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欢道:“我也知道在哪里,我可以带你过去。”
朱岑不满地看向她。
温欢毫不示弱地也看向他。
“先别急着争,”陈安宁看向朱岑,“麻烦朱大人给广陵府的唐大人去个信,让他帮着查一查范达海这个人。另外,再麻烦朱大人先差人去张公山周围探查一二,看看能不能打听出这窝土匪的大致落脚点。”
朱岑着急忙慌的去了。
等他走远,陈安宁又才吩咐徐瓒,“立刻安排暗卫去张公山打探那些匪徒的下落。而后让人备马,我们也即刻出发!”
徐瓒也安排去后,陈安宁看向青年,想一想后,还是选择实话实说:“你爹娘在这里开了十几年的客栈,杀人的总数不下于三百。不管他们是因为什么原因才杀的人,都难逃死罪。”
青年道:“我知道。”
“不为你自己,单纯为了替他们向那死的几百人赎罪,我需要你办一件事。”陈安宁道,“我们去张公山期间,你要协助朱大人查实这个案子,另外再将那些白骨好好安葬。”
青年点头应承下来。
陈安宁想一想,眼下就只有两件事要办。一是去张公山抓捕范达海,一是查找给那些食客和从地坑出来的人下毒的凶手。后一件牵涉到柴世鸣或者是别的官员,以她的身份,不太适合插手,交给朱岑或是等谢珣回来处理,才是上策,便没有多想。
“我会保护自己。”见陈安宁看过来,温欢不等她开口,便立刻道。
陈安宁失笑:“想去就去吧。”
徐瓒安排好回来,看到温欢也同行,不由劝道:“此行很有可能会遇到危险,你还是留下来为好。”
“要留也是你留。”温欢不以为然道,“我好歹还会点三脚猫功夫,你可是什么都不会。”
对着陈安宁戏谑的双眼,徐瓒轻咳两声后,嘀咕道:“我跟你怎么能一样,我是……”
温欢打断他的话:“有什么不一样的?你是不是忘了,当年你掉水里,还是我救的你呢。”
徐瓒脸面霎时涨红。
“走吧。”陈安宁怕再让他们说下去,会笑出声来。赶紧招呼着上马后,朝着回来朱岑道,“就麻烦朱大人处理一下客栈的案子了。”
朱岑看一看徐瓒和温欢,勉强道:“那你们万事当心。”
陈安宁点一点头,驾马走了。
徐瓒和温欢紧跟在她的身后。
张公山距离客栈有近七十里远。
众人一路快马加鞭,在晚霞散尽之时,终于赶到张公山下的化陂湖。
张公山不高,海拔还不到一百米,但面积大,且山清水秀,很是宜人。
范达海一个土匪,怎会选择这样一个地方作为落脚点?
陈安宁起疑,环视一圈后,问徐瓒:“暗卫们都进山了吧?”
徐瓒点头,“他们比我们先出发,速度也比我们快,肯定已经进山……朱大人差来的人过来了,我先去问问他们。”
徐瓒打马朝着官差们走去。
片刻回来,说道:“确定了,张公山的确有土匪活动。不过,他们并不是时时都在这里,只偶尔会在这里活动上一段时间。”
“怎么个偶尔法?”陈安宁问。
徐瓒道:“说是三五个月会来一次。”
三五个月?
陈安宁摇头,“不对。”
徐瓒问道:“哪里不对?”
陈安宁:“那对老夫妻说过,范达海的人每个月都会去找他们收银子。这说明什么?说明这些土匪的大本营或许不在这里,但在这边一定有一个长期驻扎的窝点。去问问,他们是向谁打听的。”
徐瓒去后,回来说道:“他们是在山脚的一个村子里打听的。”
山脚,村子……
再看一眼张公山的环境。
陈安宁立刻骑马朝着那些官差而去,“村子在哪里,带路!”
徐瓒虽不知道原因,但看官差们慢悠悠的,并不当一回事,立刻冷沉着脸道:“还不赶紧带路!”
官差们这才正一正神色,在前面带起了路。
很快。
官差们就带着陈安宁到了先前打听消息的村子。
但……
“咦,人呢?”看着空荡荡的村子,官差们傻眼了。
“那里有人!”徐瓒眼尖,看到村子尽头的草垛上趴着一个人,立刻打马过去。打了近处,看到血红的草垛周围躺着的十余个孩子,他迅速翻身下马,一个一个翻看下去,看完后,阴沉着脸向着陈安宁道,“都已经死了。”
陈安宁正在检查趴在草垛上的孩子尸体。
尸体还有温度,证明死的时间还不久。
村子距离他们先前的位置只有不到三里。
也就是说,在官差们离开村子后,这村子里的人或者说土匪就杀了这些孩子,而后逃之夭夭了。
再看这些孩子瘦骨嶙峋的身子以及满是厚茧的双手、双脚,显然他们都是被土匪抓回来的苦力。
陈安宁看一眼周围的血迹,顺着血迹追出村子后,朝着西南方向道:“追!”
从村子出来,跟着马蹄印,穿过一拢一拢的田野,不久一个孩子的尸体出现在众人的视野。陈安宁飞身下马,摸一摸孩子的尸温后,立刻又回到马上,“继续追!”
就这样,随着时不时出现的孩子尸体,众人很快追离了张公山,追到了附近几座叫不出名字的山跟前。
在这几座叫不出名字的山脚,七八个孩子的尸体堆叠在一起,其中一个孩子甚至还有呼吸!陈安宁快速下马,点住孩子的伤口附近的穴道,又强行给他喂上一粒药丸后,立刻拿出银针,封住伤口,而后将他小心地平放到了一边的草地上。
让两个官差留下来看住他。
陈安宁跟着徐瓒、温欢,还有十八个官差与二十几个暗卫,立刻朝着未知名的山中追去。
这处未知名的山明显比张公山要高,草木也比张公山的要繁茂。
进山不久。
众人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