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入喉。
两人同时举起空茶杯给她看。
之后,陈子苓起身拿过茶壶,给杯里重新添好茶后,又跪回来,同着赵樱一起,再次将茶杯举过头顶,“这次,你总可以相信我们了吧?”
陈安宁悠然道:“不着急,药效还有一会儿才发作呢。”
陈子苓迅速抬头看向她,“你在茶里下毒?”
陈安宁微笑,“我亲爱的姐姐,那毒不是你下的吗?”
“既然你已经发现了,那就别怪我了!”陈子苓的目光几经变化后,撑手站起来。但站到一半,她便眼前一黑,继而双腿发软地摔到了地上。
赵樱见状,迅速起身。
但也跟她一样。
才站起来,便又跌了回去。
“你……”
陈安宁出手点住她的穴道,而后捏住陈子苓的下巴,“说吧,这次又打算怎么陷害我?”
陈子苓咬着牙,怨毒地看着她。
“你要不说,我可就得让她说了。”陈安宁阴鸷道,“她要说了,你对我的陷害,可就要轮到你自己享受了。”
陈子苓手脚冰凉地打了个哆嗦后,想也不想,便脱口将计划说了出来。
陈安宁听完,瞧一眼恐惧求饶的赵樱,慢声问道:“宋福是谁?”
“宋福是太仆寺少卿宋世忠的嫡长孙,他一直声色犬马、不学无术,却倾慕着赵樱。”陈子苓慑濡道,“这次计划毁你清白,赵樱就找了他来帮忙。”
陈安宁再次看一眼眼露哀求的赵樱,“也就是说,宋福现在就在春华阁下的暗室里等着的?”
陈子苓用力点头。
陈安宁扫一眼秋实厅,“怎么将人送到暗室?”
陈子苓赶紧道:“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得放了我。”
陈安宁嘲弄地看向她,“你有资格跟我讨价还价吗?”
陈子苓眼泪流下来,“安宁,我求你了,求你看在我是你姐姐的份上,再饶我这一回。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算计你了。”
陈安宁抬起她的下巴,“这次陷害我的计划,是谁出的?”
陈子苓咬着嘴唇不回答。
陈安宁看向赵樱。
赵樱被点了穴道,也不能说话,也不能动,只能双眼通红地看向陈子苓。
“又是你呀。”陈安宁笑了。
陈子苓撕心裂肺道:“我说,我说,在你刚才坐的椅子后面,那里有一个凸起的机关。按一下它,就能连人带椅子地掉进暗室。”
“很好。”陈安宁将她扔到一边,起身走到椅子跟前。拉开椅子,果然有一个小小的凸起的圆球样机关。
用力按一下机关,地面瞬间响起轻微的咔嚓声,紧接着,一个长和宽大概都有三尺的洞口露出来。
她们在二楼,暗室在地底。
因而洞口的设计是螺旋往下。
洞口四五尺远,便黑黝黝的,什么也看不清楚了。
但蹲在洞口仔细聆听,能听到火把燃烧的哔啵声以及感受到微微燥热的气流。
“果然精妙。”陈安宁称赞两句后,起身回来,站到两人跟前。
居高临下地打量起两人。
“安宁,不要,我知道错了,求你放过我。”
“安宁,求你看在过去我也照顾过你的份上,饶过我这一回。”
赵樱不能说话,但眼里的哀求一点不比陈子苓少。
“我这个人,不仅心胸狭窄,还最讨厌愚蠢和不长记性的人。”陈安宁蹲到陈子苓跟前,迎视着她惊恐的目光,微微一笑后,又蹲到赵樱跟前,“牡丹宴那次,你和你大哥心甘情愿地由她利用,害得自己身败名裂不算,还让和义伯府也跟着遭了殃。”
“可就算这样,你还不吸取教训。还由着她再次利用,再次想要算计我。”
“我是该夸你蠢呢,还是该夸你坏,或者夸你又蠢又坏?”
赵樱的眼泪扑簌簌地往下落,眼里满满都是哀求。
“不要求我,去求我的好姐姐吧。”陈安宁不为所动道,“这是你们第二次算计我了,我肯定不能就这么轻易放过你们。但你们有两个人,我可以大发慈悲地放过你们其中一人。至于要放过谁,那就交给我的好姐姐来决定吧,谁让她是我的姐姐,而你什么也不是呢。”
赵樱迅速看向陈子苓。
陈子苓却根本不看她,手脚并用的爬过来,抱着陈安宁的腿就胆裂魂惧道:“安宁,暗室里是宋福,宋福那么倾慕她,一定会好好对她的,求你放过我,我给你磕头了。”
陈安宁站起身,“确定了?”
赵樱疯狂地掉眼泪。
陈子苓则疯狂地点头:“确定了!”
“那就这样吧。”陈安宁点一点头,上前将赵樱拖到洞口前。从腰间摸出个瓷瓶,倒出粒药丸塞到她的嘴里,捏住她的下巴,逼迫她吞下去后,又解开她不能动的穴道,一脚将她踢进洞口。
看着她消失在黑暗之中,又听到暗室传来的隐隐约约的人声,陈安宁再次按一下机关,让洞口恢复如初。
过后。
她拉过椅子,遮住机关。
又坐到椅子中。
叩手轻轻敲两下茶几后,看着惶恐不安的陈子苓,冷然道:“说个让我放过你的理由。”
陈子苓惊慌道:“你刚才不是、不是说放过我了吗?”
“我说的放过,”陈安宁不冷不热道,“是指放过你去暗室,可没有说要放过你算计我的事。”
“安宁,我不是故意的,”陈子苓泪如泉涌,“求你放过我,我发誓,我真的发誓,我以后再也不算计你了。我求你,我真的求你,我给你磕头了,你放过我。”
冷眼看着她磕完头,陈安宁才开口:“这个理由无法说服我,重新想个理由。”
陈子苓指尖掐着掌心,用力地压下心底涌上来的无边恨意,“你那么聪明,不会不知道,我是你的姐姐,我要是被宋福、被宋福糟蹋,你的名声也会跟着受损。我们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你折磨我,也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