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宁不认她,以为她跟太守府的小姐们有仇,便没有出声。
“不说就不说,谁稀罕一样,我们走!”卢静芸轻嗤一声后,挽住陈安宁的胳膊就要走。
华蓉娇叱道:“站住!你们可以走,她必须留下来!”
冲她来的?
陈安宁微扬眉梢的同时,快速搜索了一下记忆,确认不认识她。
那么她的敌意……
“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要听你的?”卢月尔也挽住陈安宁的胳膊,拉着她往酒楼里面走。
眼见陈安宁并不挣扎,华蓉情急之下,不由大声道:“陈安宁,你敢跟她们走就别后悔!”
“蓉儿,不得无理!”华锦施施然地扶着婢女的手从马车里出来,扫一眼太守府的一众小姐,又扫向陈安宁,微微颔首道,“蓉儿在家中骄纵惯了,得罪之处,还请陈二小姐见谅。”
“家中是家中,外面是外面,这里哪个小姐在家中不骄纵?”卢文君不屑道,“没规矩就是没规矩,少拿骄纵说事!”
“我再没规矩,也没有像有些人那样死皮赖脸地缠着赵家公子,”华蓉反唇相讥道,“说什么非他不嫁!”
“我二姐缠着赵公子怎么了?”卢月尔道,“非要像华大小姐一样,马上十九了,却还不说亲,就想赖在家里当一辈子的老姑娘吗?”
“你说谁老姑娘!”华蓉气得脸面通红地就要冲上前来打她。
卢月尔边往卢文君身后躲,边道:“当然是说华大小姐!”
“看我不撕烂你的嘴!”华蓉冲上来。
“蓉儿,住手!”华锦喝止,“别忘了我们来是做什么的!”
华蓉恨恨地瞪一眼卢月尔,又瞪一眼陈安宁后,才退到华锦的身后,气怒道:“你们给我等着!”
卢月尔道:“等着就等着!”
“够了。”华锦冷冷的看一眼卢月尔后,再次看向陈安宁,“还请陈二小姐见谅,我和蓉儿贸然打扰,实为祖母听说三表哥来了金城郡,特意让我们姐妹过来请他与陈二小姐过府说话。”
三表哥?
谢珣?
陈安宁看一眼华锦,又看一眼华蓉,再看一眼华锦,再看一眼对她满是仇视的华蓉,心底隐隐约约地涌上来个模糊的念头:请他们去华府,可能不仅仅是说话那么简单。
“别听她的,”卢月云小声说道,“她们请你过去,肯定不安好心。”
“是不是不安好心,也轮不到你来做决定!”华蓉冷哼道,“再说了,我们请的是三表哥,你们愿意……”
“蓉儿!”华锦无奈的看她一眼后,又向着陈安宁赔礼道,“陈二小姐……”
“既然没有请我,”陈安宁边往酒楼走边道,“那你们就请便吧。”
“陈二小姐误会了,我们……”
“是不是误会都没有关系,”陈安宁转过身,淡扫一眼华蓉后,说道,“华府这样的待客之道,我高攀不起。”
“就是!”卢静芸附和一声后,簇拥着她进了酒楼。
“这可是你自己不去的,别怪我们没有请你!”华蓉冷笑两声后,拉着华锦道,“大姐,别管她了,我们赶紧去太守府请三表哥去,别让祖母等急了!”
“你呀,”华锦看着上楼的陈安宁,轻叹道,“回头三表哥问起罪来,我看你怎么办。”
“三表哥才不会问我罪呢。”华蓉扶着她,边往马车上走边俏皮地说道,“三表哥就算要问我罪,有大姐在,三表哥也舍不得。”
华锦的脸上飞快地闪过一丝阴霾。
“大姐就放心吧,”坐进马车后,华蓉抱住她的手,“那陈安宁不过是因为皇上赐婚,三表哥没有办法抗旨,才不得已与她在一起。”
“可她有什么呀?”
“大姐刚才也看到了吧,她身上穿的、戴的,全都是卢文君她们送的。连件像样的衣裳都要人送,还敢跟着三表哥到处跑,她不嫌丢人,我都替她丢人。”
“不管怎么说,”华锦望着人来人往的街道说道,“皇上给她和三表哥赐了婚,且她还是神医弟子,身份都非我可比。”
华蓉不屑地嗤笑两声,“她是神医弟子不错,但大姐是不是忘了,你和三表哥还是青梅竹马呢。青梅竹马是比不过皇上赐婚,但情分又岂是赐婚可比的?再说了,姑姑一早就说过,要将大姐指婚给三表哥。”
“哼!”
“定是她哄骗着长公主,才让长公主去求得皇上给她和三表哥赐的婚!”
“真是个卑鄙小人!”
“三表哥对皇上的赐婚,未必就不愿意。”华锦心尖泛酸泛痛,“否则,他来了金城郡这么些时日,为何不回华府?”
“还能为何?”华蓉愤愤不平道,“定是那陈二小姐知道三表哥钟意的是大姐,才缠着三表哥,不准他回华府!”
看着越来越近的太守府,华锦隐隐不安道:“是这样吗?”
可为何她打听来的消息是三表哥缠着陈安宁,甚至还不顾身份地住到了陈家?
“当然是这样!”华蓉握住她的手,肯定地说道,“大姐要不信,一会儿见了三表哥一问便知。”
“罢了。”华锦赶紧阻止道,“一会儿见了三表哥,万不可说我们见过陈二小姐之事,也万不可提及皇上给他赐婚之事。”
华蓉不解:“为何?”
因为她对谢珣,从来都是一厢情愿。
谢珣对她,则从来没有生过情分。
华锦微微垂眸,掩去眼底的悲凉后,缓缓说道:“皇上给三表哥赐婚已是事实,不管三表哥愿意不愿意,那陈二小姐都已经是三表哥未过门的夫人。你若是贸然提及,惹得三表哥对我们不喜,岂不是便宜了那陈二小姐?”
华蓉歪在她肩膀上,轻轻蹭一蹭后,说道:“那我不提就是,就是委屈大姐了,堂堂华家嫡女,却要屈居在一个乡野丫头身后做小。”
华锦动容道:“只要能跟三表哥在一起,做大做小,又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了!”华蓉脱口说完,又赶紧弥补道,“对于没有情分的婚姻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