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卿扫了一圈,发现来的多是一些穿着朴素的穷苦人,她们脸上都是不安和焦急。
“大夫,你这儿看病真不要钱?”有个老妇人迟疑着上前问。
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聚集到了温卿身上,这也是她们最关心的问题。
温卿走到老妇人跟前,正色道:“老夫人您放心,在杏林医馆义诊期间,所有的治疗都是免费的,绝不收取一个铜板。”
“大、大夫,我听人说你们没有行医令是吗?”人群里,有人不安问。
旁边的人插话说:“不会吧,没有行医令怎么会开这么大的医馆啊?”
在天武国,行医令是为医者的准入门槛,如果一个人连行医令都没有,还谈什么治病救人。
王大夫眉头皱起,叱道:“无知小儿,你们懂什么,温大夫虽然——”
“我的确没有行医令。”温卿打断了王大夫的话,又指着方羽涅几人,“她们也没有。”
排队的百姓瞬间哗然,有人骂骂咧咧说杏林医馆这是在拿大家的性命开玩笑,也有人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这可是京城,没有行医令却能开医馆,更加说明了这群人的不同寻常。
眼看陆陆续续的有病人离开,王大夫叹息,“无知,无知啊。”
这么好的机会竟然生生错过了,王大夫自己也是穷苦出生,当年就是因为家里没钱,她父亲才会病死。
如今看到这么多人竟然放弃免费治疗的机会,哪能不惋惜愤怒。
温卿倒是表现的很平静,也没打算过多解释,只让大家收拾一下,准备接诊。
第一个病人毫不犹豫的走到了王大夫的桌前,高兴说:“王大夫真是您啊,我还以为看错了。”
后面排队的人听说义诊的有王大夫,顿时都从方才的忐忑变成兴奋,纷纷跑到了王大夫这一队,温卿和方羽涅的桌前瞬间空无一人。
王大夫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不悦道:“这次义诊是杏林医馆举办的,我只是过来学习。”
大家都笑着说知道,却依旧没有人肯挪步。
如果所有人都去找王大夫看病,且不说违背了杏林医馆义诊的初衷,王大夫身体也受不了。
王大夫此刻也是骑虎难下,原本是想着尽自己一份力,没想到却变成这样。
“温大夫,对不住了。”王大夫摇头,叹息说。
温卿不在意道:“王大夫今日能来,就是给温某面子,如今大家排你的队也是相信您,有劳了。”
王大夫叹息,想了想朝着众人说:“王某年事已高,所以每日只看十个病人,后面的不用再排队了。”
得了这话,大家又嘀嘀咕咕的议论起来,一些得了急症的没办法只能往温卿和方羽涅这边排队,还有一些不着急的则打算明日早些过来排王大夫的队。
一上午下来,温卿也就看了三个病人,方羽涅只看了一个,剩下的十个全都去了王大夫那边。
陈文风做了一桌的饭菜,瞧着正在院子里洗手的妻主,抿唇走了过去。
“妻主,给。”陈文风将干净的帕子递给温卿。
温卿接过,回头看了眼对方,笑道:“怎么了?愁眉苦脸的?”
陈文风年纪小,藏不住心事,什么都摆在脸上,闻言忙牵扯出一丝笑意,“没什么,我给妻主做了你爱吃的锅包肉。”
温卿抹了把脸,将帕子随手晾在架子上,回头道:“赶明儿我找牙人再请个厨子过来吧。”
陈文风愣了下,委屈问:“是我做的饭菜不好吃吗?”