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律霆大步走到南烟身旁。
男人挑眉。
“不好意思,她有舞伴。”
“那也不影响。”
“总有个先来后到。”
男人勾唇:“那也是我先发起邀请。”
四目相对,火光迸溅。
“你说呢,美丽的蝴蝶夫人?”男人跳过傅律霆,径直看向南烟。
南烟一顿,抱歉地笑笑,“下次吧。”
虽然这人有趣,但并不代表自己会和他跳舞。
说到底,对方只是个陌生人。
男人似乎看出她的防备和戒心,也不生气,甚至还摊开双手,大方地笑了笑:“我很期待。”
说完,转身离开。
像个潇洒的绅士。
傅律霆看着他走远的背影,眼底掠过一抹暗色。
南烟收回目光,看向傅律霆:“有什么发现?”
“服务员说,二楼只住船主。”
“所以,刚才看到的那个人影是船主?”
“应该没错。”
南烟:“现在游轮去向不明,靠港未定,接下来你怎么打算的?”
傅律霆沉吟一瞬:“……既来之,则安之。”
南烟点头:“只能这样了。”
突然,她想到什么:“有没有找到可用的通讯工具?”
“房间里的座机只能打内线,接通前台,除此之外,船上没有任何公用电话。我刚才尝试找人借手机,没有人愿意。”
南烟挑眉:“一个人都没有?”
“没有。不过,还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能再跳一支舞吗?”男人伸出手。
南烟:“这就是你说的办法?”
“不试试怎么知道?”
南烟顿了两秒,最终还是将手放上去。
“但愿你的办法管用。”
“办法”两个字加重了语气。
傅律霆握住她的手,另一只手扣住女人纤腰,将她往怀中一揽。
“刚才那个男人……”顿了顿,似乎在斟酌如何措辞。
“怎么?”
“有点奇怪。”
南烟:“是吗?”
傅律霆:“你不也没答应他的邀舞?”
他不会自信到真的认为南烟是顾及他这个所谓的“舞伴”而拒绝对方。
她这么做,一定有自己的理由。
可能是察觉到危险,也可能是下意识防范,总之不会因为自己。
这点傅律霆心知肚明。
果然——
“这个人身上的气质……”南烟停顿一瞬,“很矛盾。”
“怎么说?”
“看似如沐春风、温文尔雅,但那双眼睛……”
深沉,隐忍,看似平和,但隐隐中却藏着一丝阴翳。
阴翳之下,又可见偏执,和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儒雅气质,非常不搭。
傅律霆:“他有没有说自己是干什么的?”
“调酒师?客人?不太清楚。”
也不可信。
哪怕两人相谈甚欢,南烟内心也始终有一道防线。
“你说的办法呢?”眼见音乐已过大半,马上这支舞就要结束,可傅律霆却迟迟没有动作。
男人状若未闻,只一个旋转,便带着南烟走了一个干脆漂亮的华尔兹舞步,恰好与旁边那对男女擦肩而过。
随即,又带南烟移动到角落里。
全程踩着节拍,没有一个动作跳错。
南烟只能跟着旋转、移动,男人完全占据了主导。
“你到底……”
话还没说完,下一秒,傅律霆掌心摊开,一只手机正静静躺在上面。
“你……”
“正好顺手。”
“……”
这时,音乐结束,两人当即下场,转到一处角落里。
傅律霆拿出手机,正准备拨号,动作却突然一顿。
“怎么了?”
“……没有信号。”
“像这种大型游轮一般都会安装卫星信号接收设备,只要雷达还在正常使用,就不可能没信号,除非……”
傅律霆:“除非手机信号被刻意屏蔽了。”
……
帝都,顾家小楼。
“你说要什么?”溟浔难以置信地瞪大眼。
曜曜平静重复:“船。”
“我……不太明白。”
小宝看了一眼曜曜,见他没有多说的打算,这才开口解释道:“我和曜曜哥哥在追踪妈咪的定位信号时,发现定位器遗落在了景海湾的浅水区,而那片浅水区正好靠近鸡鸣山,这点也恰好佐证了妈咪最后出现的地方是鸡鸣山靠海的悬崖。”
“你们的意思是,夫人可能……坠海?不小心遗落了定位器?”
曜曜抬起眼皮,看向他:“妈咪肯定还活着……”
溟浔很想问为什么。
但是在曜曜的注视下,他发现自己根本问不出口。
好在有小宝替他解惑:“妈咪坠海,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她主动跳下去,想以水路求生。倘若是对方动手,把她扔进海里,为了不留后患,也为了毁灭证据,肯定会把她往深水区丢,根本不可能把定位器留在海里。”
“所以曜曜哥哥才让你准备船。”
溟浔:“然后呢?有了船,接下来你们打算怎么做?”
“当然是出海。”
溟浔瞳孔骤紧:“不行!出海风险太大,我会派人顺着这条线索去找,但你们必须待在家里。”
曜曜轻描淡写:“你派的人会实时信号追踪吗?”
溟浔:“……”
“有我更了解妈咪吗?”
“……”
“会根据实际位置推算求生路线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