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靠着原本排查的员工名单和车间的监控录像,在两天之内的调查询问,秦渐和贝海容还是找到了超过十名被害人。
但问题最严重的是,在这些被害人当中,有人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遭受了郭刚的性骚扰。
“男人都是这样的啦,又不是跟他睡觉,他喜欢摸就摸咯。”
“你们不要胡说八道,我老公也在车间,被他听到不得打死我。”
受害者的指控和供述越多,郭刚的罪名就坐得越实。
第二天晚上结束对目标员工的询问后,秦渐已经顾不得形象,脱力地趴在了会议桌上。
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庆幸,这件事是通过内部调查发现的,现在处理掉问题,让事件平息还来得及。相反,如果是被竞争对手曝光,后果将会更加不堪设想。
他是绝不可能接受这样的犯罪者留在万生。
“是我们忽视了员工的权益和诉求。”秦渐自责,“把我们找到的所有监控证据还有员工的访谈记录交给警方,另外,尽快解除和郭刚的劳动合同,他在万生多留一天。万生就多一分风险。”
贝海容叹了一口气,看着趴在桌上的秦渐:“又不是你的错。”
秦渐被贝海容这么看得有些不自在,双手撑在桌面上想要坐直身体,可腿上一借力瞪地面,突如其来强烈的痉挛疼痛就从剩下的那截左腿传遍了全身。他伸手想要拉开紧绷的膝关节,可疼痛让他不自觉地发出□□。
贝海容很快发现到秦渐不对劲,俯身下去,手抚摸到秦渐的膝关节后方:“抽筋吗?”
“嗯。”秦渐用力呼吸着,试图缓和疼痛的感觉。他能感觉到贝海容的手在他膝盖附近来回按摩揉捏,试图松解他紧绷的肌肉。
可是他不敢往下多看一眼。
贝海容的指尖在触碰到接近秦渐小腿肚的位置时,分明地感受到了义肢接受腔的边缘轮廓,附近的肌肉都绷得紧紧的,恐怕这就是秦渐腿抽筋的主要原因。
她犹豫着开了口:“你要不要把义肢先脱下来?我们坐了一个下午,这块肌肉可能受压迫太久,血液不流通。”
就算痛觉麻痹了秦渐的思维,他也分明地意识到,如果在这一刻摘了假肢,贝海容就会在约等于零的距离看到甚至是直接接触到那根有如朽木一般丑陋瘢痕的残肢。
“不用,缓缓就好。”
贝海容也心知自己的问题太过鲁莽,只好找了个理由起身:“你先休息一下,我去泡杯咖啡。”
秦渐抬头看着贝海容离开的身影,用力锤了锤自己不争气的左腿,嘀咕道:
“兄弟,别闹了,给点面子。”
等到贝海容端着两个咖啡杯重新回到会议室的时候,秦渐已经恢复到正襟危坐的姿势,仿佛刚刚狼狈的并不是他。
“刚想起来我们都还没吃饭,空腹喝咖啡不太好,我泡了燕麦片,先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