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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有从众心理,但是谁也不愿鼓足勇气做那逃跑的第一人,若是真有那人,王百年估计他也保不齐跟着这人一起跑了。
乞活军平日里的机械的训练和严酷的军法让这些新兵硬着头皮顶了上去。两排长枪兵以甲为单位,甲内一伍在第一排,二伍在一伍身后的第二排。这样列阵,甲内都是彼此熟悉的袍泽弟兄,杀敌效率更快。
很不巧王百年的一伍被排在第一排,他站立最右边,直接面临盾牌外面的敌人威胁,在他的旁边则是邻甲的兄弟,而他的身后左侧是甲长潘板凳。
甲长在右后方视野宽阔,可掌控他们这甲内战斗全局,查漏补缺,左右支援。
轰隆一声声沉闷巨响,无数的匪徒身体撞击在了大盾牌之上,让王百年安心的是好在盾兵兄弟们全都顶住了。
随着撞击声,匪徒绝望愤怒的吼叫声,刀砍斧劈的刺耳声,忽然王百年看见一只满是茧子的大手刁钻地伸进了两盾之间缝隙中,这支手臂强劲有力,反手一扣大盾边缘竟是想要将这面盾牌用蛮力掀开。
王百年着急得就出声提醒,却见拿盾牌兵冷哼一声,拔出腰间大刀狠狠劈下,盾牌外传来痛呼惨叫,那支手臂就被血淋淋砍了下来,掉落到了王百年的脚前。
王百年识得这个盾兵,是个伍长,这兵是个上过战场的老兵,对面这类应急危险很有一手。
这时候总内金鼓急促敲动起来,随着把总林光祖传下命令,队官谭千城大喝道:“全队落矛!”
王百年听到平日里熟悉的喝令声,机械式地放下肩上长枪,身边的战友,身后的甲长潘板凳同是如此,一百八十杆长枪整齐划一,凌空放下。
前后二排森寒的长枪从各盾牌之间探出,仿若毒蛇一样阴冷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