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女面露不忍的说:“既然是误会,那就赶紧停手,有话可以好好说,我的天,她不会要死了吧?”
永安王意味深长的看着太女,笑道:“不过是些皮外伤,想当年太女在战场什么场面没见过,怎么现在胆子这么小了?”
太女心虚的避开目光,干笑两声,“也不是害怕,只是看着怪恶心的。”
太女君扫了眼宋翡,道:“宋将军是天武国的功臣,宋二小姐又是宋家唯一的血脉,若是她死在永安王府,恐怕会给皇姨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依我看还是尽快送去就医吧。”
永安王踱步走到宋翡跟前,突然一脚踩在宋翡手背上,用力碾了下去。
宋翡此刻已经意识模糊了,但突如其来的剧痛让她忍不住痛苦的呻/吟起来。
“此人胆大包天纵火行凶,按照天武国律法,其罪当诛。”永安王松开脚,居高临下的看着宋翡,犹如在看一只臭虫。
宋翡疼的咬牙切齿,却在看清楚永安王之后没了声音。
“你也太严格了,不是说了都是误会嘛。”太女嘀咕,有些不满。
永安王抬眼看她,“虽然是误会,但若不是王府内的侍卫发现及时,整个王府就被烧的一干二净了,就连本王都有性命之忧。”
太女撇撇嘴,见说不过对方,索性走到兰少安身后不吭声了。
兰少安垂眸想了想,劝道:“皇姨,救人要紧,至于她犯的错,等事后再算也不迟,您也知道朝廷正是用人之际。”
“就是就是。”太女伸着脖子附和道,被永安王扫了一眼,立刻又闭嘴了。
对面屋顶上的温卿看的神色越来越凝重,破绽太多了。
她不明白兰少安为什么要带太女出来,又为什么不提前让她闭嘴,多说多错,她现在的样子与以前判若两人,永安王一定会怀疑的。
不,或者说早就怀疑了。
兰少安与永安王又说了一些话,对方终于同意他们将宋翡带走。
远处的大火也终于被扑灭了。
“走吧。”温卿道。
两人离开王府的时候,已经是下半夜了。
温卿思及宋翡身上的毒,决定直接去宋家。
走到半路,却见王小珊鬼鬼祟祟的迎面跑来。
“你干什么,做贼呢?”薛挽诏笑话问。
王小珊左顾右盼的说:“别说了赶紧走吧,京城有宵禁,晚上咱们不能出来的。”
“你找我什么事?”温卿边走边问。
王小珊想起正事,忙说:“师父出事了,刚才也不知道是谁,把宋家二小姐给扔咱们医馆门口了。我们看宋二小姐情况不对,像是中毒,可是我们谁也不敢下手,只能过来找您呢。”
“这不巧了吗?”薛挽诏说。
三人匆匆赶回医馆,宋翡已经被安置在了手术室。
见温卿进门,方羽涅迎上前说道:“目前宋二小姐没有发烧,心跳正常。但是脉搏很紊乱,呼吸也急促,在鼻腔发现了白色粉末。”
“先去准备一桶食盐水和一桶茶水,把我药箱的胶管拿来。上次教你们的葡萄糖溶液还记得怎么配置吗?”
“我知道,我去准备!”李小生立刻举手说道。
“左玉,你一起去。”温卿道。
左玉应了声,跟李小生去了厨房。
方羽涅见温卿并不意外,好奇问:“你知道她中了什么毒?”
温卿脱掉宋翡的衣服,“不知道。”
“小珊,把火炉升起来。”温卿又道。
方羽涅扬起嘴角,“行,死马当作活马医!”
温卿先通过灌肠将宋翡吸入口鼻的毒药清理干净,随后根据症状对症治疗,自制的葡萄糖液无法直接注射,便只能口服。
一群人折腾到第二天凌晨,宋翡才缓缓醒来,整个人憔悴的眼眶漆黑,神情恍惚。
“这他爹的是哪里?”宋翡哑着嗓子环顾四周问。
守夜的左玉猛地惊醒,见宋翡醒过来高兴不已,忙冲外面喊了几嗓子,没一会儿大家全都进来了。
“温大夫神啊,居然真的能行。”李小生惊呼道,眼中满是敬佩。
王小珊乐呵说:“早说了我师父的法子绝对没问题。”
温卿打量着宋翡,“你感觉怎么样?”
宋翡抬手,随即疼的吸口冷气,看着手背上的淤青终于想起了前因后果,骂道:“那个老妖婆,我怎么没杀了她!”
“你应该庆幸她还活着。”温卿摇头说,没见过这么莽撞的人。
宋翡的目光倏地如刀锋一般瞥向温卿,愠怒问:“你都知道了是不是?”
屋里几人都被宋翡的态度吓了一跳,没敢吱声。
“都出去吧。”温卿与几人说。
等大家都离开房间之后,宋翡从床上弹坐起来,揪住温卿的衣服咬牙道:“好你个温笑卿,你明明什么都知道,你为什么不说?”
温卿面无表情的拉开宋翡的胳膊,“说什么?”
“我大姐的事情你敢说你不知道?她明明已经......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宋翡眼睛通红的质问。
温卿带着几分怜悯的看她,“首先,我没有义务告诉你;其次,就算我告诉你,你能做什么?像现在这样去送死吗?”
“你斗不过永安王,你也杀不了她,你除了这条命,你还有什么?”温卿推开宋翡,冷漠问。
宋翡愤怒的一拳砸在床板上,“咔嚓”一声,用门板搭成的木床瞬间裂成两段。
“昨晚是太女君救了你。”温卿提醒说。
兰少安看着虽然温和好相处,可人都是无利不起早的,若非有利可图,兰少安又怎么会冒着得罪永安王的危险去救宋翡,说白了,宋翡这条命现在是他的了。
宋翡死死的盯着地面,眼睛就跟要冒火一样,“老妖婆是因为不想让我去留城,所以才命人放火烧了将军府的对吧?”
温卿没有应答,而是说:“孙将军已经病入膏肓,袁将军虽然情况比他好一些,但也不容乐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