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珣不知道她要干嘛,但还是乖乖地低下了头。
陈安宁看着他的头顶,气笑了。干脆地挑起他的下巴,在他的唇上亲了一口后,说道:“好了,你可以走了。”
谢珣弯下腰身,轻抬着她的下巴,吻了上来。
“我什么都没有看见!”温欢突然进来,看到两人亲吻的模样,迅速转身后,捂着脸大叫。
谢珣松开陈安宁,退到一边。
陈安宁看一眼他湿润深邃的双眼,淡定道:“进来吧。”
温欢摇头道:“我真的什么也没有看见。”
“不杀你灭口。”陈安宁道。
温欢偷偷回头看上两眼,确定他们没有再亲在一起,且也确实没有起杀心,才放心地走回来,将新收集的资料递给她道:“这是徐五公子新送回来的那批孩子的资料,这批孩子又供出来两个之前没有出现过的花楼。”
陈安宁边看资料边道:“辛苦你了。”
“不辛苦。”温欢偷偷看两眼谢珣后,边退边道,“那没事我先走了。”
陈安宁点一点头:“晚上一起吃饭。”
温欢赶紧拒绝:“不了,晚上我有事。”
陈安宁看两眼谢珣,“也行。”
温欢走后。
谢珣从她手里拿过资料,粗略地翻看一遍后,问道:“目前通过他们的口供出来的花楼有多少个了?”
“十一二个吧。”陈安宁说道,“怎么,你有想法?”
谢珣摇一摇头,“你的法子很好。我只是想问问,除了他们供出来的花楼,其余的花楼查出来的孩子多不多?”
“你想彻查所有的青楼?”陈安宁问。
“有这个想法,不过目前也只是个想法。”事情总要一件一件地做,而当务之急,是将以范达海为首的匪患解决,将江南道、淮南道清理干净了,才能以此为经验,将摊子铺到全国。将资料放到一边,谢珣双手撑着书案,感叹道,“各行各业,还是必须得有秩序才好管理呀。”
陈安宁揶揄:“这么快就改变观念了?”
谢珣歪头看着她,好一会儿后,才道:“让我改变观念的不是眼前的事。”
陈安宁挑眉:“那是?”
“你。”谢珣想了一会儿,才继续道,“人呀,有了牵挂,就有了贪恋。以往觉得,因为热爱,即便付出性命,也心甘情愿。可是现在……我也想感受一下长长久久。”
陈安宁轻笑,“所以你就体会到了制度与秩序的好处了?”
谢珣耸耸肩膀,不置可否。
陈安宁道:“既然我功劳这么大,是不是要给……”
谢珣在她最后一个字出口前,吻住了她,“人都是你的,还贪那一点钱?”
陈安宁有意道:“人不一定永远是我的,但钱肯定是。”
“那可说不准。”谢珣戏谑,“人品不好,人走也得将钱给带走。所以想要钱,最好的办法就是留住人。”
陈安宁似笑非笑,“你所说的留住人,是怎么样一个留法?”
谢珣将她拉起来,“今日下午就别忙了,我们出去走一走。”
陈安宁看一眼书案上堆积的资料,又看一眼他疲惫的神色后,握住他的手道:“那就走吧。”
然而。
两人刚坐着马车出了客栈的大门,便有暗卫送来了一份急报。
是一份战报。
晋国于七日前突然发兵魏国。
因为出兵迅速,且事先没有任何征兆,短短五日,就有三座城池失守。除外,戍卫失守城池的一位将军在高调地投归晋国后,扬言乾元帝失德,晋国就是受上天旨意要解救大魏百姓于水火的贤德圣君,引得边关数十城的百姓惶恐一片。
因为火焰图腾的事,乾元帝对南、北两衙的禁军处于极度不信任的状态。这次调兵前来剿匪,已是将他所能信任的人全都调了过来。而今面对边关突来的战乱,竟无人可用!或者说是,有了那位叛国的将军事例,让乾元帝越发不信任武官将领。
在这种外忧内患双面夹击,无论朝堂还是百姓都人心惶惶之际,安北王和谢谦站了出来。乾元帝以安北王年纪大,不宜奔波劳苦为由,将帅印交给了谢谦。在谢谦临出发的前一晚,也就是昨晚,太子亦主动请旨,要求代父亲征。
随着城池越传越盛的谣言,很不利皇室威望,这种时候,太子的代父亲征,无疑是回击谣言最好的办法。乾元帝稍事思考了片刻,便答应下来。
“看来,横行于江南道与淮南道的这股土匪是安北王最大的底牌。”陈安宁看完他递来的战报后,缓缓说道。
谢珣问送急报的暗卫:“太子已经出发了?”
暗卫:“已经出发了。”
谢珣思索片刻,就着马车里的纸笔快速写上几句话后,交给暗卫道:“立刻送回京城给温秦桑!”
暗卫走后,陈安宁道:“你想让温大公子跟着一起出征?”
谢珣轻叹着让马车转回客栈后,说道:“许久不见,本想一起出去走一走,现在是走不成了。”
“温秦桑懂九宫八卦,如果能挪用到排兵布阵上,应该会更有把握一些。”
“你就当我是病急乱投医吧。”
谢珣轻敲两下马车壁,一个暗卫悄然出现。
谢珣:“禁军还有多久能到?”
暗卫:“大概还有两个时辰。”
谢珣握住陈安宁的手,“还能吃个饭。”
“你先睡一觉。”陈安宁说。
谢珣摇头,“边关打仗,少不了会有伤亡,还得辛苦你写几个能有效医治刀伤、箭伤的方子。”
“我现在就写。”下了马车,回到办公的书房后,陈安宁边写方子边道,“你给褚公子写封信,药材让他来准备。”
谢珣应好。
陈安宁一连写了十几张方子。
除了刀伤、箭伤的药方,还有怎么前、后期的治疗以及养护不便导致感染后的治疗方子。
另外,小病小痛的方子,各种疫病的方子,她也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