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决定要用褚公子作饵之后,谢珣就在暗中通知了徐瓒与文宝林。
两人收到消息,第一时间就转战到太守府外,日夜盯梢。
特别是卢文君等人从金城县回来后,他们更是紧盯不放。
看到许天一刚从太守府出来,又被叫回过去后,徐瓒便道:“成了!”
等许天一再次从太守府出来,徐瓒和文宝林便不动声色地跟上了他。
看到他回了一趟马场,而后立刻易容前往金城县,徐瓒和文宝林没有再跟他,而是差了暗卫迅速给谢珣送信。
“许天一来金城县了。”看完信,谢珣安排暗卫立刻跟着许天一后,向陈安宁说道。
陈安宁接过他递来的信,看完内容,笑道:“银矿的诱惑果然大。”
“要回金城郡吗?”
谢珣问她:“你想回去?”
陈安宁想一想,“算了。褚公子和我们都认识,我们要回去,难免让卢德秋束手束脚。”
“我会让阿瓒盯紧些。”谢珣楼下的街道。
他和陈安宁已经出来快四个时辰。
天已经黑了。
不在京城,没有宵禁。
又是边关重城,往来商贸发达,因而夜市繁华,灯火依旧通明。
“要不要出去走一走?”谢珣收回目光,问她。
陈安宁顺着他的话看一眼外面,“走吧。”
两人离开茶楼,融入人群,看似漫无目的,实则却目标明确地走到了满月客栈。
满月客栈,是褚公子落脚的客栈。
满月客栈不算顶好的客栈,也不是顶差的客栈。
唯一的优势就是客栈中有好几处四合院。
而褚公子就住在其中的春满楼。
两人并没有第一时间进满月客栈。
而是隔着街,静静地打量着满月客栈。
“他那样的身份,却住这样的客栈。”陈安宁评价,“难道卢德秋、许天一他们不知道。”
谢珣赞赏:“警惕心不错,可惜眼光差了点。”
陈安宁轻笑。
谢珣看她,“我说错了?”
陈安宁笑容不减,“错不错我不知道,只知道他的眼光差钟意的人是你,所以?”
谢珣愣了一下,也笑了,“走吧。”
陈安宁跟上他,两人绕到满月客栈后门,寻了个偏僻的角落,无声翻了进去。
差不多是两人刚进墙。
在府中久等两人不回的华老夫人差出来找他们的人,也进了他们先前的茶楼。
“你们怎么来了?”看到联袂而至的两人,褚公子惊讶地迎上来,往两人身后看上一眼,没看到华锦、华蓉,他眼底闪过小小的失望。
将他神色尽收眼底的谢珣道:“来找你谈一笔生意。”
“生意?”褚公子更惊讶了。
一个时辰后。
谈妥生意,谢珣和陈安宁原路离开满月客栈之时,许天一也到了金城县。
来的路上,许天一就已经打听好褚公子的落脚之处。
因而,进入金城县城,他没有半分停留,便直奔满月客栈而来。
并且,住进了春满楼旁边的夏满池。
“希望他能稳住。”回华府的路上,陈安宁说道。眉宇间,难得地闪过丝丝担心。
原本在他们的计划当中,并不打算告知褚公子,他要被骗一事。
但在决定用他作饵之后,谢珣的调查资料显示,他在对待华锦的事上虽执着,但私底下行事却极是谨慎、低调,做起生意来,更是不贪功、不冒进,稳打稳扎,几乎从不出错。
这样一个人,以许天一的手段,即便能骗住他,只怕也要耗上不短的时间。
而他们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
他们一路过来,已经巡查过不下七处牧场了。
的确查到不少宋世忠圈占官办牧场私养马匹的证据,甚至也缉捕了不少相关人员。从这些相关人员的口中,也得到不少的证据。但这些证据,都只能给宋世忠定罪,下一步要往哪里查,却没有头绪。
所以,彻查与宋世忠有千丝万缕关系的卢德秋、许天一和赵永生诈骗一案,就成为当务之急。
且是只允许成功,不允许失败的当务之急。
“放心吧,”谢珣倒是毫不担心地宽慰道,“他能在偌大的褚家站稳脚跟,应付这么点小事,自然不在话下。”
“况且。”
谢珣笑两声,“他即便不为自己,也得为他父亲拼搏一二。”
陈安宁听他这样说,也忍不住笑了,“虽然不厚道,但他父亲的病,倒是生得恰到好处。”
马车刚进华府,就被人拦下来。
拦车的是华老夫人身边的婆子。
陈安宁思忖着接下来几日,为让卢德秋放心,少不得要做一做戏,便配合地跟着谢珣去了满福院。
华老夫人找她,自然是为华蓉得毒。
这一下午,金城县的大夫,每一个都被请来华府走了一遍。
无一例外是,别说让他们为华蓉解毒,他们甚至都没有诊断出来华蓉有中毒的迹象。
即便如此。
陈安宁到满福院后,华老夫人依旧端着高高的架子,以冷漠的口吻,命令她立刻给华蓉解毒,否则她就要差人让广陵王妃去向皇上恳请,解除她和谢珣的赐婚。
陈安宁似笑非笑地看两眼谢珣,留下一句‘求之不得’后,转身走了。
华老夫人早料到她不见棺材不落泪,一声命令,婆子、婢女甚至下人们便立刻蜂拥上来,打算捉拿她。
“我看谁敢动手!”谢珣凉声开口。
婆子、婢女和下人们,立刻将目光投向华老夫人。
华老夫人失望道:“珣儿,蓉儿可是你三表妹,你当真要为了这么个外人,连亲情也不顾惜了!”
谢珣看着华老夫人,眼里的冷意,如淬冰雪,“外祖母让我顾念与三表妹之间的亲情之时,可曾顾念过与我的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