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醒悟。
原来他说的报复,是这样吗?
威胁她和他结婚,然后像一张无形的网一样,借用她对他的一丝幻想和缱绻,慢慢夺走她原本靠自己努力得来的生活,最后,做好所谓的沈太太,一无所有,像个傀儡一样被绑在他身边,任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没了他沈汀舟,她就会像风雨飘摇中的小船一样,轻易被海浪吞没、摧毁。
常溪想,自己好傻,从他遇到她那一刻,也许这个可怕的复仇计划就已经在悄然展开了。
他是翻云覆雨的沈氏总裁,如今要捏死她和捏死一只蝼蚁一样简单。
可只有她和一个白痴一样犯蠢,本来还强硬得很,结果可以和他结婚,她就还是忍不住把从前对她好的沈汀舟的身影往现在的他身上套。
常溪本来想哭,结果相通后,她哭不出来了,眼泪一瞬间收得干净。
“知道了,我去挑衣服就是了。”
已经看穿了沈汀舟的意图又有什么用?
她早已身在局中,亦如当年,在两人成为合法夫妻的那一刻开始,一切已经太迟了。
她注定就是又要和沈汀舟纠缠不清,而这次,主动权在他。
沈汀舟才慢慢松开她,见她进去挑衣服,一脸闷闷不乐,他却暗自松了一口气。
很好,果然就是要这样对她,才最能留住她。
沈汀舟想,以前和她谈恋爱时,自己果然好傻,那么顺着她,结果最后人都跑没了,他哭都没地方去哭。
现在这样,不错,看来以后就得这样对她,常溪才会牢牢呆在自己身边,哪都不去。
沈汀舟为自己的表现觉得很骄傲,暗暗在那里得意。
见常溪专注在选衣服,沈汀舟偷偷叫来服务生。
“沈总,有什么吩咐?”
“等会我太太挑中什么款式……”
沈汀舟越说越小声,最后假装咳嗽一声,确认常溪在远处听不见,才敢继续说完后半句话。
“帮我挑一套和她相对的,我也换下来,穿着走。”
服务生看着沈汀舟板着一张脸,却说出这么可爱的话,一瞬觉得十分魔幻。
刚刚是谁对自己老婆说那么多难听的话啊喂?!
现在却又在这里暗戳戳要求等一下能和老婆穿情侣款???
服务生嘴角微微抽搐,奈何面前这位是个多金大佬,轮不到她来置喙。
打工人,打工不易。
于是,服务生只好依旧顶着那张标准的迎客礼貌式微笑。
“好的沈总,我不会告诉夫人的。”
沈汀舟脊背微微一僵,眼神心虚地飘向别处。
“嗯。”
服务生转身时,默默翻了个白眼。
呵,男人。
另一边,皇昌高级会所。
孟长宵是第一个到包间的,他习惯默默做好所有事。
眼看只有自己到了,于是他叫来服务人员,把沈汀舟和叶鹤鄞爱吃的东西都点了一遍。
他知道叶鹤鄞喜欢喝比较烈的酒,而沈汀舟正如他的人一样,喜欢喝后续慢慢上劲的款式,所以他慢条斯理坐在长沙发上,用触屏笔在点东西的电子屏幕上勾勾选选后,递还给服务人员。
服务生弯腰接过去,礼貌询问一声。
“孟少,这回记在谁的账上?”
还没等孟长宵开口,一道声音传来。
“记我白家头上。”
孟长宵略微挑眉。
只见白一韵踩着高跟鞋,一脸愤慨走进来。
服务生没见过白一韵,一脸为难看着孟长宵。
孟长宵是见过多少大场面的人,他对白一韵的这番作为也只是惊诧了一瞬,随即就做好了处理。
“白家独女白一韵,她的钱不会比我们少,听她的。”
服务生这才放下心来,对白一韵谄媚。
“原来是白小姐。”
有外人在,白一韵的派头还端着,她朝服务生点了点头,高傲如一只开屏的孔雀。
直到服务生退场,白一韵才露出本来目的。
“汀舟居然还没来吗?”
孟长宵头疼死眼前这个女人了,他本来对谁都是斯文疏离的,但这个白一韵真是一点眼力见都没有,难怪沈汀舟不感冒这一种。
“你坐下等等吧,今天阿舟不知道你会来的,等会你可不要乱说话。”
白一韵不屑,“我和汀舟可是从小长大的情分!”
“嗯嗯嗯,好。”
孟长宵叹息一声,难怪白家日渐颓势,这种接班人……唉。
两人说话间,门外一道臭屁的声音响起。
“阿舟,这就是你那个藏得紧的小娇妻啊?”
一瞬间,孟长宵略微直起背。
白一韵则是唰的一下就站起来,死死盯着门口看。
伴随着叶鹤鄞的声音响起,包间的门自外由内被推开。
叶鹤鄞一脸调侃样走进来。
白一韵的视线急忙越过去。
沈汀舟就这样光鲜亮丽地挽着一个女人走进来,两人身上的衣服都是精致定制的,并且外人一眼就看得出来,那是情侣款!
白一韵整个身体都在抖。
而当那个女人微笑着抬起头的那一刻,白一韵感觉自己头上仿佛被谁狠狠浇了一盆凉水。
常溪在沈汀舟的带领下,端庄地走进包间,一抬头,和震惊到无法回神的白一韵四目相对。
“是你??!”
白一韵惊叫一声,指着常溪,整张脸特别扭曲。
常溪看到白一韵的那一刻,一瞬间停住脚步,整个人冷到了极点。
她紧紧拽住沈汀舟,大脑一片空白,只觉寸步难行。
一些不好的回忆如潮水般将她的理智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