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的心中有一丝悸动,虽然平时家里的丫鬟们也是这么照顾自己的,但自己从来都没有这种感觉。
这种感觉很奇妙,像是桂花糕在心口中慢慢融化,慢慢融化,慢慢......
“吴公子,吴公子,醒醒了,车夫大哥让我来叫您,说咱们该上路了。”
吴念用力地撑开眼皮,见到沈悠换了一副妆发,露出甜甜的微笑正低头看着自己。
原来昨日他喝了太多酒,直接在饭桌上睡死过去了,沈悠帮着车夫大哥将他抬回了客房休息。
他连忙擦了擦嘴边的口水,从床上爬了起来,刚想要去洗漱,然而一旁的沈悠却递过来一条湿热的毛巾。
“吴公子擦擦脸吧。”
看着沈悠那迷人的笑容,又想起昨日她为自己盛汤的动作,吴念脸颊一阵发烫,赶忙接过毛巾盖住脸用力地擦拭起来。
一路上他与沈悠有说有笑,甚是开心,更是在心底里对这个孝顺,细心又漂亮的姑娘充满好感。
大概行进了6日左右,他们进了崇州城关,一路向西来到了黔安县。
沈悠引路,车夫将马车赶至西边一户人家前,沈悠邀请吴念一起去姑母家坐坐,吴念推辞了两下便应了,从包里掏出几粒碎银给了车夫,叫他晚些时候再来接自己。
进门一个面相和蔼的大娘就迎了上来,沈悠介绍说这是姑母,一旁赤着膀子剁肉的是姑父。
吴念想说这姑母不是病了,怎么看起来精神这么好呢,还没来得及就被姑母三言两语地推到了餐桌上,不一会外边又回来两个青壮男子,估计是姑母家孩子。
一大家子围在桌子上热热闹闹地吃起了饭,席间沈悠不停地夸赞吴念,而姑父更是一个劲的给吴念杯中倒酒。
虽然吴念强行推脱,怕在姑娘家人面前喝多了酒闹笑话,可不过才喝了两杯,他的眼睛便有些抬不起来,感觉桌子上的菜全都转起了圈圈。
只听“咣当一声”,吴念的脑门磕在了桌子上,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了。
而当他再次有了意识,只听屋外一片嘈杂,不停有人在敲着门,而身旁一直有女人低声啜泣的声音。
他想翻下身子,却觉得手中捏着什么东西,用力揉捏两下有着松软的手感,身边女人的啜泣声却更加明显起来。
他猛地睁开眼,见到沈悠衣衫不整地缩在床头角落低头流着眼泪,而自己的手竟然就摸在人家胸前。
正在他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情况的时候,房门被人用力撞开,只见姑父和那两个青壮男子冲进屋内,后边姑母跟了进来,而外边还围了好多不认识的人。
“你是什么人,给我放开她!”
只见姑父操着大嗓门一声令喝,吓得吴念忙缩回手,还没摸清楚情况的他想要起身问姑父发生什么了,还没说出口便被冲上来的姑父一巴掌扇翻在地。
两个青壮男子上来对他便是一阵拳打脚踢,而沈悠则是抱着姑母痛哭流涕,围观的群众全都嚷着打死这个强奸犯!
就这样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吴念被带到了县衙,两个衙役按着他的头让他跪在地上。
到现在为止,吴念仍然一头雾水,没理清到底发生了什么,自己昨日明明好端端地和这一家人吃饭喝酒,怎么突然就跪倒在这县衙公堂之上了,直到沈悠开口。
“大人,这贼人清晨时分溜进来院子偷盗,后来见家中只有民女一人,便生了歹意,不但想偷家中钱财,还要......还要......”
说着说着沈悠突然把头一扭,用手帕掩面哭泣起来。
县衙老爷见这如花似玉的姑娘竟被玷污,生气地一拍惊堂木,大声质问道:
“大胆贼人,你可知罪?”
吴念绝望地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一切,他才知道原来这个社会是如此的险恶,他慌乱地解释着自己是被冤枉的,可身后的众人全都高呼:
“严惩这个偷盗贼!”
“严惩这个强奸犯!”
吴念咽了咽口水,只觉得自己口干舌燥,不知是因为自己昨日喝多了酒的缘故,还是因为自己无力的辩驳声,被那无知跟风的人潮声给淹没了。
他知道自己完了,可是他仍然极力地向着高堂之上喊着冤枉,只是他没想到这冤屈来的如此突然,却又会以这样一种方式被沉冤昭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