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九!
赵构正在后园湖边看冯氏、韩氏起舞,小透明侍御张氏进进出出端来各种茶点伺候。
身为最低等级的侍御,虽然比之其他的女史高了一层,但是却又没高很多,尤其是自己入宫之后,并未得到陛下宠幸,这让她心中微微有些焦急,毕竟,和自己同时入宫的岳孝娥,人家不仅是美人的位份,还很早就得了恩宠,比之自己不知道强了多少。
而且,眼看那位唐婉可是也要入宫了。
哪怕是后来者,但是陛下对于唐婉的态度显然是不一样,若是自己再不抓紧一些,怕是还要落到唐婉后边儿。
只是,这种事情她也没什么经验,就连传说中的后宫三十六计都不懂多少,也是无从下手,也只能趁着机会多在皇帝面前露露脸,争取让皇帝记得还有自己这么个人。
“好好好!”
冯氏二人一曲舞毕,赵构大声叫好,宫中的这些小娘子,显然是摸清了自己的喜好,而且善于发挥自己的长处。
就如同这冯氏,那胸前本就沉甸甸的远胜他人,还穿了唐装,使得胸前漏出大片的白腻,这不是欺负人么?
“张侍御,你擅长什么舞?”赵构转头朝着默不作声的张氏问到。
张氏一愣,随后怯声说到,“禀陛下,臣妾并不懂什么舞,也并未学过。”
“这却是奇了,你们在家中不就应该学点儿女红、诗词、舞曲之类的,你如何未曾学过?”
“陛下恕罪,臣妾在家中自幼便苦读医书……”
赵构恍然大悟,“孤想起来了,你是张太医之女,孤记得你也有兄长在太医院供职,你身为小娘子也要学医书?”
“爹爹说多学一门手艺终归是好事,所以臣妾自幼在家中便陪着兄长学医。”
“这倒是孤的疏忽了,不曾想咱们家中还多了个医官。”
“学医便是望闻问切,你这几天整日也在孤跟前儿,可瞧出什么来么?”
“陛下……陛下精力旺盛、龙精虎猛、远胜他人,而且陛下阳气充盈,等闲病患不敢侵伐。”
赵构满意的点了点头,说来也是奇怪,自从到了这方天地后,还真的未曾有过病症,不知道这算不算后遗症?当然,若是有这样的后遗症,那必定是好的。
“孤偶尔会感觉到腰股疲乏,不知道是何缘由?”
“啊……这……”
“怎么?是瞧不出还是不好说?”
张氏将头垂到胸前,方才讷讷说到,“陛下并无大碍,只是……只是……操劳过度!”
想了好一会儿,她才想出一个合适的形容词。
“操劳……咳咳咳!”赵构干咳几声,却是如此,每次有这种症状,不是连御数女之后么。
“那可有调制的法子?”
“倒是也不需要其余调制,若是陛下愿意,臣妾知晓一些按摩之术,可以帮陛下以做缓解。”
“按摩之术?好,那待到下次……嗯,再有这种症状,你便给朕按一按。”
“臣妾遵旨。”张氏虽然羞涩,但是也有些窃喜,好歹自己也算是在陛下面前挂了号不是?
“陛下……”
正说着,阿贵急匆匆而来。
“那……那……”
“那什么那,你这老货连话都说不清了?”
“那王赏又来了!”
“王赏,他又来做什么?”
“说是有奏疏要上呈陛下御览。”
“那来便来就是,将奏疏给朕取过来。”
“陛下,王赏是……是抬着棺材来的,就在德寿宫之外!”
赵构挑了挑眉,“这老货是觉得朕太仁慈了,上一次逼宫还不够,想要再来一次?抬着棺材上疏,他想做什么?”
“去,将他的奏疏给朕取来,朕倒要看看他王赏想干什么。”
见到韩氏几女要离去,赵构摆了摆手,“无妨,你们便在此陪着朕便是,张侍御你这会儿便先帮朕按按吧。”
几人应命上前,轻手轻脚的帮着赵构按压摩挲。
不多时,阿贵便是颤颤巍巍的拿着一封奏疏小跑了回来。
“王权,念!”
王权应命将奏疏取过来,打开一瞧直接傻了眼。
咣当!王权跪倒在地,“陛下,老奴……老奴不敢啊。”
“呵呵……”赵构不屑的笑了笑,“看来,这王赏胆子很大嘛,无妨,又不是你写的,你怕什么,念!”
王权也不敢起身,给阿贵打了个眼色,还不赶紧去搬救兵,一会儿皇帝一怒之下给咱们连带着都砍了!
“吏部侍郎,臣下王赏谨奏……臣闻汉王子阳谏昌邑王曰:言宜慢,心宜善,行宜敏,骨宜刚,气宜柔,志宜大,胆宜小,心宜虚,言宜实,慧宜增,福宜惜,虑不远,忧亦近,陛下天姿英断、睿识绝人,可为尧、舜,可为禹、汤、文、武,下之如汉宣之厉精,光武之大度……然则则锐精未久,妄念牵之而去矣……”
“放肆!匹夫!这老匹夫朕要砍了他!放肆!”
要说整个大汉朝四百年,什么样的皇帝都有,睿智的、愚笨的、尚文的、尚武的、仁德的、昏庸的,可非要找出一个最可耻的,绝对是昌邑王刘贺,也就是汉废帝、第一代海昏侯。
刘贺这位老祖宗,是汉武帝刘彻之孙、昌邑王刘髆之子,元平元年,汉昭帝刘弗陵驾崩,因为没有子嗣,十八岁的刘贺被大臣拥立为皇帝,不过,在位仅仅二十七天,便是被霍光等大臣废掉,重立汉武帝曾孙刘询为帝。
据说在这短短的二十七天,刘贺以及其属下足足做了一千一百多件蠢事。
具体不必细表,总之,这是老刘家被钉在耻辱柱上的一位皇帝。
王赏这老东西拿刘贺映射赵构,赵构能高兴就怪了。
“陛下息怒!”
在场众人尽皆拜到在地,赵构一把将手中的茶盏砸在地上,这老货是真不怕死么?或者说想一死换一身清名?这些老匹夫简直是坏透了,整日打着为国为民的幌子,做着鸡鸣狗盗的腌臜事,而且直接抬棺进谏,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