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我不薄？”沈清辞闻言真是忍不住笑了。
“程姨指的是在我八岁的时候当我家保姆，趁着我爸喝醉爬上他的床威胁他？”
“还是指在我嫁给我爸之后，容不下我，把我送到乡下？”
“还是说因为不想把沈邱雯嫁给一个半死不活的残废病秧子，所以才把我从乡下接过来，代替她嫁过去？”
她说每一句话的时候，手里的匕首都会更靠近身下的沈邱雯，眼神中溢出来的狠厉，让母女俩大气都不敢喘一个。
想要安抚她的程思敏，在看到沈邱雯脖子上渗出来的血之后，也不敢作声。
半晌后，直到门外车子的声音再次响起。
程思敏就像看到救星一般，疯狂的往外面跑去，这会儿连自己女儿都顾不得。
“老沈啊，你可得为我们母女俩做主啊。”
沈国栋处理完公司的事情后，紧忙赶了回来，看到第一次在自己面前失态的女人，眼神中露出了不满，又想到了公司刚才发生的事情，更是不想给她好脸色了。
“你干什么？这么大年纪的人了，慌慌张张成什么样子？”
被沈国栋一把推开的程思敏，靠在了门框边上，看着他快步走向沈清辞，连余光都懒得给自己女儿一点，她笑了起来。
笑声逐渐癫狂，惹得客厅里另外三人目光纷纷看向了她。
“你要是不想待在这里就滚回房间去，别在这里装疯卖傻！”
她的这幅样子，让沈国栋不禁想起了那天早上，在众人面前被她逼迫的自己，这么多年，他一直宽慰自己，即便是后来她把清清偷偷送到乡下，自己也尝试着原谅了她。
“沈国栋，你算什么男人？这些年我在你家给你洗衣做饭，打扫卫生，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你竟然还嫌弃我？”
程思敏看着他对自己露出的那熟悉的嫌恶的表情，怒气在一瞬间直冲脑门儿，不管三七二十一，愤怒的质问着他。
男人坐在沙发上，眼神不再看她，低垂着脑袋不知在想些什么。
沈清辞看着父亲为难的样子，心里有些不忍，可即便再于心不忍也要把这女人的行径揭露出来，到时候，要走要留就看父亲自己决断了。
她冷笑着，看向了突然硬气起来的程思敏，目光中带着审视。
“程姨这话说的，我爸是不是男人，别人不知道，这些年了你还不知道吗？”
“少说什么洗衣做饭打扫卫生的，除了第一年来我家当保姆的时候，自从嫁给我爸以来，你对这些家务动过一根手指头吗？”
“程思敏，谁指责我爸都可以，但唯独你不行，自从你嫁给他之后，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情，别人不清楚，我想你心里可是门儿清吧？！”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程思敏一看她往自己这边走过来，话里话外都带着对自己的警告，一时间忘记了躲避，着急的宠着她喊道。
“我有没有胡说八道你还不清楚吗？我妈当年在医院为什么出事，医生为什么没有及时出现，而你那天又为什么会出现在医院？程思敏，这些你敢当着我爸的面说出来吗？”
沈清辞语气严肃，看向她的目光中带着一抹威严和不容置疑，让人看不出真假。
她的话也吸引了在场的其他两人的注意，沈国栋看向她的眼神中带着不可置信，而沈邱雯也一样。
她似乎想不通平日里温柔待人的母亲，此刻在沈清辞的嘴里变成了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沈清辞，你造谣也要有点依据，且不说那时候我跟你爸妈并不认识，更何况你出生的时候，雯雯也还刚出生不久，我为什么要去害一个不认识的人？”
程思敏说话有理有据，就好像这套词在她心里盘算了许久，润色了好多遍一样。
看着她早有准备的样子，沈清辞的视线移开，唇角勾勒出一丝尖锐的讽刺：“你以为我会跟你一样，没有证据的事乱说吗？”
“我劝你趁着我现在心情好，把做过的事情当着我爸的面儿一一交代了，否则……”
很明显，对方并不想给她这个面子，甚至还踢翻了她给的台阶。
“如果你随口乱说就可以给人定罪的话，这个世界还要法律干什么？沈清辞这里是沈家，不是你陆家！”
“呵。”沈清辞闻言，冷笑着，“你也知道这里是沈家？刚刚我说的那些话你当我放屁呢？是不是我给你脸多了真觉得自己是个人物了？还当真觉得自己鸠占鹊巢几年就成了鹊了？”
“爸，你看妹妹她这么诋毁妈妈，你不说句话吗？”
一旁的沈邱雯看着自己妈妈被怼的捂着心口站在那里，很是心疼，连忙走到沈国栋面前跪了下来，央求着他。
没有等来沈国栋的制止，但是却没想到又等来了恶魔的奚落。
“别急，马上你亲爹就来了，李招娣，多看看现在的生活吧，以后你可就变成那头拉磨的驴了。”
看着她们母女两人落寞的模样，沈清辞视线投向了沈国栋，年近六十的男人忽然间感觉老了许多，伛偻着脊背，失去了往日的意气风发。
“爸，我……”
她的话还没说出口，便被男人给打断了，他抬头看了看失神的跪在自己面前的沈邱雯，伸手将她扶了起来。
随后，在沈清辞的目光注视下，他双手撑着腿，从沙发上站起身来。
“你不必多说，爸爸都知道。”看着女儿那副担心的模样，他开口宽慰着。
只见他走到了程思敏面前，深深地叹了口气，将她倚在墙上的身子扶正，低沉的嗓音缓缓地说道。
“当年的事情我其实一直知道真相是什么，可我没打算跟你追究过。就连你把清清送走我都没跟你计较过，也由着你去了。但我没想到，苏清的事情竟然跟你也有关系。”
“程思敏，公司的事情我睁一眼闭一眼的，也由你去了，但我没有想到，你的心是没有办法满足的，太贪婪了，真的。”
“你知道我刚刚是为什么出去吗？你安插在我公司的亲戚们，尤其是你的好弟弟，现在因为挪动公款已经被送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