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梅看着满身的血水,恐惧的又叫又跳,“这她娘的什么东西。”
玉竹扬起下巴幸灾乐祸的说:“没闻到味儿吗?鸡血,驱鬼的!”
王大梅崩溃的连忙冲进了家里,随即就是一阵锅碗瓢盆的碰撞声。
“卿儿回来了。”李岩山就着围裙擦拭着手掌,小跑了过来。
没一会儿,柳逸轻也出来了,见到温卿眼底满是喜色,小声的喊了声,“妻主。”
温卿见到他们心里也高兴,但她素来不太会表达感情,只与几人说道:“先把东西都搬进屋吧。”
大家这才注意到牛车上的东西,顿时一个个的惊呼起来。
“我的天啊,你们咋买这么多东西?”李岩山难以置信的上下翻看着。
玉竹忐忑问:“赌坊那边同意了?”
温卿应道:“嗯,所以家里现在不欠债了,三爹你放心,我手里还有余钱,没用光。”
“这还差不多。”玉竹抿着唇,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柳逸轻走过来,想要接过温卿的药箱,却被对方避了过去,柳逸轻不解问:“妻主?”
温卿低眸看他,总觉得对方好像又瘦了,“这两天按时吃药了吗?”
柳逸轻点头,腼腆说:“吃了。”
“那就是没好好吃饭,不然怎么还瘦了?”温卿微微弯腰打量说。
两人贴的近,柳逸轻顿时脸颊绯红,忸怩说:“饭也吃了,我、我去搬东西。”
说着慌忙转身,抱起一匹布就跑回了屋里。
“放心吧,我可没亏待他,是他自己吃肉不长肉。”玉竹在一旁没好气的说道。
即使温卿已经开始挣钱养家了,但是玉竹对她的态度一时半会儿还是跟以前一样,说话带着刺。
人的习惯毕竟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过来的,温卿倒也无所谓。
“好呀,你们竟然背着我们在家杀鸡吃。”宋燕支一进院子,就看到了屋檐下已经拔了毛的鸡,顿时气恼说。
玉竹白了他一眼,“那是王敏早上送过来的,送来的时候鸡都死了,我不给处理了,难道要等着臭掉吗?”
宋燕支想着也是,随即又才得意洋洋的说:“你上次不是说没挣钱的就不许说话吗?我告诉你,这次我可是给家里挣了十几两银子,以后你跟我说话要客气些。”
玉竹只当他是吹牛,压根没放心上。
“大爹,这些都是你的。”温卿拿了匹布和胭脂递给李岩山。
李岩山难以置信的看着,嘴唇有些哆嗦说:“给、给我的?”
“家里现在不欠债了,以后日子也不用像以前那样过得紧巴巴的。”温卿说道。
“不欠债了,真的?”李岩山激动的问道。
“当然是真的,乖女救了赌坊少东家的命,她们要是还敢要债,那还是人吗?”宋燕支嘚瑟说。
这个好消息让全家人都如释重负,脸上也多了笑意。
“这些是三爹的。”跟李岩山一样,玉竹也是一匹布和一盒胭脂。
玉竹欣喜的抚摸着,又唯恐手里的粗茧划破了布匹,连忙收了手。
“这个是你的。”温卿将最后一匹淡墨色的布交给柳逸轻。
柳逸轻双手接过,手掌微微发颤,妻主竟然连他都想到了,而且这么好的布,他长这么大都没见过。
温卿故意逗弄问:“莫不是又要哭了?”
柳逸轻顿时燥的耳尖通红,原本在眼眶打转的泪水硬是给退了回去,恼道:“没哭。”
温卿不觉失笑,以前怎么没发现柳逸轻这么好玩。
“温大夫,温大夫你回来了吗?”外面有人喊道,十分焦急。
温卿闻声,出门问:“怎么了?”
外面来的人是孙山,见到温卿立刻道:“温大夫,我大嫂回来了。”
“你大嫂回来跟我乖女说啥?”宋燕支莫名其妙的说。
孙山急的跺脚,“不知道是谁多嘴,我大嫂现在已经知道我大哥那事儿了,现在正闹休夫呢。”
“那是你们家事,跟我说也没用。”温卿皱眉道。
“怎么没关系了,你不是一眼就看出我大哥有问题吗?那你一定有办法给他治好的对不对?只要我大哥的病能治好,我大嫂就不会休夫了。”孙山理所当然的说道。
温卿想了想道:“想治病的话,让你大哥自己过来,我现在没时间过去。”
现在那边还不知道闹成什么样了,自己过去指不定被牵连,温卿才不想去蹚浑水,她现在只想跟家里人说说话,一起吃个饭。
“温大夫,反正离得不远,你就跟我去一趟嘛。”孙山还在求。
温卿没管他,直接回了屋。
玉竹哼了声,“你大哥又不是什么急症,凭啥让我家小姐过去,爱治不治。”
见温家没有一个帮自己说话的,孙山又急又恼,最终也只能负气的离开了。
*
家里没了债务,是个大喜事。
所以赶走孙山之后,玉竹收拾好东西,二话不说就将那只山鸡给炖了。
吃完饭,趁着天色还早,大家都在屋檐下乘凉,顺便帮着温卿处理这两天王杜鹃送过的草药。
“很快就要入秋了,我现在手里还有一些钱,我想着要不先把家里房子重新装一下。”温卿跟大家商议说。
宋燕支第一个赞成,“依我看直接推了重建,你们那小柴房冬天能冻死人。”
李岩山虽然不舍跟妻主一起住过的老宅,但也觉得有道理,“卿儿,你手里还要多少钱?”
“应该还有五十几两。”温卿说道,因为都是碎银子,也没称过,所以具体的她也没个数。
“足够了,既然决定重建那就干脆多做两个房间,以后都用得上。”玉竹补充说。
宋燕支乐咪咪的说:“两个可不够,我看得四个,等新房子建好之后,我再给乖女多娶几个好人家的儿郎,争取让我早日抱上大孙女儿。”
“啪”的一声,柳逸轻手里的蒲扇落在地上,被额头碎发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