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韩瑜然看到叶霁远突然出现在院中时,吓了一跳。
她一把抓住她,拽到自己屋中,紧张兮兮地问道:“叶世子,你越狱了?”
叶霁远被她的样子逗笑了,“顾大人放我出来的。”
“啊,为什么他会放你,他又出什么新招了?”韩瑜然绝对不相信顾寒会出于好心放了叶霁远。
她还想多问几句,简儿跑过来粘着叶霁远,“爹爹,你终于放出大牢了,简儿好想你?爹爹,等我长大了,我一定要找那个坏叔叔给你报仇!”
简儿恨恨地伸了伸小拳头。
韩瑜然心想,儿子,报什么仇呀,那个是你亲爹!
秀秀从门外走了进来。
韩瑜然赶紧笑着招呼她,“秀秀呀,你看你的叶哥哥被放出来了!”
秀秀一点儿也不惊奇,“我昨晚就知道了。”
“啊?你昨晚怎么会知道?”韩瑜然诧异极了。
“因为昨晚我告诉顾大人,你肚子里的孩子五个月了!”
屋子里陷入了深深的寂静。
秀秀今早一直在等顾寒,她预备和他一起见韩瑜然,因为她答应顾寒一起拆穿韩瑜然的谎话。结果等了半天,顾寒那边没动静,她到顾寒的院子去打听,留守的侍卫告诉她,顾帅天没亮就走了,近三天根本不会返回。
秀秀只能自己先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了。
韩瑜然脸抽了抽,干笑两声,“没……没事,说就说了吧!”
如果秀秀觉得她的做法不对,那她一定瞒不了顾寒,毕竟,她想着滴血认亲的时候让秀秀给她瞒天过海来着。
“韩姐姐,你都来燕州一月了,一点儿成果也没有,总不能天天让叶哥哥蹲在大牢里吧?齐王妃从来不责怪你,可是她老人家天天晚上睡不着,整天躲在屋子里念叨叶哥哥!”秀秀越说越理直气壮。
韩瑜然惭愧地低下头,“是我太自私了!”
“没事的,韩姑娘。我自愿的!”叶霁远赶紧安慰。
来到燕州一个月,韩瑜然和顾寒两人,谁也不理睬谁,虽然所住的院子只有几步之遥,但韩瑜然刻意躲着顾寒,顾寒心中有气,咫尺之距,竟有如远隔重洋。
韩瑜然当然不知道,其实她的一举一动都在顾寒的监视之下。
男人虽然不理她,但每天都有暗卫将她的异常举动一一汇报给他。
他每天就看着她跟个跳梁小丑似地忙碌,今天上街找乞丐,明天上街找黑帮。
真正的乞丐和黑帮根本没机会近韩瑜然的身,他指示自己人假扮乞丐和黑帮,与她接头,把她的目的摸得门清。
隔三岔五给她点渺茫的希望,让她每天忙得不亦乐乎。
权当是让她活动活动身子,自己还能开个心,逗个乐。
他在等着她的谎话编不下去的那一天。
既然秀秀愿意帮他,他不妨提前揭穿她。 本想着今天可以看到她尴尬的模样,没想到天不亮,一道加急的密旨送到他手中。
皇上派了钦差大臣带着圣旨来燕州,要他到祈山大峡谷去迎接。
顾寒刚刚进入祈山大峡谷,突然两边峭壁上呼啦啦地出现一排排兵士,他们弓箭拉满,直对着顾寒带入谷中的一小队人马。
顾寒身边的二十名亲卫立即将顾寒保护在最中间。
顾一对着峭臂上头的士兵大声喝道:“西北军主帅顾寒驾到,你们的刘统兵哪里去了?快快叫他出来拜见!”
然而刘统兵没有出来。
士兵们仍旧虎视眈眈地张弓搭箭瞄准顾寒。
“主子,来者不善,他们不会是要杀我们灭口吧?”顾一低声说。
“不要慌,再等等,他们这么做一定有目的!”顾寒声音冷静。
果然,一名身穿一品朝服的大夏官员突然出现在一侧的峭臂之上,大声喝道:
“顾寒,本钦差奉皇上旨意前来颁旨,你速速下马,跪拜受旨!”
是杨国公杨肖。杨肖是皇后的兄长。
顾寒立即明白为何祈山大峡谷内的守兵会这样对待自己了。
顾寒和二十名亲卫下马受旨。
杨国公念道:“……大夏与南金正在议和,朕命杨国公杨肖为使团主使前去南金议和,同时撤去顾寒西北军主帅一职,将统兵虎符暂交杨国公杨肖。西北军一切军务暂由杨肖署理……”
“主子。”顾一跪在顾寒身边,低声道:“这旨咱们接吗?接了就要交出西北军统兵虎符,咱们没了虎符,杨肖还不是想杀咱们就杀咱们,可是如果不交,杨肖会说咱们抗旨不尊,一声令下,万箭齐发,咱们也是个死!”
顾寒冷笑,“想要我死会这么简单?祈山大峡谷守兵中一定混入了皇后和太子的人,所以杨肖才会奸计得逞。不过,不会所有的祈山大峡谷守兵都会听从杨肖,这是本帅的兵,他们只听本帅的。现在绝大多数士兵一定蒙在鼓里。用飞雷吧!”
“好!”顾一应了一声,迅速向旁边的亲卫传达命令。
“飞雷一响,祈山大峡谷内忠于主子的士兵必会前来营救主子,到时咱们趁乱护卫主子出谷!”
命令迅速传达完毕。
峭壁上头的杨肖不耐烦了,大声喊道:“顾寒,你虎符到底交是不交?”
顾寒立起身来,仰头看向杨肖,勾唇笑道:“杨国公,就算我要交虎符,你也得下来接呀,我总不能扔上去吧?”
杨肖脸僵了僵,他哪里敢下到谷底去受虎符,顾寒心狠手辣,诡计多端,谁知他怀了什么坏心思。
“本国公现在就派人下去!”
他话音刚落,突然见顾寒手中飞起一枚黑色的拳头大小的东西,直射天空。
他吓得身子一软,赶紧躲到一排士兵后面。 不过那黑色的东西并不是向他投掷来的,而是直直地飞上了半空,在半空里爆开,发出一声极为巨大的声响。
天空中竖起一股黑黑的笔直的黑烟。
杨肖不明白这是什么东西,但士兵中有人大喊一声,“不好,飞雷!”
飞雷是西北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