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袖中,走出营帐。
到京城门口时,天才刚刚亮,街上已经有了不少人,算是开始热闹了,银杏激动的掀开车帘,她已离京三年,再次回来心中只有说不出的激动,也为谢谭幽赶到开心,但一看到面色平静的谢谭幽,只剩下担忧和心疼了。
马车窗帘时不时被吹起,谢谭幽隐隐约约能看见外面的景象,京城街道繁华,与三年前一样,突然想起当初离京时,就一辆普通的马车,身边只有银杏,就这么的出了京,再回来,也是一样的。
无人知她离去,也无人知晓她回来。
她在京城门口就与燕恒做了告别,燕王凯旋而归,自是惹人注意,她不想成为焦点,也不想有谣言传出,便饶了路到达相府。
丞相府在最热闹的一条街,今日却是显得冷清,应当是都知晓了燕恒进京,赶去观看了,谢谭幽走进府里,看门的小斯的一见到她,一副见了鬼的神情,“大小姐。”
另一个拔腿就跑,还不忘喊道:“大小姐回来了。”
一盏茶的功夫,府中就喧哗起来。
“大小姐,老爷让您先去书房一趟。”谢靖身边的小斯走来,他上下打量谢谭幽,不知是不是谢谭幽的错觉,她总觉得小斯看她的眼神带着嫌弃。
到书房,需要走过一条很长的长廊,一路上,她听了不少下人的闲言碎语,也明白了小斯为何那样看她。
李嬷嬷昨日便回府了,她告知谢靖,在路上谢谭幽任性,硬要她去前方的小镇给她买吃的,结果她回来时,她和银杏被山匪糟蹋,她只得赶回京城,求谢靖去救谢谭幽。
而谢靖觉得丢脸,大发雷霆后只当没她这个女儿,可谁也没想到,谢谭幽今日会回来。
才走进书房,一只茶盏就迎面飞来,谢谭幽一颗心提起,下意识想躲开,抬眼却见坐在位置上脸色黑沉的谢靖,那双眸子带着厌恶和恨,恨不得杀了她,她攥紧拳头,没躲开,硬生生接住了那茶盏。
茶盏砸在额头上,鲜血很快涌出,屋中不少人,有幸灾乐祸看戏的,谢谭幽只是淡淡扫了一眼,她像是早已麻木,感受不到任何疼痛,只是脸色更加苍白了,身体也摇摇欲坠的。
银杏心疼的上前扶住她,哽咽唤了声大小姐,取出帕子就想给她擦拭血液,却被谢谭幽拦住,她朝银杏轻轻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谢谭幽抿了抿唇,上前一步,给谢靖和秦氏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谭幽见过父亲,三年未见,父亲可安好。”
“果真是咱们相府的大小姐,做了那等肮脏的事,也能挺直腰杆,不卑不亢。”三姨娘嘲讽道。
“我不知我做了何事?”谢谭幽眸子淡淡。
“李嬷嬷都告知我们了,大小姐就不必装了。”
“就是,大姐,三年不见你真是越发惹人惊讶,山匪你都来者不拒。”四小姐谢清然此话一出,书房内响起一阵讽刺笑声。
极为刺耳。
秦氏站在谢靖身侧,轻轻替他拍着背,听到三姨娘母女的话,不悦横了她们一眼,转而看向谢谭幽,温柔道:“谭幽,不必怕,你若是受了委屈可同我说,我帮你讨回公道。”
谢谭幽跪了下去,她看着谢靖,一字一句道:“李嬷嬷撒谎。”
“父亲若是不信,可派人去燕王府盘问。”
“昨日回京路途,李嬷嬷说奉了夫人的命去前方办事,结果再没回来,谭幽也确实遇见了山匪,可是并未发生什么,因为女儿遇到了凯旋而归的燕王军队,是燕王救了谭幽。”
屋中人面面相觑,同时讥笑出声。
谁不知燕恒。
看谁不顺就是一死,甚至殃及全府,三月前他才射杀了陈国公,如今,都在猜着下一个死的许是丞相,府中已经惊慌好些天了,直到昨日陛下亲临府邸,说明了会护丞相府,众人才得以安心。
谢靖一直躲着燕恒,从不与其有过冲突,也不知从哪传出,燕恒不喜相府,欲灭之,原以为是传言,谢靖还带着礼品前去王府赔罪,却吃了闭门羹,这无不再说,谣言是真。
是以,无论如何,燕恒都不会救相府的人。
就算谢谭幽是别府的姑娘,燕恒怕是也不会出手相救。
燕恒可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也并非是良善之人。
谢清然冷笑出声:“大姐,你到底知不知道燕王是谁?他会救你?”
“他若救你,你现下怕早已是一具尸体。”
“老爷,燕王府的人求见。”门外的小斯道。
屋内众人又是一惊,脸上面色皆变得不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