名锦衣卫都以为他是她男人。
青烟追问道:“两位官爷,你们要去什么地方?”
“咱顾大人在这儿设了个刑场,每天对那些偷奸耍滑,不好好干活的官员们动刑,以儆效尤!”
“噢,那顾大人在那边吗?”
“在的!”
韩瑜然一伙人就跟着两名锦衣卫往刑场方向走。 不大一会,到达一个平坦的小广场,广场上竖着好些木架,上面承列着各式刑具。
五个人被五花大绑地押过来排成排,站在广场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