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太女君。”柳逸轻恭敬的双手接过。
兰少安是个男子,身份尊贵,所以房间里除了溪楼公子,其他的小倌都退下了。
赵大夫也是个聪明人,知道太女君不可能无缘无故的过来,于是便带着王大夫几人先离开了包间。
柳逸轻起身,体贴说:“茶凉了,我让伙计重新上一壶。”
见大家都要出去,王小珊忙跟着起身,拉着方羽涅一同出了门。
没一会儿,屋里除了兰少安、李静闲以及温卿,就剩下兰少安的两个贴身小厮以及一个中年男人。
“李司长事务繁忙,今日我就不耽误你了,但后日的玉琼宴你千万不要再忘了,否则我可没办法跟那些公子哥们交代。”兰少安调侃着笑说。
李静闲却不知为何看了眼温卿,旋即收回目光低头道:“太女君放心,我一定准时到。”
随着李静闲离开房间,兰少安脸上的笑意散去,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温大夫,既然你已经进京了,今后有什么打算?”兰少安问。
温卿应道:“事情结束之后就回虎林县,至于以后,自然是继续当大夫。”
“回虎林县?”兰少安摇头,意味深长的说,“温大夫恐怕不能如愿了。”
“太女君何出此言?”温卿问,实则心里已经有了猜测。
有人不想她来京城,也有人想她留在京城,而太女君显然是后者。
“赵大夫先前可跟你说过什么?”兰少安明知故问,漆黑的双眸一片深邃。
“赵大夫跟我说了一个奇怪的病例,说是病人经常发疯,可清醒之后却对自己做过的事情全然不知。”
“那温大夫听完可有治疗的方法?”
“没有。”
兰少安眼底略过失望,随即道:“据我所知,温大夫之前也曾得过一种怪病,可后来却痊愈了?”
“太女君,我得的病与你们口中的那位病人不一样。”
“就当真没有一点办法?”
兰少安脸上浮现出急切,那位病人究竟是谁不言而喻。
温卿沉吟片刻,认真道:“太女君如果信得过我,可以让我先去给病人诊断一番,如今我连病人的面都没见到,如何谈治疗方法。”
兰少安有些为难,并未立刻回应。
“太女君所说的病人,是不是太女?”温卿索性直接问道。
这些人一个两个的打哑谜,明明谜底已经昭然若揭了,却还在嘴硬。
兰少安自嘲的笑了声,“也罢,事已至此我也只能跟你坦白了。”
据兰少安说当年太女奉命出征,回来的时候已经身染恶疾,但当时知道此事的人并不多。
可随着太女的病情加重,她已经无法处理事务,甚至连早朝也不能上了,于是各种关于太女的传言满天飞。
眼看瞒不住了,女帝这才命人将太女患病的消息公布出去。
也在这时候,永安王带了一个名叫乌荼的女人觐见了女帝。
“你可知你母亲为什么会被流放?”兰少安问。
“我听说是我母亲犯了什么错?”温卿如实道。
兰少安点头,眼神变得锐利,“的确是犯错了,因为她带走了乌荼的药方。”
温卿心里“咯噔”一声,又听兰少安继续说道:“乌荼乃是丘绥国遗孤,那张药方据说可治百病。”
女帝子嗣单薄,太女赵千慈从出生开始就注定了是天武国的继承人,所以一开始女帝从未想过换掉太女的人选,况且还有乌荼的药方。
可是药方却被偷了。
偷药方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温紫萍。
按理说这么大的事情,便是杀了她也无可厚非,但是女帝却没有。
“因为你母亲将药方藏起来了,这世上除了她没有第二个人知道药方在哪里。”兰少安解释说。
但是不处置温紫萍又难解心头之恨,于是女帝将温紫萍流放了,同时将温家一家赶出了京城。
“如今太女病情加重,你却突然痊愈,甚至还继承了你母亲的医术。温大夫,你不觉得此事太巧合了吗?”兰少安目光灼灼的看着温卿。
温卿岂会不知兰少安的意思,再次重复说:“我的病跟太女不一样。”
她的疯病之所以能痊愈,是因为这具身体已经换了灵魂,她总不能也换掉太女的灵魂吧?
“但是药方在你手里,不是吗?”兰少安质问。
温卿看向对方,没有说话。
很显然,兰少安认定她是因为那个药方才治好了疯病。
兰少安微微一笑,“温大夫,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太女虽然重病多年,但是东宫一直都在。”
本以为只是简单的“学术交流”,没想到却牵扯出了更多的事情。
兰少安离开之后,温卿将桌上的酒水一饮而尽,灼烧感从喉咙一路到了胃部,好一会儿才渐渐平复。
“妻主?”柳逸轻端着茶水进来。
温卿抚了抚衣服上的褶皱,起身道:“该回去了。”
赵大夫似乎也猜到了兰少安的目的,所以并没有挽留温卿,反正后日她们还会再见。
从酒楼出来,温卿让方羽涅和王小珊先回客栈,她与柳逸轻再到处走走,顺便打听一下柳母的消息。
街上人来人往,商铺林立,远比虎林县要热闹得多。
“妻主有什么想说的吗?”柳逸轻突然问。
温卿低眸看了他一眼,不觉浅笑,“为什么这么说?”
柳逸轻见妻主笑了,悬着的心也是落了地,这说明事情还不算太坏。
“我猜,是与太女有关吧?”柳逸轻问。
温卿侧眸看向对方,不得不说,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
随后温卿将自己与兰少安的谈话告诉了柳逸轻。
得知后日温卿就要给太女治病,柳逸轻不禁有些担忧,同时也心存疑惑,“妻主相信太女君说的那些话吗?”
“按照太女君的说法,药方关乎着太女的病,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