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广陵王妃并没有太过的怀疑她们。稍事想一想,便答应下来:“办吧,有什么需要尽管说。”
华锦乖巧地笑道:“还跟往年一样就行。”
广陵王妃轻叹一口气,轻轻拍拍她的手道:“这次上来,多住些时日再走。”
华锦歪着头,半真半假道:“以后陈二小姐和三表哥成亲了,姑姑就不让我们多住了?”
“你呀,”广陵王妃无奈地摇一摇头,“你和蓉儿什么时候过来都可以,想住多久,就可以住多久。”
“这就行啦。”华锦微垂双眸,唇边溢着苦笑,“我知道姑姑的意思,姑姑就放心吧,我不会去破坏三表哥和陈二小姐。不过陈二小姐说过,只要三表哥同意纳我为妾,她不会阻止,所以……”
“你呀,何必呢。”广陵王妃叹气,“以你的身份,想要嫁给谁不成?”
“姑姑是知道的,”华锦眼底盈上来一层泪意,“自姑姑说以后要将我许配给三表哥后,我便将整颗心都挂在了三表哥的身上。这天下比三表哥优秀的男子或许有很多,但他们都不是三表哥。”
“怪我。”广陵王妃自责道,“以前我担心……”
“不怪姑姑。”华锦得逞地勾了勾嘴角,“在金城县时,三表哥已经跟我说得很清楚了,是我死脑筋。”
母亲说得对。
想要进广陵王府,不能只从谢珣和陈安宁身上着手。
还得勾起广陵王妃的愧疚,为她创造长久留在京城,留在谢珣身边的条件。
男人嘛。
哪有不花心的。
谢珣和陈安宁才认识多久?
当然看她哪哪都好。
只要她耐得下心,就不信打动不了谢珣!
广陵王妃没再说话,再次拍一拍她的手,便走了。
华锦和华蓉止住脚步,看着她走远后,两人才转过身,回了丽正院。
“三表哥和陈二小姐的过聘礼就在十日后,”将屋中伺候的婢女都撵出去后,华蓉立刻说道,“我们的宴会必须赶在这之前!”
华锦点头。
“我有个主意!”华蓉眼珠一转后,计上心来,“不如我们就把宴会办在她和三表哥过聘礼的前两日,这样她要在宴会上丢了人,看她还有什么脸办过聘礼!”
“说不定大长公主都要反悔收她做义女了!”
华锦目光微微闪烁道:“那就定在过聘礼的前两日好了。时间紧迫,我们先列好要邀请的小姐名录,明日就把请柬送出去。”
华蓉应好。
在她们忙碌着筹备宴会的时候,陈安宁也忙碌地回到了搜查证据的工作中。
不知不觉。
日子很快就来到了十月初六。
“今日不搜查证据了?”一大早,谢珣看着特意换了新装的陈安宁,微显诧异地问道。
陈安宁拿出昨日夜里华锦差人送过来的请柬扔到他跟前。
谢珣翻开看了两眼,哼笑道:“需要我陪吗?”
陈安宁坐过来,慢条斯理地喝了两口粥后,说道:“小瞧我?”
“不敢。”谢珣放下请柬,“一群小姐聚集的宴会,少不了争奇斗艳,你自己当心一些。”
“怕什么?”陈安宁轻描淡写道,“我是法医,只要她们愿意看,我是不介绍当场给她们表演一个开膛剖肚。”
谢珣轻笑出声,“你要真表演了,明日你就出名了。”
“出点名也好,”陈安宁意味深长道,“不然,总有些不开眼的人,想方设法地要来招惹我。”
这是点他呢,谢珣摸摸鼻子,不说话了。
陈安宁嗤笑两声,“谢三公子是天生不爱说话吗?”
“可不就是,”谢珣哄道,“当了好多年哑巴呢。”
陈安宁鄙夷地轻哼两声。
谢珣赶紧放下筷子,过来给她揉肩捶背道:“你这样就有点冤枉人了哈,你看她们来京城这么久,我不是都没有回过广陵王府?”
陈安宁讥讽:“是我拦着谢三公子,不准你回去了吗?”
“当然不是。”谢珣咧着嘴,“是我自己拦着我自己了。”
“行了,吃饭!”陈安宁耸一耸肩。
“你先吃,我不急。”谢珣说道。
“你不急,我怕有些人急呀。”陈安宁道,“谢三公子也是有些人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呢,在我这里受磋磨,给这有些人看到了,还不得心疼坏了?”
“我自愿的。”谢珣赶紧说。
“行了。”陈安宁笑出声来,“再揉下去,我可就得收费了!”
谢珣赶紧收手坐下来。
陈安宁瞥他两眼,“过瘾了?”
“一般般吧。”谢珣叹道,“等哪日不是演的了,那就真过瘾了。”
“一般般,那以后就不演了。”陈安宁道。
“演技嘛,多锻炼锻炼就好了。”谢珣开口。
陈安宁摇一摇头,实在无法理解他的嗜好。
这样阴阳怪气的戏码,自打她认大长公主为义母回来后,他便要求她每日演上一次。
虽然她不理解,但很尊重。
谢珣看着她摇头,也忍不住在心底叹气。
他就不明白了。
明明照镜子的时候,他也是个帅小伙呀。
怎么就那么不入她的眼呢?
华锦都追到京城来了,这宴会明眼人一看也知道是冲着她来的,她怎么就那么不在意呢?
谢珣想不通。
徐瓒也不在京城,他连个问的人都找不到。
吃过饭。
将陈安宁送出门后,谢珣也骑马去了大理寺。
“谢大人不是马上就要定亲了吗,怎么还愁眉苦脸起来了?”大理寺门口,温秦桑下马车后,看到迎面而来的谢珣,微微顿住脚步,阴阳怪气。
谢珣翻身下马,将马绳交给衙役后,头也不回地说道:“不跟单身狗说话!”
单身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