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都郡,大兴王朝唯一一个还保留有前朝郡县制的地区,紧邻羌珂、吴狄两国,是大兴最重要的南方军事要塞,更是南北文化交汇贯通之地。
大兴朝省建编制以乡为最小单位,采取州、县、乡以及外事院、三番领和布控道的三三制。其中西域交界的驻昆都山北外事院负责统领西域近郊十三县,北疆驻牧梨外事院负责统领北苍近郊七个县,西南山峦丘陵地带设广川三番领,统领山地三个县,东南沿海近郊的平安岛设中原布控道,统领沿海各岛屿。
而这昌都郡则是唯一一个是独立于三三制外的的州级行政区域,统领大兴最南边的四个县。
若非要追溯昌都郡的历史,在前朝即将覆亡之际,昌都郡守虽然收到军令班师救驾,但他却毅然决然留在此地驻守南疆,抵御羌珂和吴狄两国。
“国兴或亡,仍乃华夏子民之国,昌都若失,南都四县十七城尽数屈于南夷,吾决意留守。”
因为当时正值羌珂、吴狄两国联合侵犯南疆地区,时任郡守的武司徵毅然决然地留守南疆,抵御外族,而后前朝覆灭,大兴建国,高祖皇帝派监国大夫携厚礼前往昌都。
为求国泰民安,武司徵携南疆四县归顺大兴,后被前朝残党刺杀,高祖皇帝为表彰其利民壮举,特允其保留郡县制,追封武司徵镇南候,爵位世袭。
因为大兴出兵先灭吴狄,后战羌珂,致使南疆两国朝岁纳贡,就此不敢再侵扰南疆地区。
而难得的和平也让昌都地区同南疆地区的经贸日益频繁起来,经济得到了快速发展。
吴念早就听说过这镇南侯的事迹,又听闻这昌都地处边境,稀奇古怪事物颇多,就在雍州城十里长街见到的许多有趣的东西,好吃的瓜果都是来自于这边。
所以当马卢问他下一个目的地的时候,吴念只是思索片刻便脱口而出了昌都郡这个地名,他想着难得都已经到这么远的地方了,不如再走远点,去瞧一瞧这大兴的南疆是什么样子。
这一次车马大概行进了有二十余日,沿途的草木越发丰茂,越靠近昌都,附近的村镇异域特色就越是鲜明,一路上吴念见到了茶园、果园还有丘陵地带的梯田,壮美的景色令他目不暇接。
终于在迈入黄口关城门之后,他们来到了昌都城。
刚入城门,吴念便看见沿街许多市集正在兜售着各种新鲜的水果,他开心地走下马车沿街转悠,直到马卢找好落脚之处前来寻他,他才抱着打小瓜果恋恋不舍地离开那市集。
“这些入了城之后也有卖的,少爷你何必如此心急呢?”
“这刚入城就能吃上这么新鲜的当地水果不是极好么,哎马大哥,前边做什么呢这么热闹?”
吴念随马卢向着打尖的客栈行进,途中遇到一大群人围在一起不知道在做什么好奇地问道。
“好像是官府的一则告示,具体内容我也没看,要不要过去瞧瞧?”马卢建议道。
吴念费劲地挤进人群,怀里抱着的瓜果险些散落一地,幸好人群够密,替他挡住了要滑下去的大颗蜜瓜,不然落地就要摔个粉碎喽。
终于挤到了前排,吴念眯起眼睛盯着前边墙上贴的告示,上边赫然写着几个大字:
“比武招亲!”
【这昌都郡主要比武招亲?】
吴念一边在心里念着告示上的文字,一边竖起耳朵听一旁围观的人聊起的闲嗑。
“这昌都郡主居然要比武招亲啊?”
“是呀,你没听说吗,前不久江湖各大门派都派人来到昌都,就是为了这次比武招亲来的。”
“真的假的?”
“对对对,我也听说了,前不久李二那店里就来了四个一身侠气的人,他们白衫青袖,各配一把玫纹剑。”
“哎呦,那不是昆山派的弟子佩剑吗,这昆山派我可听说是武林大宗门派,弟子上千人呢。”
“也不知道咱们昌都郡主啥子模样,我还没见过呢。”
“哎呀这个宁溪郡主长得那真是一副天仙模样,那叫一个好看。”一赤着膀子的壮汉咧着大牙,笑着同身旁的人讲道。
“你这个死老头子,说得好像你见过郡主一样,还天仙模样,她就是天上的仙女跟你有半毛钱关系吗啊?”
一旁的妇人揪起老汉的耳朵,薅着就往人群外走,惹的一旁众人哄笑他是怕老婆的孙淑汉。
而这人一边吃痛地向那妇人求饶,一边冲着哄笑的旁人解释道:
“我可不是怕老婆啊,我这是大丈夫不与妇人计较长短,你们都不明白。”
吴念看着那人被妇人拉进街边一个早点铺子旁,然后坐在铺子前的椅子上揉着耳朵,随手抄起蒲扇扇起风来,看来他们夫妻二人就是那家铺子的老板。
“马大哥,这好像比武招亲呢,你说我要不要去试试,正好看看我这最近修行的成果?”
“少爷,你只不过路上跟我学了点皮毛,虽然你有八十年修为的大佛金身,但是你的身法也不过刚刚入门,这昌都郡主比武招亲,那来的可都是高手。”
“也是,哎不过明天好像就是比武大会的日子了,咱们过去瞧瞧呗。”
马卢点了点头,吴念高兴地踮着脚步,向着客栈走去。
第二日一早,吴念便和马卢来到了告示上写着的西郊校尉营,明明还没到时辰,这里却早已是人山人海。
吴念和马卢只得在这会场外围找地方坐下,看着擂台实在是太远,根本看不清楚场上的细节,这若是一会郡主出来了,自己岂不是只能看见个轮廓?
为了一睹这天仙模样的郡主芳容,吴念决心动用钞能力,他钻进前排席位,挨个询问,终于有人愿意高价出让自己的座位,吴念为此痛失二十两银子,但是他觉得这都是值得的。
就在吴念刚刚坐下的时候,看台下突然走过来一个人跟他搭话道:
“小兄弟,你这吊坠看起来真精致呀,一定值不少银子吧。”
吴念低头一瞧,说话之人披散着头发,敞着衣衫,一副不修边幅的模样。
吴念看着此人相貌有些面熟,仔细想来这不正是昨日在告示前大放厥词被他老婆子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